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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音乐 边听边读
白 露
文 ┃ 蔡舒
连着几天的雨，寒意骤生，秋意愈加浓厚了。七月在野的蟋蟀，如今也跑到了屋檐之下，“蛐—蛐—蛐—”地弹奏着最后的情歌，伴我入眠。夜凉如水，清晨的空气也是极其爽洁的，空气中弥漫着润湿的气味，但不沉闷，如漫步在高山云海之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弥散在空气中的水雾，凝结在绿叶之上，晶莹剔透，可爱至极。
白露之后，昼夜温差十分明显，傍晚之后和清晨往往就能提前感受到秋高气爽的滋味了。记得小的时候，晚饭过后，人们便三三两两走到街上寻找娱乐了。那时的人家条件大多比较简陋，没有什么娱乐设备；大家也喜欢凑在一起，消遣夜晚的时光，人与人之间更容易相处交流，再多的人仿佛也都如旧相识一般；而不像现在都是隔着屏幕，用冰冷的键盘来相互招呼。说起娱乐，也并无太多花样，唱歌仿佛是那个时候老少皆宜的活动。一台录像机，一台电视，两只话筒就可以搭建一个简易的露天唱歌房了。在英武路上的棉麻公司门口，是当时最热闹的地方之一，那里有家出租录像带的店铺，白天会出租各种当时流行的电影，晚上就在店门口摆起了唱歌摊。店老板和姐姐是熟识的，晚上自然也成了我们玩耍的首选了。喜欢唱歌的人可以在这里大展歌喉，只需给上五毛钱便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来当众演唱。点歌当然也不如现在的先进，店主需要根据歌者的需求，从众多的录像带里选择出来，然后把带子塞进录像机里，再进行选择，虽然程序复杂，但毫不影响人们的兴致，那时候的流行歌曲也不多，几乎人人都会唱上几句，声嘶力竭，直到如今当《潇洒走一回》、《星星点灯》之类的前奏响起来的时候，内心总会澎湃不已。
说到唱歌，那时也倒是有专门的场所，那就是当时所说的“卡拉OK”，有一首歌曲把这个称呼搞得声名鹊起，这个场所自然也成了当时年轻人热衷的地方了。小的时候，假期都是在二姨家度过的，虽然是在戴窑镇上，但是这里的“卡拉OK”毫不逊色于城里的。白天的时候跟哥哥抢游戏机玩，到了晚上我们俩就开始死死盯着萍姐姐了，因为我们俩都知道，跟着她出去，绝对不愁吃不愁玩的。乡镇上的“卡拉OK”里的人群更单纯一点，人不多，大多数都是跟姐姐一样的同龄人，所唱的曲目也都是当时流行的歌曲。这些倒是我不在意的，萍姐姐也明白我们的心思，找个地方把我们安置下来，准备上冰牛奶和鸡蛋糕，我们就不会再找“麻烦”了。有条件的“卡拉OK”还兼备了跳舞的功能，唱歌唱累了，偶尔跳跳舞也是不错的选择。当时流行的舞步至今我还记得，大概叫什么“三步舞”“四步舞”等等，步法简单却不失乐趣，我也经常被姐姐拉着学跳，十分有趣。
萍姐姐也算是多才多艺的人，年轻的女子也都喜欢追求流行的美。在五彩斑斓的舞池里，她的身影总是那么轻盈柔美。洁白的裙摆如白露一般，随着身体自由摆动，灵动的脚步如燕子似的来回跳动，在轻歌曼舞里，她的全身都散发着青春的芬芳；灯光旖旎之下的年轻脸庞诠释着生命的美好，并将这一瞬永远定格在记忆中，所谓伊人，大致也就是如此模样了。
蔡 舒
丁酉年七月十七 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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