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东篱
读完意公子《大话中国艺术史》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她（没错，“意公子”是如假包换的美女，不信你去B站看她视频）讲的这些艺术家和艺术品，几乎都如雷贯耳，但看完了她的讲述，方知是初次相识。
颜外之意，入心
从小学开始，我们都学过一门叫做“美术”的课程，青铜器、秦始皇兵马俑、《兰亭集序》《清明上河图》、唐伯虎、齐白石……这些名字自然并不陌生。
如果让我们列举出中国艺术史上的一些珍品，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譬如《步辇图》，譬如《富春山居图》，譬如……
那，如果让我们向别人介绍一下这些作品呢？
——呃，《步辇图》的作者是唐朝阎立本……对了，他还是大唐的宰相……图的内容好像是唐太宗李世民接见吐蕃使臣，商议文成公主和亲的事儿……呃，画得简直太好了！
大概率就是以上这个样子吧？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妨来看看意公子的介绍，标题就很意外——美图修修，还你一个大国气象。
定位也很意外：史上最强的“照骗”。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把文成公主送去吐蕃和亲，唐太宗是有些不情不愿的，只不过考虑到不值得为战争耗费巨大的代价而已。
这亲，终究和得有些不太惬意；秘密就藏在这幅图里。
图源：网络
最直接的是气势上的对比：唐太宗有9名侍女簇拥：抬辇的、拿扇的、张伞的，而使臣这边，只有个可能是翻译的角色陪着。
细节上的设计也别有用心：洽谈两国姻亲，不在大殿之上，没有文武百官，只有“尚寝部”的几个侍女（伺候皇帝睡觉，五品女官），而且皇帝穿着休闲娱乐的便服——完全不是正式外交场合的规格。
再细微一些，表情上可以找不同：使臣一脸倦容，双手放在胸前，端正行礼，眉头紧皱，眼睛里透着焦虑和不知所措；皇帝闲适地坐着，眉眼舒展，微微上扬的嘴角连带着胡子也跟着翘起来。
总而言之，一个是瘦弱低矮、谨小慎微；一个是霸气侧漏，自然随意。
意公子告诉我们：阎立本所画的，是人物的情绪、心理状态，是唐朝面对这次和亲的态度，是“大唐气象”的完美呈现，“史书上也许找不回场子，但或许我们还可以在艺术上把场子重新找回来。”
——难怪人家是能当宰相的画家！
怎样，是不是刷新了我们对这幅画的认识？而这，仅仅只是“45位艺术名家、150件艺术珍品”其中之一，仅仅只是“10000年中国艺术史”上的一个点……
当然，对艺术作品，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审视角度，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这本书所提供的并不是唯一的标准。
但它是迄今为止我遇到最好看、最入心的，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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