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
——西北环游日记之二
文/石清华
昨晚整理完日记没事，看手机又怕电用完了没处充电，后有张导说负责去充电，但还是早早地躺在自己的中铺上。
刚躺下，偶尔望一眼窗外奔跑的大地，黑咕隆咚的原野，时不时地有星星点点的灯光被列车甩到身后。眼前那片孤寂、单调的夜色，使得双眼有点疲倦，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睡梦中“卡嚓、卡嚓”的脚步特别清晰、响亮，卧床时不时地颠我一下，有点像小儿的摇篮，但是晃动的频率没那么高。不管怎么摇晃，依稀的世界也渐渐淡忘，一无所知的就像回归了天国。
凌晨三点起来上卫生间，才发现列车停在郑州站，在窗边望了望，车站巨大的顶棚把一切都挡在外面，只罩着来去的列车。如果没有遮挡，也应是模糊的一片。
六点二十分，火车经过南阳分店，是不是诸葛亮的南阳？不知道。铁路北边的塑料大棚旁，有几个农民在弓着腰劳动，期盼地多产、我增收，日子过得芝麻开花——节节高。河南，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对美好的追求代代相传，几千年来连绵不绝。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决不放弃努力，这也许是华夏文明持续不断的原因吧。远处露着黄土的小山上，长着不高的野草也许是灌木。黄土壁上有陈旧的似延安地区的窑洞。拱形的窑洞正中下方是现在常见的长方形大木门，可能是几十年前老百姓的住宅。这一存在，也许不用等多久，就会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绿色地带和裸露的黄土相互交替，东家西户矮小的房屋，瓦面上满是灰尘，大门大多未开，随着来去的列车增多，原来紧闭的陈旧木门会逐渐打开。
列车缓慢西行，铁道旁有指向偃师市方向的路牌。七点七分，列车经过洛阳站，车站两边高大的楼房，告诉人们一些现代的信息，不然的话，你会停留在汉朝东都的纷争中。读过一些书的人此时自然会想到“望西都，意踌躇”。这平静、黄绿交错的原野，在默默地向东去西来的人们诉说着金戈铁马、你争我夺的悲壮故事。成也罢，败也罢，都为名利，企求水过留痕、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这些红尘看破者，可能在提醒人们，还是“行乐须及春”吧。
列车在河南地段，停停走走，不知何故？也许是在混时间。九点钟又在观音堂货运楼前停下，停就停吧，躺在铺上看“天下事”，哪怕碎片化，也可聊补“无米之炊”。
昏睡一个多小时醒来十点多钟，北窗黄土壁下的窑洞又出现了，门是干净的，门前有正行走的道路，门边傍黄土壁的烟窗上正冒着黑烟。哦，现代人的居所。推测窑洞内会有现代化的设施，住着冬暖夏凉，一定舒服。一会儿，高低的楼房出现，规模较大，与湖北省的县城比较，至少是县城以上的城市。十点十八分，高大的楼房顶端有巨大标牌：三门峡市。过三门峡市车停二十分钟于十点四十八分继续西行。窗南稍远点的黄土山相对较高，面积大、坡平缓，山上长着稀疏的草木，显得与众不同。仔细观察铁路两边的黄土山，几乎都有陡峭的黄土壁，和电影中的黄土高原如出一辙。此时南面平缓的黄土坡梯级而上，那可能是人造的梯田。可其他地方的黄土壁高低错落，那必然是自然形成的。黄土壁一旦形成，可以经风雨见世面很长时间，黄土壁上的窑洞，肯定是经验的总结：虽然陡峭，但不会垮塌。为什么会形成如此奇特的地貌？我不知道。
十二点十分，车停灵宝车站。南边是高峻挺拔的石头山。山顶灰黑色的石壁望着西行的太阳。这是黄土山与石头山的衔接处吗？可能是。由板块漂移说推测，也许是印度板块插入亚洲板块，使得青藏高原隆起，其东部边缘湘西、鄂西山系的余脉或秦岭的余脉终结于此吧。黄土高原在此与这些余脉相交，这种可能是存在的。祖国的山水之美、之奇，是人们赏之不尽，解之不完的谜。
十二点十五分，窗南铁路边的商店有华阴市某某店，后面来不及看已经跑掉。大约进入了陕西地面。山变得高大、险峻，主要是灰白色的石头山，有熟知的人说是华山。铁路南不远处挖开的深坑，坑壁显示是鹅卵石和黄土混合体，卵石是山上的石头经千百万年的滚动、河水冲刷而形成，和黄土夹杂相生，应不是原始地貌。可能是水流搬运卵石、裹挟泥沙冲积而成。
下午一点三十八分，经过渭南市。南面的山变得矮了一些，坡平缓了一些，黄土山多了一些。深蓝的天空穿着白色的衣裙在山顶不知疲倦地飘舞。偶有山间的可能是炊烟缭绕上升，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蓝天下的白云悠悠，叫人弄不清是炊烟变成了白云，还是白云化为了炊烟。
下午两点十四分，在零口车站停车。站在窗边，仰望高远的蓝天，白云变少几乎不动，高飞的鸟儿为其画上错落的黑点，就像作曲家新创的乐谱。黄土山上的草木，近处的红砖黑瓦房一动不动，眼前的绿叶，像轻轻摇动的阔大手掌，在向人们致意。
下午三点四十分，经过临潼，二十分钟后，列车进入西安市。铁路两边是新建的许许多多的楼房群，与武汉市的汉口差不多，但似乎没那么密集。蓝色的天空比先前更加高远，偏西的太阳透过低一点的薄薄的白云，笑瞰着这古老的都城。几乎一尘不染的天空，一动不动，可能在倾听古老的故事，赞颂而今的奇迹。四点十六分，列车停靠西安站。停车加水二十分钟后西行，铁路东南的古城墙几乎和荆州古城墙一个模样，规模要大得多，也许中国的古城墙基本上是一个模式吧。五点驶出西安市区。如果从临潼算起到离开市区，列车在市区行驶一小时左右。
五点五十分，进入宝鸡市。在车的两边看，宝鸡市规模不大，耸立在铁路南边的全是新建的楼房，几乎没看见老街，比公安县城要小得多。市的南面是连绵不断的高大群山，山山相连、几乎没有断开处，山坡相对平缓，市北是较矮小的黄土山，与先前见到的黄土山没什么差别。
六点十七分，在宝鸡市陈仓区虢镇站停靠，才知初见的只是宝鸡一角。出门在外，吃是重要的，要物美价廉不易。不过不必担心，一到喝酒的时候，自然有人送来。拿了酒瓶到零号餐车时，有如儿媳妇的服务员已经将熟鸡腿送到餐桌上，两只鸡腿二十元，喝二两酒蛮好的，物美价廉。回到车厢与同伴们闲聊，车已停九十分钟。走过此路的朋友说：“我们的旅游车是编外的，要等有编号的车通过后的空间才能开。”我认为说得在理，又问朋友从郑州到西宁有多少公里，走过此路的朋友坦率地说：“不知道。”这无伤大雅，如你假充内行说错了，那才叫丢人呢。此时，你才明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八点二十七分钟，车在宝鸡站停靠，不过时间很短。
人生天地间，没有无所不知者，常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就不会自讨没趣。
走马观花、目不暇接，哪怕一晃而过，仍然很精彩。
（2021年6月18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