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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捕猎者说(7、8、9)|小说连载

原创声明:作者授权原创首发文学天空,侵权必究。

小说天地:

插图来源:网络

刘小莲跳楼事件被媒体介入了,传播很广,影响大。根据现场的勘察,已判定为意外了,计划以意外事故结束的。但是,诸多自媒体却天马行空似地揣测这个事件,说什么刘小莲根本是被人推下楼的。说什么刘小莲是被别人威胁跳下楼的,说什么刘小莲是故意报复,故意跳楼往杨娜身上压去的。诸多把事故朝恶性的刑事案件发展的自媒体语言在网上影响开来。上面决定暂时不结束对这件事故的调查,也就是说,把那些自媒体质疑的地方给出证据来给网上网下的民众看。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便是,调查刘小莲在遗书中所说的内容是否真实;调查刘小莲与杨娜的家庭有无交集。

我们是在杨娜遇意外的第二天才与她的妈妈谈话的。因为第一天,她当场就情绪失控了。

杨琼,我叫王静,重案三组的。我们可以聊几句吗?我问杨娜的妈妈杨琼。杨娜是私生女,她从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谁。所以,她跟随母姓。

杨琼还是以泪洗面。身旁有几个亲友陪同着她。不过,杨琼对我的问,还是点了点头。

你认识刘小莲吗?就是坠楼者。我问。

杨琼一听那个坠楼者叫刘小莲,情绪微微地又激动起来了。她带着哭腔说,她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女儿?!!!

我想说这只是一场意外,但是,一想到一些自媒体的那些质疑,也就不便开口认定只是意外了。我又重复了刚才的问,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我从不认识她。她是不是丧心病狂,自己想死,却要拉我女儿垫背。现在有人说,她就是有意害死我的女儿的。杨琼这么说道。

我问,杨娜的父亲呢?

尽管我们已得知杨娜是杨琼当年未婚所生,但是,这会儿,我想从杨琼那里探知一些杨娜父亲的信息。

杨琼顿了顿,说,关于他,我不想再提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提他已毫无意义了。

我说,杨娜的事,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杨琼说,我还没考虑这么多。

我问,天恩学校的费用很高吧?

她听出了我的意思,说,这些年来,都是我娘家的哥哥,也就是娜娜的舅舅在支持着我们。对不起,现在我的心里实在太乱了,可以结束我们的谈话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知道,问下去没有多大意义了。但是,我不得不再向她提出一个问题。

我问,你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吗?

杨琼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我,说,你什么意思?难道这真的不是意外?

我突然意识到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好的方法来弥补这个错误。只好应付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进入了华侨医院的肿瘤科室里,我见到了一年前开始为刘小莲看病的秦媚医生。她一见着我,她便知道了我为何找她了。她是吴队的爱人,我们曾谋面过多次。

她说,我近些天从新闻上看到了,没想到她会轻生。

尽管秦医生为她看治了一年的病,但是毕竟她每天接诊的人很多,能够记住她,说明秦医生对她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

我问,秦医生,刘小莲在遗书上说,她得了乳腺癌,是真的吗?

秦医生点了点头,说,已经晚期了。

我问,你大概隔多久来医院里检查?

秦医生说,她很少来。不过,她时常带着一个小男孩来看病。有一次,她和一个儿科的医生吵起来了,所以,当时就加深了对她的印象。

我问,她当时为什么吵架?

秦医生说,小孩子得了炎症,比较严重,需要吊瓶,吊瓶需住院。问题就是在双方对住院的看法上。刘小莲误会我们是在圈钱。但是,作为院方,要考虑到小孩子在吊瓶之后是否出现不适反应的情况,所以,院里出了硬性规定,小孩子吊瓶需住院。然而,这在她看来,有了另一番截然相反的理解。

我问,她的经济情况很困难吗?

秦医生说,看情况是有一点困难。不过,具体情况我还真不知道。

在将要结束谈话时,我问,如果她没有跳楼的话,她还有多长时间?

秦医生说,一个月前她来检查过,老实说,不足一百天。

郝雷已经九岁了,他已经明白他的妈妈已经死了。所以当我看到他时,他悲伤得一句话都不说了。目前照顾他的人是一个名叫许丹的女人。看样子,她才二十五岁左右。

我问,你和刘小莲是什么关系?

许丹说,好友兼同事。另外,我们一直合租在一起。真的没想到,她会走这一条路。

说完,她递给我一张纸,并对我说,这是她写给我的,当天下午我下班回家发现时,已经晚了。

我打开了那张折叠起来的纸时,发现那是刘小莲写给许丹的绝笔,大意是托孤。我有些不解,许丹和刘小莲的关系深到了这一层?不过,刘小莲在信中也说过,她没有亲人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郝雷托负给同屋好友许丹了。

我问,她真的没有亲人了吗?

许丹说,三年前,认识她时,她就一个带着孩子工作了。也没有见过她回老家。当时她就说,她没有亲人了。不过,这几年来确实没有见到过她的亲人来看她。

我问,那么郝雷的父亲呢?

许丹说,刘小莲说过,郝雷的父亲在坐牢,被判了无期徒刑。

我问,犯什么事了?

她说,贩毒。

我问,什么时候被判的?

她说,听说是五年前吧。

我问,她现在把郝雷托负给你,你怎么打算?

她说,姐妹一场,尽我所能。

我说,你结婚了吗?

她说,还没。

我问,那你有男朋友吗?他同意你照顾郝雷吗?

她说,有。昨天有给他商量过。他接受了我的想法。

在我们一旁,郝雷还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我看着他的情况,心里有点担忧。我对许丹说,看来这个孩子需要进行心理疏导,这么不幸的事发生在他的年幼的世界里,他可能会接受不了的。

许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稍后我会带着去看心理医生的。

插图来源:网络


王静和王凯他们就刘小莲跳楼一事调查了近一周的时间,最终,他们还是以刘小莲跳楼轻生,意外造成杨娜死亡为结果而宣告调查结束。

王静,你们快去一下城东的万屋路,有人报警说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王静接到局里的电话,直赴现万屋路的现场。

虽然死者因为被水泡着,已浮胀得厉害,但是王静还是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她。

技术科的同事小蒙上前,说,王队,现场已勘察完毕。死者身上有身份证件,叫龙夏玉,二十三岁。

王静突然打断她,说,她是不是子午镇的人?

同事小蒙有点惊讶,说,王队你认识她?她身份证件的确所属子午镇。

王静终于想起了在什么时候见过死者了。大概半年前,王静在一家商场里见到了吴队长和死者,当时,吴队长介绍说死者是他的表妹,刚从学校毕业,准备在市里找一个工作。王静对小蒙说,以前有见过一次。你接着说。

小蒙说,初步推断,死者已经死亡超过三天了,具体的死亡时候需进一步解剖后才能得知。另外,死者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死亡。死者身上有三处刀伤,两处在腹部,一处在左背处,从背后插入后,直接刺破了心脏。看样子,凶手是想致她于死地。有一个少有的现象,凶器还插在死者的身上,也就是现在凶器还插在她的背部。

王静看了看被侧放着的死者的背部,虽然刀刃几乎全被插进了死者的身体,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那是一把三棱刃。王静再观察了一下护城河的流水,水是从西往东流的,也就是说尸体是从城西漂到城东来的。

已有同事把死者身上的物件收集起来了,钱包、手机、钥匙……王静突然看到了一个小白兔挂饰品。兔子,王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十天前发生的那起跳楼自杀案。当时死者刘小莲身上的钥匙扣上也有一只小兔子装挂饰品,不过,现在这只是小白兔,当时的那只是小灰兔。

回头想一下,这只是普通的挂饰品,喜欢小兔子型的挂饰品的人很多。因此,王静并没有再深思下去。她此时的心里,正在思考如何跟吴队长说龙夏玉这件事。

吴队,你在哪里?

吴承华回答,在办案呢。什么事?

王静问,你是不是有一个表妹叫龙夏玉?

电话那头的吴承华停顿了几秒,回答,是呀。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王静说,你最近有见到她吗?

吴承华又停顿了好几秒,说,几天前她说她要去外省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所以,我有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了。王队,到底怎么回事?

王静说,吴队,有一件很不好的事发生了。

吴承华一听,职业的惯性思维让他明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问,王队,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当吴承华看到那具死尸时,他竟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作为一个老刑警,已经三十八岁的他第一次在现场对自己的情绪失去了控制。王静上前说,早上我们接到报案,到这里时我才发现是她。王静想对他说节哀,但却又觉得此时说出来非常不妥。

龙夏玉的遗体被拉进了法医室,接下来便是进行下一步的解剖工作。

发现龙夏玉尸体的日子是十月九号,所以,局里把这个案子命名为“一零九凶杀案”。吴队长在局领导面前多次申请查办此案,可是,上面并不批准。这是办案的规则,办案人员与当事人与一定关系的,应该回避。因此,一零九凶杀案交给了三组。

尽管吴承华目前有一点情绪,但是,王静还是得就龙夏玉的情况对他询问一下。果然,当吴承华看到王静时,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他说,对她的情况我是最了解的,如果我来调查的话,会很快有结果的。

王静带着微笑说,吴队,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是我们局里老同志了,无论从规章制度,还是从职业精神来说,你都是我们的前辈了。你可不能在这件事上有情绪。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吴队,现在我们三组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我也很想尽快给你一个交代。不过,现在,对于龙夏玉的情况,可以说我还一无所知。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帮助我。

吴队的气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说,十月五号那天,她有与我通过电话,她说最近她要去参加一个在外地的朋友的婚礼,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静问,她朋友叫什么名字?

吴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当时与她通话的时间很短,我主要是问她近来的工作状况如何,她说她的工作状况还行。

王静问,她在哪个单位里上班?

吴队说,她在东湖区的一家企业里上班。

王静问,龙夏玉有男朋友吗?

吴队说,这个情况我不清楚。

王静说,吴队,你再想想,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吴队说,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最近我们就通了那一个电话。

与吴队谈话后,王静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不过,她还是看出来了,吴队的心情很不好。王静进警局之时,吴队就已经在警队工作好几年了。这样的谈话,对王静来说,是非常不适应的。可是,话说回来,现在龙夏玉被杀案摆在面前,是一定要付出行动的。

接下来我们要去一趟东湖了。王静对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王凯说道。

插图来源:网络


你知道吗?郝兵的老婆刘小莲跳楼自杀了。

梁小兰对我说。

我说,我知道。

她又说,我上次去看她时,她都没有对我说过她得了癌症。没想到她会走上这条路。

我说,她瞒着我们也许是有她自己的苦衷吧。那郝雷现在是谁在带着?

明明我知道,我却又这样问她。

小兰说,听说刘小莲把郝雷托负给了她的一个朋友。

我说,好了,我去公司了。

临走时,小兰她还叮嘱我路上小心点。

老实说,这几年我过得非常不踏实。特别是青螳螂因贩毒被抓,醉月亮的老板董亮因组织卖淫罪被判刑,还有在十年前称霸县里的霍老大也因黑社会罪名被关了起来。这些事几乎都是在几年前,市里新来了一个名叫吴承华的刑警队长后,在一年之内发生的。在外人看来,这几件事没什么关联,但是,我明白,这几件事皆由他起。他消失几年后回来,全变了。他回来了这几年,我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淡了而已。

十五年前的一天,在他的房间里吸了一口粉后,我问,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说,你会蠢到让别人发现我们在吸这个吗?

我说,我还是有些不安。如果我们吸上瘾了,怎么办?

他好半天不说话,我不想再问下去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们在做什么,第一次吸粉时,是在醉酒状态下,第二天甚至都忘记了吸过那玩意。后来吸过几次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有瘾了。当然,我看得到出,他也对那玩意已经有瘾了。

你家那么多钱,怕吸不起吗?就在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问时,他突然对我这么说。

其实我爸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我也不知道我们家到底有多少钱。但是他爸爸是镇上的镇长,纵然家里没有钱,但可以说,他们家也从不差什么钱。

白老鼠,你如果害怕的话,就不要吸了。

当他的跟班已经很多年了,他是非常了解我的,别看我时常在别人面前一副横相,其实我生性还是有些胆小。所以,这些年铁着心跟着他,其因素多少有些找保护感的味道。

他说出这句话来,我心里是非常矛盾的。因为,我感觉我是已经诫不掉那玩意了。心里想诫,又无可奈何。

梁小兰找到我,说,有件事问你。

我说,什么事?

梁小兰问,你和他每次去县里面是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就敷衍着说,去玩而已。

她听后,没再说什么。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她满脸的心事。那一刻,不知怎么的,见她愁眉紧锁,我心疼得极了,很想一下子把她抱住。可是,我终于还是不能那么做。

终于还是东窗事发了,一天,我一个人悄悄在家里吸粉时,被妈看见了。她像疯了似地打了我好几个耳光。当时,我感觉飘飘的,像做梦似的。

当我再一次清醒过来时,我已经在乡下的外公家里面了。我被独自关在一个屋子里。那是土坯房,没窗,房梁也高。我明白了,我爸妈他们在对我做什么。

被关的第三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心里像是有蚂蟥在啃噬我的血液一样,痒得难受。那种痒慢慢地蔓延至了每地寸肌肤,又像食人蚁一样,撕扯着每一个细胞。我开始在地上打滚、叫喊、踢门、揣墙。谩骂,哀求。求爸爸、求妈妈、求外公、求外婆。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给我开门。他们足足关了我三个月。那三个月里,我爸专门停掉了生意,他们一直住在山上的外公家里。他们担心外公外婆一时心软,把我放出了屋子。

后来,回头想一想,我挺感谢我妈的果断,也挺感谢我爸的睿智。当时见我吸粉,我妈并没有哭闹,打了我几耳光之后,便立刻和我爸商量对策。所以,把我拉到乡下的外公家来解瘾的办法,是他们在半个小时里想出来的。外公家住在山上,单家独户,邻居隔得远,就算我扯破嗓子叫,别人也不会多想什么。

三个月后,我回到了镇上。然而,我再去找他时,他的妈妈告诉我说,你去外省了。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他妈妈说,短时间内他不会回来。

他到哪里去了,去做什么了,他妈妈都没有告诉我。突然之间,我有了一种失落感。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我找到梁小兰,问。

她说,我也不知道。

我说,你是他女朋友,他去哪里了,他没告诉你吗?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今年常去县里到底做过什么没?我感觉他今年变得怪怪的。有时候,下半夜打电话把我叫去宾馆里面。

我坚决不能说出我们在县里做过的那些事。所以,我又没有回答她。不过,听到她说她时常被叫去宾馆里了,我是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事的。每次吸完粉之后,他都喜欢和女人做爱。在县里吸的那几次,他也是那样做的。

然而,一想到梁小兰和他上床,我心里有一种难受的感觉。虽然梁小兰和他是男女朋友,但是,我却在心里偷偷地喜欢着她,那种喜欢,并不是希望与她上床而已。

真的没想到,那年他一失踪,就是近十年。五年前,当我再一次见到他时,他已是市里的刑警了,而且还是上了电视的模警。虽然名字换了,但是,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不过,认出他来后的日子,我惶恐不安起来,更别说主动去见他了。

其实,十年的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不,可以改变很多人。不仅他变了,变了名字,变了身份。而且,我也变了,我变成了梁小兰的丈夫。梁小兰也变了,她变成了我的妻子。青螳螂也变了,他娶了一个名叫刘小莲的女人,生了一个名叫郝雷的儿子。但是,不知何时青螳螂从何地步入了毒船的。我们的关系也变得生疏了。还有我曾经的女友王梅仙,她也变了,她嫁给了一个姓林的胖子。

我娶了他曾经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有一种杀了我的想法。因为,当年,他曾经对我说过,他是有与梁小兰结婚的打算的。

作者简介:

作者张耀近照

张耀,笔名五令书生,四川省巴中市平昌县人,文学爱好者。

本文审稿:张学文

插图来源:网络

文学天空作品回顾:

张耀:捕猎者说(1、2、3)|小说连载

张耀:捕猎者说(4、5、6)|小说连载

张耀:捕猎者说(7、8、9)|小说连载

张耀:捕猎者说(10、11、12)|小说连载

张耀:捕猎者说(13、14、15)|小说连载

张耀:捕猎者说(16、17、18)|小说连载(完)

张耀:无花果|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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