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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孔医生
嗨!孔医生
作者  王安兴
古蔺县中医医院,是县内规格较高、资历较深的两家公立医院之一,另一家便是古蔺县人民医院。患者病状不同,治疗方式各异,因此认知和选择也不同。
一次,鱼刺卡喉,咽菜和喝醋都没解决问题,嗓子里总不舒服。我知道人民医院有耳鼻喉科,于是我去了。医生三下五除二,取出鱼刺让我看。不知是鱼刺太细小,还是我视力不济,反正没看清鱼刺的样子,只觉得喉咙舒服了,没有了异物感。由此,便有了“人民医院医生技术高明”的感觉,所以偶有伤风感冒,也是绕道去的人民医院。以致后来老伴患病,首选的也是人民医院,而且一待就是一年多。再后来,因为多方面因素,老伴转到了县中医院,我的陪护也转移到了中医院。
对中医院,我原来是不熟悉的,从院外路过时,迎面而来的,煎药散发出来的气味,让我有了“名副其实”的感觉。
后来逐渐知道,中医院除了独具特色的中医舘、针炙舘以外,同样有内科、外科、儿科、妇科、产科、皮肤科、口腔科、肛肠科等科室,基本可以满足普通患者就医需求。     
古蔺县中医院,有一个科室,是专治肾病的。科室的走廊和门额上,有一块同样的牌子一一《古蔺县血液透析室》

《古蔺县血液透室》,这块牌子,表明古蔺县中医医院在全县范围内,开的是“血液透析”的先河,资历最早。
目前,古蔺县范围内,已经有了公立或私立的好几家“血液透析医院”,各呈规模,各具特色,各展风采,各树口碑。
所有透析医院,设备与技术,大抵相差无几,许多专业的名堂,我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我就转换话题,说说中医院的“孔医生”吧。

孔医生是古蔺本地人,在古蔺县中医医院已经执业不少年限了。
我猜不出他的年龄。穿上白大褂的时候,像个小老头,脱下白大褂的时候,像个小伙子。花格子衬衫,一溜烟黑发,加上轻快的步伐,让人很难把他和“白大褂”联系在一起。但和善的笑容,轻微的语气,给人的第一印象,又是一个好大夫!
记得第一次和孔医生见面,我们就从拉家常开始。
其实,我早就从朋友那里了解到孔医生的一些情况了,但为了以后更好接触和相处,我就有意无意地介绍一下自已,还说到他的某某亲戚和我是“同学”,医院的某某书记是“同学的儿子”,医院的院长是我老伴的“姨侄儿……”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没有拉大旗扯虎皮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孔医生“来点儿照顾”的意思,疑似无话找话说。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什么时候我也变得“市侩”起来了?
说也难怪,“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不遵守“丛法法则”也似乎不行。病人虽是弱势群体中的更弱者,但不能是卑贱者,也不必低眉俯首,也要适当的保留一点自尊和自信。
监狱里有狱霸和牢头,医院里或病房中也必定有不和谐的情景。势利的医生有之,强势的病员有之,他们显摆社会关系、家庭背景、工资福利。就连弱势群体中的病患者也有争病室,抢床位,占治疗机等等情形,我在青岛山大医院,在泸州医学院都见过。
在古蔺,我就见过一个“老朱”,虽是病员,但却有点那个。仗着是烟草公司病休的,是十来年的“老资格”病人,去过泸州医学院,去过华西,“见过世面”,总觉得其他病人是“土包子”。所以,曾经脚踢一个来自乡下女病友的坐凳,让人家站起来,他要坐。还不时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捏在手里一搧一搧的。嘴上叼着烟,吐出的烟雾也肆意地喷向别人。也曾递了一支烟给一个刚认识的病友,说:“来,我拿杆好烟给你干!” 至于对医生、护士,那也是颐指气使,大呼小叫…… 然而,没过多久,几乎没人和他搭讪了。渐渐的,他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也没再挂了。
在医院里,现在没有了明面上的“送红包”,但处好病友关系和医患关系,这是起码的知识,所以我与孔医生的接触便从“好好聊天”开始。
孔医生没觉得我在扯淡,微笑着说:“这就好哇,熟人多,就不生疏,很快就适应和习惯啦。”  然后,带我看看他们科室的病房和床位,我也初次知道病房里有什么“一环、二环、三环、小房间……”
看看和孔医生有点熟络了,我试探性的说:“我在别的医院,医生和护士见我年纪大了,还招呼我到没人的病床上去躺一会儿”。孔医生心领神会,说:“现在是疫情期间,要在平时,好求稀奇哦。”  我也听话听音,后来的日子,基本上就在候诊区的铁皮椅子上“硬坐”休息了。
透析病人有免费午餐,在人民医院的时候,我老伴不习惯吃,扒拉一口,然后递给我。我这当“陪护”的,过过苦日子,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不能暴殄天物,不该扔进垃圾桶,就“越俎代庖”,吞了它。这次,老伴还是用老眼光看问题,问孔医生:“我不吃的饭,可不可以让给老头子吃?”
孔医生笑了笑:“那不行,这饭是免费给病人吃的,让给家属吃不好。” 我接过话头说:“病人不吃午餐,是不是在治疗费上减免一点呢?” 孔医生说:“不不不,就像大街上送东西一样,想要就得,不想要就算了。这饭不吃,也就算了。”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在医院揩揩油,混一顿吃。到中医院后,老伴从未吃个一次免费午餐,我也不去碰那盒饭。
孔医生姓孔,职务是科主任,职称是副主任医师。上班时候,穿一件白大褂,戴一幅口罩,顶一个鞋套似的绿帽子。一次,一个病友开玩笑说:“孔医生,你整个绿帽子戴起,挑自干!” 孔医生笑笑,没说什么。孔医生没有重男轻女或重女轻男的意识,无论男女,都可以拍拍他(她)的肩头,耳语几句。有时把盒饭递到病员手中,转过身再去拿筷子。至于扶着病员进病房,找床位,那更是常事。病人开了药,孔医生又“咚咚咚”的跑下四楼,到药房拿了药,拎着袋子上楼,送到病床。
我和护士聊天,说“孔医生好勤快哈,脚头子轻。” 护士说:“是啊,他经常帮我们干一些该我们干的事。”     
孔医生的办公室,有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把椅子。有时,病员在签到册上签完字,就一屁股坐在他的凳子上,还有的纵身一跳,坐在办公桌上。孔医生来了,弯着腰看电脑,或者是用半边屁股挤着坐下,若无其事的办他的公。
偶然的一次,我进到病房,听到一个男声喊:“孔医生,××痛得很,来给她按一下哦!”  约莫十分钟,一个女声高一声低一声,既不紧又不慢的拖腔喊起来:“孔主任一一孔医生一一老孔一一” 
或许是孔医生很忙,转到另一个病室去了。女声又喊:“老孔一一孔祥雄……”  
我走出了病房,不知女声后来喊没喊,怎么喊。
孔医生最开始叫我“王老师”,现在叫我“老王”,还在闲聊时夸我说:“你的字写得好咹,还会写文章咹。” 我说,要是有你这样的专业技术就好了。

我看到办公室墙上挂了一些病友送的锦旗,也给孔医生建议说,这些锦旗重叠在一起,挂在一颗钉子上,大家都看不到,最好分开来挂在外面的休息室,大家都看得到,送锦旗的人心里也满意。
孔医生说:“你说的要得,我考虑一下。”
可直到现在,那些锦旗还是没挂出来。
不过,孔医生敬业、随和,的确是个好医生,至少,我的耳闻中都是赞声一片!

作者:王安兴

编辑:采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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