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见

——游顾家善随笔

撰文    /    辛军政

姗姗来迟，菊却不负我，依旧在初冬的清晨迎我。冬的冷已在河边的小水洼里显现，薄冰初来，想这寒来应是萧条一片吧。本想夏日的流行里与她邂逅，知她在。在夏日的阴凉里抚摸那柳，也可绑附一条“平安绳”在柳枝上，许愿于来日的心事。也可踩着落花，踏一路的殷红，在转角处来一次不期而遇。也可在河边的树荫里感受黄河的宽广与文明，这母亲河的流淌带来了夏的清凉，你一定会陶醉其中的。有风来，你也可寻访庙宇，那是我们未可知的世界，神秘而幽静。时日匆匆，终究与她相隔，农家与城市的距离，只好待秋了。

秋里一定是纷繁的，各种的果子下树，庄稼待收，菊也闹着花事，绚丽异常。期待着这次的相见，在菊的缤纷里相拥。因着对家乡的思念和承诺也只有与她惜别了，不能相见我的———花村。心里却难以割舍，只能看她飘忽在我眼前的景了，那树、那花、那人，如在近前。邂逅与那夕阳下的金柳，流水叮咚，人流如织。庙宇静立，黄河奔流。

注定是要见的，只是在这刚刚结冰的初冬里。晨曦微照，薄雾缭绕，黄河奔流，一行人就这样突兀的闯了进去，驻足于初冬微寒的花村。一路上，落叶不负秋色，不负我，五彩缤纷，红、黄、绿相间。有各色的苹果挂树，不知道是因为农人忘了秋的离去冬的到来，还是因为心系着路人或飞鸟？说实话，徒步到这，路或远或近，这果子也是一种慰籍。清甜多汁，表皮微冻，秀气的会留有两排带着冰茬子牙印。入口会冰消的甜，爽爽的凉，劳顿仅散。

随处可见百年树龄的梨树和柳，可以触摸历史，洞悉过去，历史的厚度可见一斑，梨树的叶早已落尽，有黄橙橙的梨悬于树上，让人垂涎欲滴。我想黄河因着这古树而有了年轮的记载，古树也因着黄河而繁衍至今，这或许就是历史文明的接力吧。

河边的软泥不陷不欺，软软地迎你。坑洼里有冰的信息，毕竟是冬了。也许是因为十月突来的风雪的缘故吧，菊和月季还有那柳都自信的等我，不畏严寒，各自芬芳和青绿。别处的柳早就离了秋、离了枝了，微黄中待我，风吹着红色的愿望在飘摇。百年的期待，初冬的见。

菊就在那，傲霜的缤纷，不负我的想念。如银勺般的四射着，如手团的红色的毛球或黄色的绣球般的开着，如车轮般的在风里滚动，又傲霜轻残的痕迹，这是斗霜的遗留？还是待我的伤痕？不去想，只觉得它凄美而委婉，毕竟是见了，我这样想。雪后的菊是怎样的坚挺于冬日的街头呢？仰或是骨子里的坚强吧，我爱这冬日迎我的菊。黄巢的菊和陶渊明的菊依旧在今晨绽放。

巧手的农人的确让人吃惊不小，在穿与编之间成就巧夺天工的佳作。“穿”越古今，“编”织未来，依着黄河的文明，依着古木参天，依着生来的智慧，也依着我的期待。“北武当”在村的身后一直眺望，黄河奔流延续，粗犷的北国就这样美着，喜欢不喜欢她都会住在你的心里，初冬的见，在你我的心里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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