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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臣:又一个金色的时节|散文

原创声明:作者授权原创首发文学天空,侵权必究。

名家飨读|散文之窗:

摄影:张学文

本世纪之初,“顺义文库”(第一辑)选编了8位顺义业余作者的作品。历经10余年,这8人中,张宝星、林馨、张海涛、刘振华、马成、王克臣等6人,相继加入了北京作协和中国作协,圆了自幼做起的作家梦。

浩然说:“顺义是养育文学艺术的土地。”在这片文学艺术的土地上,潮白河文学,迎来了一个金色的时节。

在“十三五”开局之年早春,又一套10卷本丛书,作为“顺义文库”(第二辑),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这10名作者是:向湖、刘红、孟云霞、张洁、魏子楚、金克亮、许福元、冯连才、张书明和王克臣。最年长者,业已年逾七旬;最年轻的,仅近而立之年。

凸凹说:“在乡文化人,播下文学的种子。”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有播种就会有收获。潮白河文学,又迎来了一个金色的时节。

向湖祖籍湖南,长在吉林,大学毕业后,一路飘泊京郊顺义。当过教师,现供职于顺义区机关。自幼热爱文字,虽坎坎坷坷,却始终坚定前行。面对生活,充满热情。即使哀伤,也依然笑着流泪。情愿把爱恨痴怨,浇铸成文字,慰藉自己,温暖别人。

毋庸讳言,在顺义青年作者中,小说创作相对较弱。自向湖的短篇小说《大寒》《不留》《相望》《赌》《撕裂》《人生若只如初见》,同广大读者见面之后,才令人欣喜地看到了顺义小说创作的明天与希望。她的这些作品,把男女之情的悲欢离合、冷暖哀愁,经由思想的浸润、精神的升华,幻化成道义之爱,从而具有了人间“大爱”。向湖的小说, 看似随心所欲,漫不经心,却彰显了扎实的底蕴与深邃的思想。

生活是大海,小说是从大海的波涛与漩涡中撷取的朵朵浪花。向湖善于将笔触,伸向人类社会的大海,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关注世俗,寻求灵感,毫不忸怩,绝无做作。使读者从她的作品中,受到慰藉,得到启发。

向湖的作品集《漂泊日志》,除了小说,还有散文、随笔、游记。这些作品,多取材于亲历小事,写爱情、友情、亲情、乡情,俏言细语,诚恳亲切。写男女之恋、母女之爱、父女之情、同乡之亲。湖清水澈,波澜不惊。虽着墨不多,却为之心动。

向湖人好,像一泓清澈见底的湖水。人如其文,文如其人。恨与爱,泪与笑,无遮无拦,畅所欲言,直抒胸臆,质朴自然。

向湖远离故乡,定居京畿。思乡,眷念,彷徨,惆怅,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况且,搞文学创作,则更是孤独者的事业。蜗于斗室,孤灯陪伴,苦苦求索,默默耕耘。所幸有作品在《北京作家》《江河文学》等期刊发表,凭借着文学的魅力,找到了知音。那些往昔熟悉的、陌生的文友,日渐增多,鹡鸰相鸣,惺惺相惜,遥遥相望。毫无疑问,向湖作品集《漂泊日志》的出版,必将使她结识更多的良师益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温暖一颗孤苦的心。

刘红,2004年7月毕业于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曾在北务中学组建“放飞”文学社,创办《放飞》文学杂志,现任教于顺义区杨镇第一中学。在编辑“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期间,她从几百篇作品中,精挑细选,做成一本散文集《陌上花开》。

刘红的散文集《陌上花开》,多取材于校园。写老师,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写学生,孜孜不倦,学而不厌。这些作品,并不属于“儿童文学”。因而,我总期待着在刘红以校园为题材的作品中,能读到回忆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或者类似小蝌蚪找妈妈那样的作品,却没有。然而,细细想想,刘红关注校园师生们的教学生活,从鲜活的现实中寻找题材,提炼主题,流淌出一章章精美短文,不失为一种全新的“校园文学”。

当然,也有一些作品,写儿时乡村的田园牧歌,炊烟袅袅,绿草茵茵;写普通农民的春种秋收,麦浪滚滚,芦花飘飘。作者以其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细谈漫说,精心描绘。既平实朴素,又生动形象。

综观刘红的创作历程,从清浅走向厚重,从单纯走向绚烂。其校园作品,略感平淡,稍显乏味。而她描写儿时乡村生活的作品,如《芬芳》《秋千》《黄玫瑰》,一章章鲜灵灵的短文,犹如杂花生树,草长莺飞,比有些取材校园的篇什,更觉柔媚典雅、温语如春。

刘红的作品,生活实感强烈。其中,《琥珀》是最出色的一篇。“千年文人佳客梦,最是红袖添香时。”读至结末,不免也会流下“释怀的一滴泪”。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像《琥珀》如此感人的作品,在刘红的散文集《陌上花开》中,另有篇章。《今生,我为你舞一曲蝶恋花》好似翩翩蝶舞;《落红护花》宛若哀哀挽歌。

寂静之夜,捧读刘红的《陌上花开》,高天冷月凉如水,清泪点点滴满襟。

孟云霞是北京市顺义区杨镇第一中学教师,曾出版诗集《行走如歌》和《一个本子想坐一次火车》。《我是乖小孩》是“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之一。孟云霞作为生活的有心人,把每一次心动定格笔端,宛若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在太阳升起的草尖儿上,熠熠闪光。

孟云霞的诗,低吟浅唱,感情真挚,浸润心灵,自然流畅,拉近了诗与平民的距离。

英国诗人济慈说:“创造力是诗的北斗星,犹如幻想是船上的帆,形象力是船上的舵。”诗尤须形象思维。明白如话并无不可,但不可过于直白。多用比喻,也是运用形象的一种。她的诗,诗句短小,用词简约,自然轻巧,不着痕迹。以立意的独到、感悟的深邃、构思的精巧、文字的精美,让人赏心悦目,啧啧不已。

孟云霞的散文,多取材于校园里的教学生活,写师生情谊,犹如长幼;写同学友情,情同手足。诙谐幽默,妙趣横生。

譬如,写于2008年2月的《选择》,微言大义,言近旨远——

“因为人的价值取向不同,所以选择什么就千差万别了。”

“有多少人站在十字路口,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一个信仰缺失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坐标,还谈什么选择!四望茫茫,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属于自己的路在何方。”

“人生短暂,一晃儿就是几十年,容不得从头再来。”

再如,《我成熟了吗?》,从谷穗的成长过程,生发开去,意味深长——

“尚未成熟的谷穗向上笔直地挺立,而成熟的谷穗却沉沉地低垂。面对这两幅画面,两种生命状态,已近不惑之年的我,开始思考:我成熟了吗?”

“谷穗‘沉沉地低垂’,那才是成熟的姿态啊!而我还需要积蓄,还需要‘上下求索’,离谷穗饱满自然而然地垂下头,还很遥远,我所谓的‘心态更平和,做事更积极,生命更昂扬’,正是未成熟的谷穗笔直地向上!”

类似这样发人深省、启人心智的散文,在《我是乖小孩》中,不胜枚举。

张洁是顺义一中附属小学教师。喜欢读诗,也喜欢写诗。听说策划“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她即刻从300余首诗中精心挑选,做成一本诗歌集《春天,我身在何处》。

张洁的诗,宛若“小弦切切如私语,大珠小珠落玉盘”,余音绕梁,掷地有声。

一看《乡村即景》——

村庄的水泥街道/明晃晃水银似的/阳光让一切无处遁形/干燥苍白的麦茬/在用什么/思索麦穗/一只喜鹊无力地拍着翅膀/斜向树枝/露出的羽翅/树荫下/湿绿的草/想着心事/或者没有心事。

这自然美妙的风光以及自由顺畅的笔调,眼前不禁出现肖红《呼兰河传》里描绘的田园景象。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再看《云》——

灰蒙蒙的身躯/满含悲戚/我双手伸向苍天/却抓不住你/当空气再也承载不起/泪水滂沱拥抱大地。

读着这样深情的篇章,耳畔不由响起艾青《我爱这土地》中的内心倾诉:“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由于我对土地爱得深沉。”虽不至“泪水滂沱”,却也激动不已。

三看《草》——

一株草/摇曳在崖/有谁注意到它的尊严/一株草/没有思想/不懂忧愁/在崖上无人打扰/在春风中生长/在夏雨中酣畅/即使有泥沙打折腰肢/信念的根/让它再次挺起脊梁/秋阳中/这株草/舞动醉意的手臂/将籽实撒向大地/种子向下向下/它把自己脚爪的须根抖擞/伸向大地的深处。

蕴含如此深邃思想的《草》,不免令人想起惠特曼的《草叶集》,

出语惊人,一唱三叹,此情可待成追忆,弦外几多知心音!

我尤其偏爱张洁的《潮白河》——

牛奶一样白茫茫/水天模糊了边界/一只两只三只黑色的小野鸭/一会潜水/一会在水面振翅/飞入菖蒲的里面/一只白鹭雕塑一般静静的站在水中央/摇曳水草的小岛上/好久/它缓缓地迈了一步/弯曲的脖颈扭了一下/又像雕塑一般静止了/它在沉思吗/黑色的小野鸭/在辽阔的水面上游着/像一艘轮船/在镜子似的水面上/撑开一把巨大的扇/小鸭子停下来/扇子合拢/静静的水面/向远处与天空相接/布谷——布谷——灰色的杜鹃笨拙地从眼前飞过/喜鹊在林中肆无忌惮地喳喳/黑色的桑葚儿在枝叶间/我贪婪地摘食/手指紫了/掉落的桑葚儿/在我衣服上涂画/两个壮男放一群牛/牛卧着站着。

张洁以其清淡的笔调,生动地描绘了可爱家乡的幽然风貌。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有声有色,趣味盎然。

鲁迅说:“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但格式不要太严。要有韵,但不必依旧诗韵,只要顺口就好。”张洁的诗,大体还是遵从鲁迅先生意愿的。

对于张洁的诗,用不着过多的溢美之辞。仅以她的诗集《春天,我身在何处》上的一些作品为例,难道不足以彰显她的才华吗!

“顺义文库”(第二辑)中的顺义青年作者向湖、刘红、孟云霞、张洁的渴望与梦想,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仅仅是由于简简单单喜欢文学吗?理想,是蕴涵于信仰之中啊!文学,在她们的心中,就是至真至善至美的女神。宛若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在每一个早晨,赐予人间温暖、爱意、激情与力量。她们心怀文学梦想,把创作当作一种信念,一种支撑,期盼着跨越理想中的文学高度。因而,她们无比虔诚,永不满足,朝着心中的目标,奋然前行。

用青春叩开文学之门,刚刚起步,其中一些作品,稍嫌稚嫩,略显粗糙。倘若要求她们篇篇佳作、每臻绝唱,显然是不现实的。仍须严格选材、深入开掘、提高技巧、锤炼语言。然而,这又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奏效的。正如一棵树的生长,总要从幼芽发端,扎根泥土,经受风雨。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作为年长的作家们,对于文学青年,理应承担起园丁的责任。真心关爱,热心培育,诚心扶持,耐心等待,期盼着长成一片繁茂的果林。当然,能长成树的长成树,倘不能,就繁衍一丛丛青草,铺展开去,一碧千里,染绿一片广袤无垠的原野;或绽放一朵朵小花,争奇斗艳,色彩缤纷,送给人间一个诗意盎然的春天。

摄影:张学文


手捧“顺义文库”(第二辑)中魏子楚散文随笔集《荒唐吟》,感慨颇多。

她是老三届知青,自幼热爱文学,喜欢广泛收集姓氏人名。尤其偏爱“纠错”,即“咬文嚼字”。长年累月,不言放弃,被文友们称为“中华文化守望者”。

小时候的魏子楚,经常翻腾父亲的书架。一次偶然的机会,竟然发现爸爸写的书。当时想,长大后我也成了你,也要写书,这就是她几十年来的梦想。

魏子楚常说:“源于我们这个民族的古老文化,深远、厚重,作为中华民族的子民,一生都遵守规矩。”然而,在她阅读的报纸刊物中,却发现它们有时并不守规矩。不说旁的,仅就常常出现错别字而言,便令人发指。对于如此随意糟踏祖国几千年来传承的方块字,她坐立不安,食不甘味,发誓要同错讹文字作斗争。为了“纠错”,家里堆满了各种版本的工具书。她不惧大报名刊,例如,中央电视台荧屏上的字幕、《中国电视报》以及久负盛名的“四大名旦”、“四小名旦”期刊,每当她发现错别字,便及时记录下来。苦其心志,不辞辛劳,积沙成塔,集腋成裘,点点滴滴,日积月累,陆续整理出版了两本专门“纠错”的书。而今,她已年近七旬,华发飘飘。然而,在她面前,确如叶剑英元帅诗云:“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精神矍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对于错讹文字,战斗正未有穷期。不禁令人想起唐贾岛的《剑客》:“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魏子楚“纠错”,精益求精,一丝不苟。上海有一本专门“纠错”的《咬文嚼字》,这本杂志,横冲直闯,咄咄逼人。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魏子楚专“咬”不可一世的《咬文嚼字》。任谁也难以想象,她竟然仅从同一期《咬文嚼字》上,“嚼”出两处错讹,被文友们戏称“文字病树上的啄木鸟”。

唐高适诗云:“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闻名遐迩的“纠错”专家,对于文朋诗友的求助,有求必应,乐此不疲。王克臣的《风雨故园》《寒凝大地》,洋洋百万言,她不厌其烦,逐字逐句,一回回校对;许福元的《半夏》《瑞冬》,厚厚一大摞,她不辞劳苦,字斟句酌,一次次勘误。

金克亮1953年出生于京郊顺义,种过地,做过工,现退休在家,本该优哉游哉,享受天伦之乐,却自讨苦吃,迷上了著书立说。他从小受民间文化浸润,喜欢舞文弄墨。写笔记,撰楹联,练书法,还鼓捣小小说。曾在《北京晚报》《京郊日报》《北京青年报》《北京法制报》《北京社区报》等多家报纸副刊发表作品。

“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入选的《京东顺义旧事》,记述了顺义的历史、人文、风俗、古迹、山河、建筑、器物、民谚以及地名村名的由来。最近些年,城镇化脚步加快,不少传统文化,日渐濒临消亡。鉴于此,金克亮《京东顺义旧事》的出版,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

其实,类似这种著作,北京各区都走在了我们的前头。比如房山,不仅有苏宝敦、王德恒等学者专攻此事,甚至另有《北京人》专刊;

通州有写大运河的刘绍棠和漕运码头的王梓夫;密云写地域文化的就更多,可以开列出一长串名家:薄家景、陈奉生、郑丛洲、王也丹、任志江、李东明、王长青、贾海江等。

在顺义,从事这类地域文化事业的实属凤毛麟角。作为土生土长的顺义人,活到七老八十,却不晓得“顺义”名称的由来;生在李桥的年轻人,却不知道李桥镇曾经叫过中波友好人民公社;长在仁和镇老街的戏迷们,却没听说红极一时的“商民剧团”;对于本域村民,又有多少人明明白白说出久居村名的来历?当然,确有“县志” 、“地名志”一类典籍为据。不过,正如鲁迅先生指出,稗官野史和私人笔记中存在着远比“二十四史”等所谓“正史”更为真实的历史。若把“地名志”、“县志”之类归为“正史”,那么,金克亮先生的所谓“私人笔记”,便可被称作“野史”。从这个意义上,《京东顺义旧事》这部著作,便尤其值得珍爱。

许福元从小喜欢文学。10岁始读《千家诗》,16岁背诵《诗经》,20岁通读《鲁迅全集》,22岁阅读《三国演义》《红楼梦》以及普希金、契诃夫、屠格涅夫的作品。那时候,他对于这些文学经典,实属生吞活剥,一知半解,但毕竟受到古今中外经典作品的熏陶。“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播下了文学的种子。他一直

生活在最底层,做过豆腐喂过猪,装过煤车扛过锄,打墙脱坯拔麦子,样样苦活累活都少不了他。

20世纪八十年代初,许福元开始尝试写作,诗歌、散文、小说,什么都想试试,写了就往杂志和报纸副刊投稿。久而久之,他的一些短诗民歌,被《北京日报》《北京文艺》采用。

许福元志存高远,在家乡的土地上,深深地掘了一眼井,汪汪清泉,汩汩涌出。他的小说题材,无一不是来自生活的深处,写的都是村里人与身边事。每桩事件都有影子,每个人物都有原形。绝不天花乱坠地生编硬造,也不使用花里胡哨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一切都由实而出,由事而始,土生土长,原汁原味,娓娓道来,意趣横生,像坐在饲养室的热炕上,干草的气息夹杂着旱烟味儿,一股脑儿朝你扑来。

无论田野里火红的高粱,金黄的谷子,还是路边绚烂的野花,碧绿的野草,抑或邻家的一声声鸡叫,土坡上的一群群羊鸣,都是他与家乡心灵的对话和泪眼的回眸。从他的作品中,看似弱小但却具有强大人性力量的人物,统统来自现实生活。经过许福元的深入开掘与精心构置,跃然纸上,一个个成了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艺术形象。他笔下的人物,都是农村中的小人物,他将这些小人物的生离死别、喜怒哀乐,编织成一曲响遏行云的多重变奏。有情深切肤之痛,而无隔靴搔痒之嫌。他的作品上承经典,下接地气,语言鲜活,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

许福元的小说、散文、诗歌,统统走进群众的心中,尤其受到农村广大读者的青睐。无论赶车老汉、庄稼小伙、窈窕淑女、小姨大嫂,还是打铁的、焗锅的、收破烂的、卖浆者流,都喜欢读他的书。他们嘻嘻哈哈地说:“许福元的书,好比乡亲们炕桌上的小米饭、南瓜汤,解饱解渴!”

作品是文艺家的立身之本。许福元仍然像一个苦耕老农,坚信人勤地不懒。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自2005年始,相继出版诗集《早春》、小说集《半夏》、散文集《仲秋》、随笔集《瑞冬》和游记《印象美国三十天》。这次编辑“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将他收有小说、散文、随笔、剧本诸类文体的作品集《惊蛰》编入。

许福元朴素、淳厚、诚恳、善良。他说:“一个人的文学生命,可以从六十起步,八十辉煌,百岁圆满。我与文学同行,心中的梦想,就在前方!”进入古稀之年的他,展开追梦的翅膀,投入生命,真诚写作,直抵复杂的人性深处,创建真正属于他的心灵世界。

冯连才,北京顺义区杨各庄人。天生与黄土地结缘,刚刚蹒跚学步,便在黄土地上滚打。大人们下地劳动,他牵着爸妈的衣襟,行走在泥泞的乡间小路上。潮白河畔一片片庄稼,一丛丛青草,一簇簇野花,年复一年,岁岁枯荣,冬夏春秋,循环往复,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中。对这片神奇的黄土地,他爱得深沉,他常想扑入它的怀抱,把自己种进泥土。他甚至仰天嘶喊:“如果没有土地,我把自己种进哪里?”

土地,人类的生命之根,这个公正而慈爱的母亲,养育了几十代几百代华夏儿女。即使遭到破坏,也仍以榆钱儿、苦菜花、蒲公英,甚至毛毛草根与节节草叶,用以果腹,使子子孙孙得以生存,得以繁衍,得以发展。

农民,只有农民,才真正是土地的主人。当土地回到自己的手里,农民主宰了这黄土地时的喜悦,同样使诗人感到无限的快慰。诗人是这样的恨着,也是这样的爱着。对破坏土地的丑类,他发自内心的恨;对黄土地慈母般的温情,他发自肺腑的爱。天经地义,泾渭分明。惟有对土地怀着如此强烈的情感,才会哺育出这样的黄土地的歌者!

冯连才也像热爱土地般的热爱着诗歌,他把别人喝咖啡、推牌九、甩老K、侃大山的工夫,都用于读诗与写诗了。年年岁岁,日日月月,无论白天与夜晚,日有所作,月有所累,年有所获,久久为功,厚积薄发。正像一颗种子埋入泥土,萌发了,长苗了,拔节了,开花了,最后结成了果实。

冯连才善于从生活中捕捉题材,以高超的艺术,写出了一首首感人至深的诗。他写父老乡亲,醇厚朴实;写农民弟兄,情深意长;写诗友文朋,热情洋溢;写父母妻子,则深情地表现母爱无边,父爱如天,妻爱甜蜜温馨。

故乡和民族是诗人之根。诗歌能启迪人类的良知,唤醒国民的爱心。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日子里,冯连才满怀深情地写道:“我轻轻地抚摸你渗血的伤口/祖国啊/你还疼吗?”他从成吨的语矿中,精心提炼,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寥寥19个字,诗人对祖国的眷眷之恋,拳拳之情,溢于言表,力透纸背。

冯连才扎根泥土,深入生活,从不矫揉造作,装腔作势,忸怩作态,无病呻吟。因而,说他的作品“笔落触时事,诗成感人深”,再确切不过。

冯连才注重中华传统美学精神,追求质朴、刚正,融汇唯美、清新、雅趣与韵味。

白居易说:“天意君须会,人间要好诗。”

冯连才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始终秉持着传统的艺术追求,一以贯之地追求真善美。通过作品,揭示实际生活中的哲理,让读者感受到思想的魅力。几十年来,他笔耕不辍,精心创作,切切实实没有辜负“人间”的期望。继《收枣儿》《黄土地》《寻觅》《野百合》《人生杂览》之后,“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又推出了他的诗集《我的心呀,在祖国》。像一束束鲜花,奉献给家乡父老和祖国人民。

张书明是北京市顺义区后郝家疃村人。属马,1942年出生,扎根农村,从事农业劳动。漫漫70余载,一直是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耕农民。

上个世纪70年代末,顺义创办了一种内部交流的文学刊物。这叫自幼做起文学梦的张书明看到了希望,他揣上稿子,不顾几十里的路程,风尘仆仆,汗水津津,把揣在怀里带着体温的稿子,恭恭敬敬呈给编辑,还要递上一句“向老师请教”之类温文尔雅的客套话。酷夏,赤日炎炎似火烧;严冬,北风呼呼雪花飘。寒暑易节,他一次次跑来投送稿件,竟然一回回遭到退稿。他终于憋不住,仰天长啸:“我不信!”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大家都以为这个名字叫张书明的业余作者,早就与文学“拜拜”了。这次“顺义文库”(第二辑)组稿,才有人想起他,试着拨通了他的电话,却怎么也没有料到,电话的那头竟然说:“稿子我有,中篇、短篇都有,至少也有四五十万字,出一本中篇小说集,还是短篇小说集?没问题!”

先撂下作品质量如何不提,仅就他这种“坚忍、认真、韧长”,在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畏劳苦,坚持到底的精神,就足以令人感动。

古诗云:“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想想看,张书明作为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民,年年岁岁,日日夜夜,整年价起早贪黑,赶路搭车,薅苗耪地,推碾子拉磨。既苦又累不说,况且哪里有一丁点儿自由发展的时间与空间!倘若没有这种持久奋争的精神,他那厚厚一摞几十万字的手稿,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组稿时,他从一大堆手稿中,精心挑选出20余万字,出版一本短篇小说集《生命之歌》,圆了他几十年的梦想。

一路迅跑,一路逸乐。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一个脚窝一支铿锵的歌。

生命不息,奋进不止。要走到一个地方去,确信那个地方就在前面。

文学需要全民的热爱。这一套10卷本“顺义文库”(第二辑)丛书,统统来自民间,作者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工人、农民、退伍军人、教师和职员。

尽管粗糙,绝无滥造。辉煌建筑,起于平地。

难免稚嫩,却不脆弱。合抱之木,萌于幼芽。

这些民间作者的作品,就像野草。诚如鲁迅先生所说:“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取它的生存。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

普列汉诺夫说:“我为何看好民间写作者?那是因为他们的写作,是对独立的渴望,是对自己尊严的觉悟。一句话,是对自我个性的发展。”

面对民间写作者这种独立的渴望、尊严的觉悟,个性的发展,由普通工人、农民、退伍军人、教师、职员们创作的“顺义文库”(第二辑)10卷本厚厚一摞丛书,即使果真“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对于凡是关注潮白河文学发展的文化人,毫无疑问,也会为之心动与感慨,以致大声呼喊:“我给你们——点赞!”

作家简介:

作家王克臣老师近照

王克臣,北京市人。相继出版小说、散文、杂文、报告文学集和长篇小说《风雨故园》《寒凝大地》8部。小说集《心曲》曾在北京市第三届国际图书博览会及上海书市展出、《风雨故园》获全国“长篇小说金奖”、北京市“苍生杯”特等奖、顺义区首届文学作品一等奖;《寒凝大地》获“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 周年”文学作品金奖、“第一届浩然文学奖”。2007年,作者荣获首届“全国百姓金口碑”奖;2008年,被授予“全国德艺双馨艺术家”、北京市顺义区仁和镇政府授予“人民作家”称号。 1992年加入北京作协,2007年加入中国作协。

审稿:张学文

摄影:张学文

文学天空作品回顾:

王克臣:我的人生坐标|散文

王克臣:潮白河交响诗(组章)|散文

王克臣: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随笔

王克臣:朱墨春山(第1-2章)|军旅小说连载

王克臣:朱墨春山(第3-4章)|抗美援朝故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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