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天空》网刊首发原创优秀作品,是文学双月刊《琴台文艺》及其他杂志的选稿基地,主发青春、情怀、乡土、都市、亲情、留守题材的小说、散文和诗歌类作品。
原创声明:作者授权原创首发文学天空,侵权必究。
编者按:
好的作品,必然是来自于生活,深深地根植于泥土的,有泥土和庄稼的清香。如果没有对于生活的深沉体验,所谓的作品不会有生命力的。
曹福章的作品,无疑是属于有强大生命力的好作品,无论是引子中的小诗,或是厚重的正文,把一粒麦子的前世今生写得朴实庄严,汗水淋淋,具有相当的穿透力,呈现出古铜的光芒!
尤其是最后部份的沉思和发问,让人读罢有悲愤的幽咽之感。
好文章!分享给众读者!(简评:)
散文之窗:
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一分、贰分、五分硬币的正面上,左右各一株麦穗,像两位卫士站岗,日夜守护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麦翻身成为了国家的主人,才有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我默默地吟出:
麦
顺着额头上方
是山村的天空
向上是国徽的身体
再向上站到了天安门前
倾听五星红旗的心声
顺着杆脚下
露出亩田块地的乳房
向下是泥土收缩伸张的肌肉
再向下便是山村粗犷的骨骼
犁铧一次次将你播种
镰刀一次次将你收割
被岁月反复推磨捶打
被日子越拉越远
我的衣兜里有几枚麦穗硬币,那是上学时期母亲给我买铅笔用的,舍不得花,藏着掖着自己偷偷留下来的。每到夜深人静,便偷偷的拿出来,翻过来翻过去的抚摸着,一听到父母翻身的声音,赶忙缩进被窝。那个时候一分钱能够买五颗水果糖呢!我赤着脚,穿着补巴成群皱褶的短裤。看到別的同学吃糖果,我摸着硬币,咬着嘴唇,把头偏过去不看他们吃糖果的样儿。手不停地摸着麦穗的头、眼、鼻、耳和嘴巴安慰着:忍忍吧!以后我们都会吃上糖果的!
爸妈和大哥去队里打麦去了,我们几姊妹黑灯瞎火的在屋里呆着。等她们深夜回来带给我们干边子馍馍。是爸妈和大哥省下来留给我们的。没有油盐酱醋,也没有辣椒的味道。原生态的麦被磨成面,在大锅里炕出来,咬嘴里香甜香甜的味道,特别好吃。麦和我们一样都是农民的儿子女儿,成为了爸妈的心头肉,成为了日子的依靠。
记得母亲给我们炕烫面的情景:大哥烧锅,母亲舀一铜瓢水,舀一葫芦瓢面用两支竹筷子不停地搅动,挽上拳头那么大的麦杆,用力来回反复地擦锅,把调好的面倒进锅里,用锅铲不停地来回铺均匀,等个几分钟,再用锅铲翻过来翻过去的炕。炕熟了就铲到蔑筲箕里,接着炕,直到一家人够吃为止。我们几姊妹便站立草团上观看,眼睛随着母亲的手势转动,嘴巴时不时地乱动,不停地咽口水,肚子里传来一阵阵叽里咕噜的回声。麦就是那样诱惑着我们的童真。我们吃烫面喝开水其乐无穷。麦体内的清香慢慢弥漫开来。
刨开春秋战国,刨开宋齐梁陈,刨开女真族的弯刀马背上的草原,刨开唐宋元明清国土,歪歪斜斜,密密麻麻都是麦的根须。无论是现在将来,麦始终扮演着生活的家庭主妇。没有人有麦那样的坚韧不拔:任雨打风吹,任霜雪肆意妄为,任刀耕火种,任生活一层层盘剥。麦从来都是付出,付出,付出!就像我们的父母亲一样,为儿女任劳任怨,当牛做马,直到最后一口气。麦在儒家思想里发芽、生根,在道教传承里拔节,在无边的佛经里扬花,养活日子,将岁月拉长。
人们可以选择把儿女送进城 ,住高楼大厦,改变自己的命运,人们可以把麦遗弃一旁,任由草入侵家园,视而不见。人们也可以站立在远方某个角落里,某个节日里想妻儿老小,喊出积压在心里的乡愁。绝不会想到麦。绝不会想到和儿童、少年一起成长的麦,绝不会想起听惯童谣的麦,绝不会去想起麦的养育之恩有多深。人们不断地拨亮自己的欲望,甚至出卖自己的肉体灵魂,达到目的,而麦却坚守自己的的底线。用信仰打扫心灵,堂堂正正的生长。人们可以用法律保护自己,维权,要求陪赏,讨价还价。却没有人站出来为麦作证、辩解。男人女人或多或少为自己出轨找借口进行辩解。却有一些人给麦灌注添加剂,用纸和塑料膜做成面条,败坏麦的品行,为自己一点私利坑害同类。
亩田块地的荒废 ,城镇建设 ,工业园开发扩大,以及房地产楼盘开发,把麦的生存空间一点一点吞噬。人们也许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我们身体的血管里同样流着麦的血液。有人把责任推给了草,也有人把罪归根到建筑物,没有静下来好好思考,没有丝毫自新悔过。丝毫没有觉查到危险正一步一步逼近。
麦在视线里渐行渐远,没有人问它去哪里生存,也没有人追问它远离的缘由,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本文由曹福章原创,欢迎关注,带你一起长知识!
作者简介:
曹福章,男,汉族。1969年生,农民,中共党员。自由撰稿人,已在《星星诗刊》、《中国青年杂志》《《诗潮》等发表诗歌、散文诗、散文、评论、小说等。系南充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流派网会员。
审稿:王金花
合作单位:
成都市微型小说学会
成都市青羊区文联、作协主办文学双月刊《琴台文艺》
关注,阅读更多精彩作品: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