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战死襄阳的前夜

1259年8月12日清晨，一名使者向忽必烈报告了蒙哥战死的讯息，他们的大汗被一位叫杨过的游侠飞石击杀在襄阳城下。

这位使者策马七百里，星夜从襄阳赶到鄂州城，除了向四王子告知大汗的死讯外，同时还带去了忽必烈异母弟末哥的口信，劝请他赶紧北归继承帝位。

忽必烈拒绝了使者的请求，他的理由是奉命南来，岂可无功而返，一定要等到攻下敌国的都城，才能够带着胜利的荣光凯旋而归。

忽必烈继续缓慢而稳定向南推进，或许几个月后，兵锋便能指向临安城。

从北面不停地传来各种消息，他的弟弟阿里不哥正在酝酿一场阴谋，燕京附近集结了大批的兵马。

他的妻子察必接连派了五位使者，不断地催促他尽快北归。

南宋丞相贾似道派人来求和，割了一些城池，承诺岁供金帛，有了这个体面的台阶，忽必烈立即撤兵北返。

 

1260年1月4日，忽必烈的军队抵达燕京，兵不血刃地击败了阿里不哥。

同年5月5日，忽必烈登基成为蒙古国大汗。1264年8月，建都燕京，改名为大都。1267年，忽必烈改国号为大元，自己成为元朝的第一个皇帝。

就在这一年，南宋降将刘整向元朝皇帝进献了灭宋的策略，“宜先从事襄阳，无襄则无淮，无淮则江南唾手可下”。

南人更懂南人，如同后世的洪承畴，一手筹划了清兵入关后南下的战略。

忽必烈听取了刘整的建议，决定全力进攻襄阳。

 

刘整的思路是对的，蜀中与两淮之间的襄阳城，战略地位确实无比重要。

若是蒙古人拿下襄阳，一路南下，便可直取荆州，扼住长江，然后顺江而下，到达广袤的江汉平原，将四川与江南的联系切断，南宋的灭亡指日可待。

若是宋人守住了襄阳，整个长江中下游便无虞。

从1235年窝阔台攻打襄阳算起，这座城市已经历了三十多年的炮火。

襄阳的城防自然是无比坚固，三面环水，一面依山，城高十米，墙体城砖用石灰、灰土加糯米汁混制，内为夯土墙体，外用青砖包砌。六座城门均设有瓮城，以及宽约180米的护城河。

凭借有利的地形、坚固的城防，襄阳城死死地拖住了蒙古人南下的步伐。

 

1268年春天，忽必烈以阿术为主将，刘整为副，陆路水路一起进犯襄阳。时隔九年，襄阳又一次沐浴在战火中。

守城的主将郭靖，其时已经是68岁的高龄。

这位被当地百姓称为万家生佛的长者，最早是以客卿的身份助守襄阳。在他的指挥下，襄阳抵挡住蒙古人三次较大规模的进攻。第三次襄阳之战，更是让对方主帅折损阵前。

这一次蒙古人的进攻，跟先前有了变化，刘整的投降给蒙古带来一支梦寐以求的水师。

阿术的步兵很快占据了樊城，刘整的7万水军则从汉水逼近襄阳，樊城到襄阳的要害之处，蒙古人修建了大量的城寨，汉水中到处游弋着蒙古的战船。蒙古人完成了从水陆两面对襄阳的包围。

期间郭靖多次出城求野战，蒙古人只是坚守不出。从四川和两淮支援襄阳的各路宋军，一次次被蒙古人击溃。

很明显，蒙古人采用的是围点打援的战术，就是想把襄阳耗死，逼到粮绝城破。

 

围城持续了五年，南宋救援襄阳的所有行动全部失败，襄阳的失陷看起来是无可避免。

对于这种结局，郭靖一直是有心理准备的。

他曾经对杨过吐露过自己的心迹，守得住、守不住，也总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这八个字。

1273年秋天，蒙古人准备对襄阳发动最后一次攻击。

在决战前的一个月，蒙古兵营内传来了叮当响声，以及拉风箱声。探子回报，忽必烈将西域俘虏的炮匠调到前线，正在制造一种杀伤力极大的投石车。

这种投石车又叫回回炮，石弹重一百五十斤，直径数尺，能够将一座角楼直接砸碎。

新式武器的加入，襄阳城的命运更加危急。

 

在迎接决战的同时，郭靖做了几件事情。

他派人请杨过到襄阳，将杨过的玄铁重剑熔成刀剑各一，并将一部兵法藏在刀中，一部武功秘籍藏在剑中。目的是等有缘人觅得良机，取出刀剑，号令天下，重夺汉人江山。

杨过认同郭靖的计划，并发誓会暗中保护该行动，确保刀剑留在武功卓越、品行高尚的人，不落入奸人之手。

杨过去世后，他的子孙后代一直守着祖训，监视着倚天屠龙计划。

郭靖同时遣散了大量年轻才俊，让他们从密道离开襄阳，保留火种，以图日后东山再起。这些人在城破前离开了战场，保留了性命，和杨过的部属汇集在昆仑山附近。

后来他们成立了明教，并在一百年后，领导农民起义推翻了元朝。

 

1273年10月15日晚上，襄阳城破的前夜，73岁的郭靖在主帅府举办了一场小规模的家宴。

参加宴会的有郭靖夫妇，耶律齐夫妇，丐帮的三位长老，以及朱子柳等人。

按照事先的安排，徒弟大小武应该在三天前带着郭破虏离开襄阳。

但这天中午，郭破虏一个人悄悄地回到了襄阳，他的理由是男子汉不能偷生而应该以死殉国。郭靖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当众肯定了儿子的血性和勇气。

席间没有过多地讨论第二天的战斗计划，在场的众人已经能够坦然地接受各自的命运，并以能够陪同郭靖夫妇战死襄阳为荣幸。

家宴在亥时结束，众人散去后，郭靖夫妇又在花园里逗留了一个时辰，这才睡去。

襄阳城当晚撤去了所有的灯火，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