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宁
《诗经》
《诗经》中有大量经典的篇章,虽朴素而不乏大美,多重复却不觉累赘,实为富持久生命力的作品。其首篇《关雎》是反映纯真爱情的诗作,这种写男女之情的篇章在《诗经》中有很多,所以孔子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在这些描写爱情的诗歌中,《关雎》和《蒹葭》无疑最著名。《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中呈现的是清新明丽的画面:河洲之上,阳光明媚,雎鸟相鸣,生机盎然。美丽的少女在河边采摘荇菜,路过的男子一见钟情,日夜思念——“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心理描写形象又真实,也很感人。只可惜两人无缘,男子只好通过幻想迎娶她——“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这有点像后世苏轼一首词中说的:“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只是不知道《关雎》中的这位男子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此诗结局虽不理想,却不失惆怅之美,而且给我们留下了“窈窕淑女”的形象和“君子好逑”的词语,淑女和君子在后世也成了理想情侣的代表。
《蒹葭》,一首琅琅上口、言辞优美的诗。起始一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为我们描绘了一个芦苇招摇、秋气清寒的景象,然后便切入女主人公。这和《关雎》的描写方式极为相似,只是前者是动物,此处是植物,而且季节不同,但都很美,引人入胜。
不同的是,《关雎》中的女主人公被誉为窈窕淑女,《蒹葭》则没有明言女主人公形象如何,只知道她和窈窕淑女一样,也是在水一方。但能以“蒹葭”作比,姿态也应不错。男主人公和她隔水相望,想去寻找,然而路途不便,也很遥远——“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只可望不可及。
肃杀的天气,寥廓的旷野,所爱之人,无处追寻,孤独失恋之心,更增三分惆怅。迂迥曲折的水滨之路,也象征着爱情道路的艰难不易。这让读者为主人公感到遗憾和同情。而对方的似有似无、踪迹难寻,又增加了一种朦胧和神秘,也使此诗披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此诗一出,蒹葭便成了一种令人向往的美好植物,“在水一方”也成了人人喜爱的词汇,而“秋水伊人”的形象更是深深烙在读者们的心中。
这两首诗,主题相似,内容相近,写的都是男主人公对所见女子钟情至深,求之不得,心中怅然的情形。而男女之间,类似情景,并不乏见,无论是李商隐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还是曼殊的“当初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抑或欧阳修的“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说的都是天地间那份真挚绵长、一往情深。
月圆是画,月缺是诗,变幻的是人间草木、四季轮回,不变的是千古明月、世上真情。《关雎》《蒹葭》中记载的这两个感人画面,诗经记得,明月记得,雎鸠记得,兼葭也记得,读过此诗的人也不会忘记。
自《诗经》产生后,雎鸟便鸣唱了几千年,淑女的背影也没有远去,反而越来越迷人。蒹葭也穿过久远的时空一直摇曳,和那个在水一方的伊人一样,让人感到神秘可亲。
王槐珂
花期短暂的梭果玉蕊。
徐新
涂启智
南国春早。我们居住的这个“花园城市”着实名不虚传:春节期间,举目四顾,已是满眼芳华,除了叫得出名的桃树、樱桃树之外,还有许多不知道名字的树木。岳父、岳母带着他们12岁的孙子、我的妻侄一鸣从老家来这里过年,我们全家其乐融融。
因为疫情原因,我们一家人整整在家宅了一个多月。眼见形势正在好转,许多工厂已经复工,一鸣吵着要去公园放风筝。我立马严肃道:“虽然疫情已在控制之中,但防范不能松懈,大家都要戴好口罩!”
周末,我们特意选择上午11点出发,考虑到此时公园游人较少。公园里,红红的灯笼依然洋溢着浓浓的喜庆气氛,只是园内比较冷清,游客确实不多。大概大家都宅太久非常憋闷,出来都兴高采烈的。尽管大家都戴着口罩,然而放飞心情的愉悦仿佛可以触摸。我们在公园入口处挑选了一个“老鹰”风筝,一鸣兴奋地抱在怀中欢快地向山顶奔跑,我们紧随其后大步流星。已有几个孩子与成人在公园宽阔的平台上放风筝。那些风筝在天空中平静、悠闲地飞翔,令人神往,引人遐思——不管什么病毒什么灾害,都无法阻挡人们对于自由自在生活的向往。
其实,此前我们都从未放过风筝,只是多次观赏别人放风筝,今天可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近距离观察其他人如何放风筝之后,岳父和我先行“下水”试验。岳父手握线轮,我右手拿着风筝、左手提线,当一阵风吹过,我逆风小跑,一边放飞风筝,一边将线从左手过渡到右手送出去……开始几次,风筝飞到一两层楼高时眼看就要平稳上升,却突然一头扎下来或者匍匐落地。请教旁边有经验的朋友,他们告诉我,当风筝放飞以后,要边抖动边放线,或者说边收边放,这样风筝才能凭借风力持续上升。按照“老师”指点,我们的“老鹰”振翅高飞,当线轮缠线全部放完,它已经飞到二三十米高度,我们全都伸长脖子仰望天空,感觉天好蓝、空气好新鲜。接下来,我握紧线轮,岳父放飞风筝——平素不苟言笑的岳父现在满脸笑容,他已年近七旬、满头银发,然而却像我先前一样迎风奔跑,就像一个“老顽童”。
我突然心生感动:对于普通人来说,美好生活同样伸手可及,有时只是需要一个小小的道具。
而后是女儿与她的表弟轮流放风筝,女儿只经历一次失败就将风筝顺利送上蓝天,而一鸣也最终在表姐的帮助下实现放飞愿望。最后,风筝在我们一家六口人手中传递,从岳父到岳母,从妻子和我,再到女儿及一鸣,仿佛祖孙三代依次放飞梦想,抑或小小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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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道首发于2020年3月2日的《海南日报》,系原文原图分享,感兴趣的读者记得收藏哦。
新媒体编辑\实习生 黄雅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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