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去未必真那么值得缅怀，未来也未必真那么值得期待，还是好好珍惜现在、不负今朝就好。
——何况，“现在”何尝不是“过去”的“未来”？何尝不是“未来”的“过去”？
✍东篱
文 / 东篱
记得曾看到过这么一个段子，大意是说和西方人相比，我们的“穿越”总是回到过去，而他们的“穿越”总是去往未来，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没有过去，我们没有未来。但无论是过去也好未来也罢，各种“穿越”的奇思妙想大抵缘于对现在的不满意。
未来真的有那么美好吗？
《沙丘》给我们展现的，就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
这个未来里面，有些东西依然没有改变。
譬如人类之间的纷争。甚至，就连纷争产生的原因也和现在如出一辙：利益。
厄拉科斯星球是全宇宙唯一出产香料“美琅脂”的地方，而这种香料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抗衰老。于是，即便争夺香料之时会红了眼睛，即便服用香料之后会蓝了眼睛，大家都在所不惜。那个叫“宇航公会”的组织，就因垄断了香料的运输而大发横财。
这样，问题就来了：谁拥有厄拉科斯，谁就等于坐拥金山。在这个以宇宙为单位的组织里面，目前的最高统领是帕迪沙皇帝沙达姆四世，在他之下，则是各个星球的领主家族。照理说，这么重要的厄拉科斯，皇帝理应自己占领才是，可那偏偏又是个生存条件极其恶劣的地方，哪是皇帝呆的地方！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这个星球分给自己信得过的人去管理。
来自卡拉丹的托雷公爵就是被皇帝选中的幸运儿——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是一趟不归路，他和他的整个家族，活生生地往仇敌哈克南家族挖好的坑里跳。阴谋与背叛、血腥的杀戮接连上演，比较讽刺的设定是：这两个号称世仇的家族，原本是血脉至亲。这何尝不是现实的真实写照？
这个未来里面，也有些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一，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计算机乃至各种高智能的“机器”，在那个时代已经销声匿迹。消失的原因，书中提到的是一次叫做“芭特勒圣战”的战役，据书后所附词条解释，这一场战役持续五百年之久，可谓艰苦卓绝，战后的《奥天圣经》中留下了一条铁律“不得创造像人一样思维的机器”，可见当时之人苦“机器”久矣。近年来，对机器人、人工智能泛滥之后的恶果，已经有很多书籍、影视作品进行了多角度全方位的挖掘，在现在这个连手机、手表都已经“智能化”的时代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在反思“人工智能”在给我们带来便捷的同时还会带来些什么。但值得注意的是，《沙丘》成书时间是1965年，距离世界上第一台电脑问世仅19年的时间，作为一部科幻作品，作者对未来的预见能力令人钦佩。
其二，在沙丘这个星球上，水成为了最为稀缺最为珍贵的资源。稀缺到什么程度？每一颗露珠都得小心翼翼收集，人死去之后的“身体之水”都得回收。珍贵到什么程度？每个人都依靠“蒸馏服”这样特殊的装备最大限度地防止自身水分散失，连失去至亲至爱的伤痛都无法用眼泪来表示，故事里的保罗，仅仅为死去的挑战者流了几滴眼泪就征服了整个部落的人心。在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沙丘的土著居民弗雷曼人却默默隐藏着一个大大的梦想：
“我们拿大量的香料贿赂宇航公会，目的是保障天上没有卫星，这样就没有人窥探到我们在厄拉科斯地面上干的事。”
“我们在改变地貌……进度很缓慢，但确实有成效……我们在使它适合人类居住。我们这一代人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我们的孩子也看不到，我们的孩子的孩子，甚至他们孩子的孙子都可能看不到……但是，那一天总会到来。”他那蒙在面纱下的眼睛凝望着洞外的盆地，“会有露天的水域、高大的绿色植物，人们不用穿蒸馏服也能自由自在地行走。”（P342）
“露天的水域、高大的绿色植物、不用穿蒸馏服也能自由自在地行走”，那些弗雷曼人几代甚至几十代人都在奢望的梦想，我们此刻正在漫不经心地挥霍着。
其实，过去未必真那么值得缅怀，未来也未必真那么值得期待，还是好好珍惜现在、不负今朝就好。
——何况，“现在”何尝不是“过去”的“未来”？何尝不是“未来”的“过去”？
2017.10.12
图书信息
作者: [美] 弗兰克·赫伯特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品方: 读客
原作名: DUNE
译者: 潘振华
出版年: 2017-2-1
页数: 632
定价: 68.00元
装帧: 平装
丛书: 读客外国小说文库：《沙丘》系列
ISBN: 9787539967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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