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石头情,这个事还得从腌菜说起。以前,我们的家乡自然条件差,薄田陡辽屲,干旱少雨,贫穷落后。疏菜种植很少,基本上以面食为主,平常就有腌点咸菜,腌熟菜是靠在种洋芋或其它秋田时代种或小菜园里种一些大白菜,一年一茬,在古历八九月铲了腌熟菜,因为没有鲜菜,所以腌熟菜在菜多时,尽量腌多一点,可凉吃,可热吃,吃多半年。
腌菜的程序就不说了,腌好后,为防止空气进入熟菜发霉腐烂,就要把菜压实,这就需要石头。我们是黄土地方,根本没有石头,离我们二十公里的祖河有石头,但都太酥,也就是密度太粗,放到菜上面盐水一腐蚀就成了小石子,没办法,只有用布或塑料包住压菜,真是难场至及。
我们到兰州后,就结束了大缸腌菜的历史。因为是买菜吃,虽然还是腌菜,但是每次少腌一点,也不用石头压了。有一天和老伴去黄河边闲游,过中山桥,到黄河北,再下去到河边,冬天的黄河水位低,大小卵石都裸露在河滩,圆润光滑,无棱无角。圆的扁的平的,形状各异,大小不等,虽没有能工巧匠精雕细琢的造型,却有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奇妙。看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老伴因在农村腌菜找一个压菜缸的找不到,困难怕了,看到这些石头真是欣喜若狂,搬起这个瞧瞧,抱起那一个看看,爱不释手。自语着这石头怎么这么亮光,份量又重,真是压菜缸的好石头,可惜我们老家就找不上一个这样好的,正当用时就没有的,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结实细腻的石头。我看见她望石兴叹的脸色,感到怪可怜的。我只说只怨我们没有居住到这里吧。我们无暇顾及沿途的风景,而是津津有味沿河看石,比看其它更畅快舒心。
过了几天,老伴说咱们去黄河边捡些压菜缸的石头走,我说这里没菜缸压,捡来做什么,她说捡来带到老家送给亲戚,为了满足她对黄河之石专注,了却一桩捡石压菜缸的心愿,我们提了两个塑料袋,拿了个小铲子去了。
下车后,三步并两步来到水畔,有生怕被别人拣完之感觉。目不转睛,直击卵石。看见这个好就装上,又看到这个比先前捡的还好又装上,边捡边装七八个了,但看到前面的比装在袋子里的还好,但没办法拿不起了。提上岸走在中山桥上,稍作休息时,心想我们没走到的地方很多,那里可能有比我们捡的更好的石头,简直如痴如醉了。
过了几天,和老伴回老家,提着石头,我心里偷笑,人家都回家拿稀罕贵重物品,我却拿了石头。车上邻座人看我提的很重的,想肯定想是好东西。但拿下去,亲戚们一抢而光。
最近,亲戚的亲戚串门,看到压菜缸的石头时惊乎不已,问咱们这里没有这样好的石头,是从那里拣来的。亲戚说兰州黄河的石头,亲戚送的,她硬让亲戚打电话,下来给她带一个,回想我需要一个压菜缸的石头的情景时能理解她渴望石头的心情,前天和老伴又去捡了两个,回去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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