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新气象
文/石清华
差不多每天都经过校门去菜场买菜。很多年前校门外东西两头各五百米既是街道又是公路的清洁卫生就划给了学校。不知何时，早晚清扫街道的热闹场面不见了。
近年来街道两边的桂花树下，修筑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花坛。花坛里的细叶小草把泥土紧贴在身下，四季常绿；色彩斑斓的花儿此起彼伏，将春夏秋冬串成美丽的花环。路灯杆上挂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清风中猎猎招展，在路灯下熠熠生辉。花坛间的各色标语牌上“牢记使命，不忘初心”“热烈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两河是我家，建设靠大家”等特别显眼。
早起想去买农民自种的新鲜蔬菜，在校门口与三三两两的学生相遇。回忆起我在退休前任班主任时，这时已等在教室，组织学生准备去清扫校门外两边的街道。学校给每班分一块清洁区，各个清洁区块无缝对接，早晚各清扫一次，班主任负责。所以一到清扫的时候，校门外两边分散着两百多名学生清扫街道。若是连续晴上几天，十几岁的孩子们挥动长短扫帚，地毯式地前进，再加上来去的大小车辆，此时此刻，已是典型的“光灰街道”。有的学生用撮箕将清扫的垃圾撮到垃圾车里，有的男生用洒水壶洒水，调起皮来将水洒在美女同学身上，美其名曰：“出水芙蓉”、“梨花一枝春带雨”，美女同学则拿起扫帚追上几米，然后站着很娇气地抗议：“你个坏蛋”，说说笑笑、十分热闹。各位班主任则拿一面小红旗，像战地指挥官，紧盯自己的“兵”，不断扫视“兵”的周边，若有车辆来去，就摇一摇红旗，示意司机缓行，注意学生的安全。大多数司机都徐徐行走、小心翼翼，有的司机则鸣笛向师生致敬，有的司机干脆停车等待。清扫完后学校领导组织检查，不合格的重来，风雨无阻。因此校门外的这条街道，长期是两河镇的模范清洁区。
出校门两边一望，在校长的带领下，各位副校长、各位主任副主任、没有早自习的党员教师，可能有三十几人吧，他们拿着各种清扫工具，正十分认真地清扫街道。
噫，这是怎么啦？难道是学生扫不干净吗？这么多年的模范清洁区是人们看得见摸得着的。难道是怕影响学生的学习吗？似乎没有证据。难道是怕家长有意见吗？学生参加适当的劳动绝大部分家长都能接受。不论怎么猜测，现在早晚清扫街道的队伍，由学校的党员干部替换了从前热闹的学生。
好在与这支扫街队伍都比较熟悉，慢慢走、细细看，时不时地与从前的同事们打一打招呼。秦校长可能年轻吧，双手紧握长把竹扫帚，弓着腰，一寸不落地检阅路面，就像手握如椽的红笔，要逮着学生练习册上的每一个违规者，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也不放过。校长如此，谁敢怠慢？拖垃圾车的老师，撮完扫拢的垃圾等待时，则睁大眼睛搜寻花坛的边角边、花下草间，捡出纸屑、烟头、塑料瓶等。在如此严密地搜寻中，没有任何异物可以逃脱。扫完之后，喷水车缓缓而过，可能十米高的如蒙蒙细雨般的水雾，吸尽低空中微小的尘埃，洗去树木花草叶面上的土灰，让“光灰街道”彻底下岗了。接着洒水车徐徐前进，将街道冲刷如新。这时，你走在街上会觉得耳目一新，用一尘不染来描绘一点也不夸张。
买菜回来，秦校长他们也正好清扫完后来到了校门口，我朝他们笑笑：“秦校长你们辛苦了。”
秦校长则走过来，拉过我的手提袋，笑嘻嘻地问：“石爹，您买的什么菜呀？”
“哎，荤素搭配呗。”
“喝酒的菜要好，保持身心健康我们才高兴呢。”
“谢谢关心。哎，秦校长，现在怎么不让学生扫了呢？”
“校园内的清洁仍然是学生搞的，现在的车辆比以前多多了，而且车速也比从前快了一些，孩子们都是宝贝，街上可能发生安全事故。”
“建校四十多年来也没发生过安全事故呀。”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学生安全这根弦，丝毫也不能放松。”
下课铃响，广播唱起：“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2021年6月9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公安县向群中学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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