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连载22）
作者 / 曹治中
（二十二）可恶的虱子、跳蚤
关于虱子，有这样的一些谜语。猴子身上找虱子（打一国家）——毛里求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宋朝苏东坡、苏小妹兄妹俩戏对：阿兄出门迎双月，阿妹窗前捉半风。“半风”就是虱子。“虱多了不咬（痒），钱（欠）多了不愁”、“宁做虱和虮子，不做婆娘女子”等乡间俗语，都反映了虱子的下作和可恶。科学家发现虱子的历史几乎和人类的历史一样长。科学家还说，只要人类存在，虱子就不会灭迹。从这个角度来说，虱子，还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忠实见证，虱子、苍蝇、跳蚤和老鼠是人类最为忠实的朋友。上至庙堂之上的帝王将相，下至担壶提浆的贩夫走卒，不管是婀娜多姿的软香玉体，还是汗臭冲天的乞丐汉子，虱子、跳蚤，笑口常开，大肚能容。能一统天下，一视同仁，礼贤下士，一样的热情，一样的待遇，一样的不留情。
童年记忆里，虱子、跳蚤是一种令人可怕恐怖而厌恶恶心的家伙。“穷生虱子富生疥”。虱子欺负我竟达二十几年。大约在我考上大学，吃饱穿暖后，才和虱子、跳蚤彻底的告别。我小的时候，由于人们的生活水平非常底下，缺吃少穿，特别是大人孩子一套衣服几乎穿一年，又很少换洗，加之农村人无力（无意识）讲究卫生，致使虱子和跳蚤等吸血的寄生虫在人身上、被褥里、土炕上恣肆无忌的大量繁殖、横冲直闯、欺男霸女、无法无天。那时大人小孩的头发里，衣服缝里、裤腰间经常藏着大量的虱子和虮子（虱子的卵）。虱子，跳蚤的可恶之处是，不仅吸食人的血液，传染疾病，还主要是给人制造奇痒，使人寝食难安，烦躁不已，有时几近巅狂。虱子，猪八戒一样，忠厚老实，贪睡贪吃，吃饱喝足后，经常坐以待毙，让人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跳蚤，孙猴子一般，长跳下窜，云里雾里，采用铁道游击队的战术，来无踪去无影，处处不在处处在，让人们无可奈何，欲哭无泪。
据说，虱子、跳蚤曾让恐龙发疯，大象跳崖。捉虱、咬虱、吃虱、挤虱、晒虱、冻虱、开水烫虱、用烟熏虱……凡能消灭虱子、跳蚤应有的办法，在我童年，人们都想到了，也使用到了。“全民参战，全民皆兵，把侵略者消灭干净”的抗战歌曲也适合于人虱人蚤大战。昏暗的灯光下，炎热的阳光中，阴雨天气里，田间地头畔，炕角窗台前，无论男女老幼，总有人在脱衣挽裤寻虱、咬虱、晒虱……都在忙活着消灭这些欺人太甚的恶霸流氓。
现在想来，农村人（特别是一些老人）咬虱、吃虱、挤虱的做法是极不卫生和让人作呕的陋习，但这确是当时人与虱子争斗的客观存在。凡存在的不一定是合理的，但你却无法否认其曾经的存在，也是一种岁月，一种见证。美国著名记者斯诺写的《红星照耀中国》一书有这样的描述：伟人毛泽东一边和人聊天， 一边不经意的解开了裤腰带，一边将手伸进裤腰里抓虱子 。捉到吸满了血的虱子，就用手挤破，啪啪作响。（大意，原文记不清楚了）。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延安人们的生活是何等的清贫艰苦和常人毛泽东的烟火地气平民味道。毛主席不拘小节的捉虱子，反倒征服了斯诺，让他无端着迷。“土”有土的魅力，“洋”有洋的味道。正是如此，英明、霸气、“放得开”的毛泽东才建立了一个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一作家戏说：毛泽东消灭了国民党的八百万军队，邓小平消灭了中国人民身上的虱子。一想，此说颇有深意。一资料上我还看到，1927年的一天，幽默智慧的毛主席问红军指战员：你们抓虱子，是怎么个抓法？答：用手抓呗。毛主席又问：五个虱子的话，又是怎么个抓法呢？答：那就只好一个一个的抓……有人说，好在历史这页书已翻了过去，虱子和跳蚤在中国的大地上，或许早已绝迹了，现在的大人和孩子也不再受这种无奈的活罪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 ， 是人性的共性和弱点。想起了可恶的虱子、跳蚤，放眼当今社会，对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现象，我就不由得，欲说无语，又有些“杞人忧天”了。
（待续）
作者曹治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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