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怀我的奶奶
文 / 老交
说来也奇怪，昨晚梦见了离世三十多年的奶奶，泪水把我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打开了，慈祥的奶奶又一次映入脑库！
我的奶奶，生于辛亥革命年间，也算得上是草滩乡的名门闺秀，奶奶天庭饱满，四角方圆，是正宗的旺夫之相，还真是这样，据说奶奶嫁娶之前，我家是破绽流丢，家境非常落魄，曾祖父虽是念书人，家门的变故与不幸，我家就剩三个人了，我的曾祖父，祖父，还有二祖父，曾祖父还调侃地说过“家剩三条棍了”，当时，祖父和二祖父也成了小伙子，还都没成家，奶奶就是这个时候进了我们家的。还真不假，自从奶奶进了我们家，光景一下子好转，几对牛的田土，成百只羊的家产，土改时差点儿被割划成地主富农了，这还不算，奶奶还生了五男二女，人丁兴旺，这才是我们的财富。
我的奶奶很慈祥，我的奶奶很贤惠。奶奶离世的那时，我也十五六岁，大记得事儿了，届时，她老人家是儿孙满堂，只有我的三婶病故先走，其余都很完整，这对高龄老人来说是最大的福寿！众多的孙男孙女，奶奶从不偏三向四，哪个都是奶奶的孙子，所以，一有空闲，比方说天阴下雨，奶奶身边总围满了孙子，听她老人家说往年古朝。我记得的是老年的奶奶，那时奶奶最爱说的是她童年娘家里的一切事。人常说母老惜娘家，这话不假，每当奶奶动情地讲起她娘家的一些事时，就经常会哽噎起来，为打破伤心的场面，我就拍着奶奶的脸蛋嚷起来“奶奶哭了”“奶奶哭了”，奶奶擦去泪水，笑了，继续讲下去。其实，奶奶的童年也很不幸，她的家人有很多死于民国九年的地震中，父母兄弟相继瘟病去世，就剩下一个妹妹，后来嫁到武都，这就是老年奶奶唯一的骨肉亲戚。
和众多旧社会的女人一样，奶奶也是有着一双小脚。奶奶脚是很不常洗的，偶尔洗的时候，总是藏着人的。我是唯一能容许看奶奶洗脚的，每当奶奶端着水去那墙角里的时候，我就知道奶奶要洗脚了，起初总不让我看，说臭腾，我出于好奇，她是怎么也撵不走我的，最后还是蹲在奶奶身边看她洗脚。触目惊心，原来小脚竟然这样！脚趾全压在脚心，好惨啊。
……
奶奶，我想您了。
愿我的奶奶早上南宫！
夜来秋雨萱草衰，梦里几度思奶奶。
移去头下泪湿枕，难却心上忆祖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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