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去容颜在 功德留世间
——谨以此文献给在天堂的父亲
作者 | 知文懂法
父亲去世快一年了，总想给他写点什么……
父亲没有朱自清笔下的伟岸，也没有刘和刚歌声中的坚韧， 平凡不过的他，却经历了不平凡的一生……
父亲叫甘宗维，生于农历一九五七年五月初九，个子不高， 偏瘦，脸颊上挂满了胡须，满脸的老年斑，牙齿漆黑，头发稀少 泛银。从小到大很少看到父亲的笑容，可能是笑容和父亲没有缘分罢了。最常见的就是父亲的“苦瓜”脸了。
父亲出生时，农村非常贫瘠，大多吃的是粗粮，白米饭很少得吃，肉就更不用说了，一年到头只能吃上几次，有些邻居还过 着有上顿无下顿的生活。父亲一家也不例外，几乎没有经济来源， 主要在大队干农活，靠记公分多少来分粮食，住的是板壁茅草房， 生活非常拮据。本来就穷困潦倒的家庭，厄运却又降临，祖父生病后无钱医治英年早逝，顶梁柱倒了，整个家庭是雪上加霜，更 加困难，那时父亲才 3 岁。
祖父的样子在父亲记忆中好像没有什么印象，父亲也很少提 起祖父。祖父的坟墓就在我家门口不远处。每到清明或春节，父 亲都会给祖父烧钱纸，每次烧钱纸父亲都会流泪，父亲的泪水中 包含些什么？是遗憾，是思恋，只有他自知。除了烧钱纸，父亲还会把祖父坟上的杂草和阴沟清理得干干净净，这也许是父亲作 为儿子为没尽到孝的一些弥补吧。
那个年代，年轻人 20 岁左右就要谈婚论嫁。因为家庭贫穷， 父亲 30 岁左右才结婚。祖父过世后，祖母带着父亲和祖父的弟 弟圆了房，生下了大姑、三叔、幺爸，加上父亲还有个哥哥，一 家 7 口人非常热闹。
父亲很小就当家了，结婚后母亲生了我们四姊妹，一家全靠 父亲一人找钱供养。那时父亲经常外出打工，一去就是一年，基本上是年初出去，腊月二十七八才回家。母亲在家种几亩地，收获的粮食勉强够我们一家人吃。喂养几头猪，可以卖点钱来买点 生活用品，给我们买点衣服。过年是我们几姊妹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只有这时候才有新衣服穿，才能大口吃肉。父亲打工找的钱就只够我们缴学费和生活费。
在父亲几姊妹当中，伯伯是单身汉， 天生带病，50 多岁就过世了。那时是在生产队干活，父亲总是 带头干，干得最多。因为只有多干点才可以多得点公分，多分点 粮食。听父亲说当时一家人一天分的粮食，一个小孩一天就吃完 了。后来土地承包到户，在父亲的带领下，一大家人早出晚归、 日晒雨淋、肩挑背磨，种的粮食稍微充足一点，加上三爸、幺爸 成年后，可以打工找点钱，一家人的温饱问题算是解决了。
80 年代初，修了一幢 100 平方左右的砖木结构瓦房，在当地还算洋 气的。由于三爸也结了婚，人多屋窄，按农村的风俗，一大家就分家了。自从分家后，大伯和幺爸住老房子，因大伯去照顾大姑婆， 很少在家，所以老房子就幺爸和祖母他们住。
父亲和三叔分到了 这幢新修的砖木结构瓦房，大小共有 9 间屋，一家人住 4 间半， 中间三间是通的，就用来当厨房，煮猪草和堆猪草。剩下的每家就只有三间房屋，有两间作为卧室，一间是客厅和饭厅共用，还有堆其他杂东西，我们家人口要多一点，所以在客厅里还安了一 张床，剩下的空间就更小。3 间屋 40 多平方 3 张床 6 个人，上 厕所都是在猪圈里，离房子 10 米左右，特别是冬天的晚上我们几姊妹都不敢独自去上厕所，都要父亲打起电筒送我们。在这样的房子里，我们一住就是 10 多年。
慢慢的我们几姊妹开始上学了，父亲算了一下账，外出打工 不如在家附近挖煤划算。那时没什么企业，就只有挖煤最找钱， 还可以多喂几头猪，多种点粮食，也可以照顾我们几姊妹，于是 父亲就没有出去打工，在我家下边的河沟头挖煤。挖煤不但辛苦，而且非常危险，现在想起父亲挖煤，都心有 余悸。一般经济条件好的家庭都不愿意去挖煤。
那时的小煤窑没有保护措施，没有应急救援设备，就村上的队长组织起几个人， 在山脚下开一个洞就可以进去挖。用的工具是铁爪子，两头尖中 间穿一根长约 1.5 米的木棍，就算是挖煤的工具，每天挖煤回来， 父亲还要用煤火把它烧红来锤尖，第二天才能用。父亲挖煤穿的是最破旧的衣服，基本上不用洗，穿来实在不能穿了就扔掉，头上戴的是布帽子，只能挡一下煤沙，根本就保护不到头。煤洞里瓦斯本来就高，还用煤油灯，你就可以想象有多危险了。一般的 煤窑要往地下挖 1 公里左右才出煤，背煤出洞全是爬坡，上一个 班 12 小时，一个人背 10 多次煤出洞，有 1000 斤左右，最多也 只能赚几十块钱，但收入在当时所有行业中算高的。
在记忆中，父亲挖煤出过两次事故。
那是一年的冬天，父亲 上的是白班，从中午 12 点上到晚上 12 点，中途休息 1 个小时吃 饭。大概是下午 6 点左右，母亲给父亲送饭，在煤坝的草棚里等 了半个多小时，都不见背煤的和挖煤的出来，母亲和一个邻居大娘商量去洞口看看。来到洞口一看，有很多血，于是母亲心慌失 措、心急如焚，不知怎么办，就先去队长家，队长家没人，连忙往我们村的一个赤脚医生那里跑。隔着一条河沟，看到那个医生 家里灯亮着的，有很多人的声音，是有人受伤了。母亲和邻居大 娘一口气跑了过去，走进一看，原来是父亲的手被砸伤了，医生 正在给他包扎。父亲看到母亲来了，问了一句，“你来干嘛呢？一点小伤，没事，把小的些照顾好。”妈妈红着眼睛说，“没事就 好。” 那时，我们村的小煤窑经常出安全事故。
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就有个煤窑因为一次透水事故，淹死了 4 个人，另一个煤窑 因瓦斯爆炸炸死 3 个人。祖祖甘大吉的儿子就是在挖煤的时候， 煤洞里的煤渣落下来打死的。还有父亲的堂哥甘宗春也是在挖煤 时塌方被打死。父亲的堂弟甘宗云因挖煤得了肺尘病，40 多岁就过世了。
我上初中了，感觉挖煤是很没脸面的活，所以在学校也不愿 意提及父亲是挖煤的，内心深处更是不想让父亲去挖煤。可是父 亲为了让我们过得好一点，还是坚持挖煤。每当父亲去上班时， 我们一家人总是提心吊胆，特别是晚上，如果父亲没下班回来， 我们总是睡不着觉，直到父亲下班回来了，母亲和我们几姊妹才 能安心入睡。
父亲挖煤第二次受伤是在我上高一那年，我们村有个小煤窑 被一个外地老板承包来开采。于是，小煤窑煤洞口扩宽了许多， 开始用电灯在井下照亮，用炸药来把煤炸碎，然后用绞车把煤运 出来，稍微要省力一点，但是安全系数还是很低。一天，正是父 亲在井下当班，开绞车的工人没等斗车完全出洞就把安全栅拔 了，斗车往后飞速的向井下滑了下去。父亲听到巨大的轰隆轰隆 的声音，挖了很多年煤的他感觉不对劲，就叫几个工友赶快撤撤 离轨道稍高点的位置躲避，但还没来得及躲闪，斗车就向他们砸 了过去，他和一个没躲闪开的工友受了伤，父亲左手骨折，头部 被砸了条口，另一个工友大腿骨折，右手骨折。随后，他们被送 往郎酒厂职工医院救治。都已经送到医院住了两天，因为我住校 没回家，就不知道此事，还是我们班的同学甘文江回家去听说， 返校后告诉我。我知道后，就马上给班主任请了假，急切地向医 院飞奔而去。在医院看到父亲时，他的头、手都用白纱布包裹着， 还没等我开口，他问我：“你不上课，跑来医院干嘛？”我扑通 跪在父亲的病床前，嚎啕大哭，我哭着对父亲说：“您不要再去挖煤，您要是再去挖煤，我就不读书了。”父亲用右手握住我的 双手，用浮肿的双眼深情地看着我，干燥而厚厚的嘴唇间慢慢地 挤出一句话，“你快起来，你妈妈刚给我煮的稀饭，你吃点去读 书吧，爸爸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父亲在医院一住就是半个 多月，在妈妈的精心照顾下，终于康复出院了，但他的肺和手却 留下了后遗症。
断断续续的，父亲挖了好几年的煤，但随着年龄增大，考虑 到我们几姊妹都还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一家人就无法过下去， 于是父亲的伤好了后，就再也没去挖煤了。
邻居的祖祖甘大吉，罗安芬二老看到父亲的负担比较重，就拿了几块土地给我家种，他们年龄越来越大，挑水，背煤都很艰难，而且还住的是土墙茅草屋，风吹欲倒、雨到屋湿。父亲看到他们生活很困难，就安排我们几姊妹每天放学回家后轮流去帮他们担水、背煤、干农活。慢慢地我们两家就建立起了亲情，他们觉得父亲有孝心，就给村长说想让父亲赡养他们，请村长来给父亲做思想工作。当时妈妈不是很同意，因为我们四姊妹都够父亲折腾了，可是父亲二话没说，毅然答应了。他们看好期会，就委托村长请来了几个亲戚，加上村里的几个干部，在祖祖家和父亲签了赡养契约，从此，父亲就承担起照顾二老的责任和义务，身上的负担更重了。父亲帮助他们盖了新房，换了家具，从此让他 们过上了幸福的晚年生活。
2005 年，我大学毕业开始上班，父亲的负担稍微轻了一点，可是父亲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也慢慢的出现了问题。
记得是在 2007 年年底，父亲说要想去四姨妈家耍，问我同意不，我感觉 有点诧异，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听父亲说过要去哪里耍。四姨妈住在重庆合川区，是一名医生。我就给父亲说：“你要去合川耍，就来泸州耍几天吧。”我已经在泸州上班两年了，虽然工资不高，但还是有所结余。心想，也可以带他逛逛泸州城。他没有答应我，电话那头突然没声音了，紧接着听到传来了哭声，我急切地问他怎么了？过了许久，他才对我说他的左碎骨上长了一个包，不知道是什么病，在乡镇上找医生拿了几次药来擦都没有好转。我立即安慰他说：“没事的，您来泸州，我带您去医学院检查，应该没多大的问题。”他说:“你才出来参加工作没啥子钱， 我去你四姨妈那边吧，她是医生。”四姨妈读书的时候，父亲经常帮助她，她读大学时差学费或生活费，父亲都会想尽办法给她凑。我坚定地说：“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比合川中医院好，您就来泸州检查医治就是，我能承担您的一切费用，我已经上班领 工资了，又不是没钱，不管怎样都要把病给您治好。”他勉强答应了。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彻夜未眠。心想，父亲这么辛苦， 是该我报答他的时候了。
第二天父亲坐客车来到泸州，我请了假， 就带他去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看医生，接诊的是一位女教授丁尔英。当叫到父亲名字时，我陪父亲走进诊断室，帮父亲把衣服解开，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端详父亲的身体，当看到父亲瘦骨嶙峋的身上到处是伤疤，我很是心酸。丁教授摸了摸那个包，问了问父亲的一些情况后，断然地说，“是左碎骨增生，问题不大， 打两针，控制不再长大就好了。”我松了口气，紧接着问丁教授：“需不需要照个 CT？”丁教授说：“没必要。”于是，我按照丁 教授开的药方，去把药捡了回来，她马上就给父亲打了一针，第二针要隔一个周才打。走出医院，我对父亲说：“你就在泸州耍 几天吧，等把第二针打了才回去。”父亲先是答应了，后来第二 天却说要去四姨妈家，我搞不清楚原因，于是先联系了四姨妈告 知她父亲的情况后，四姨妈同意了我才把他送上车，并叮嘱他要 按时回来打针。去了四姨妈那里后，四姨妈带他照了个 CT，的确是左碎骨增生，这他才放心了。
2011 年元旦节，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当时天寒地冻、大 雪封山，特别的冷，交警把从老家到习水的必经之路马临段全封 了，可父亲还是冒着大雪，带着家乡的几十个亲人来习水参加我的婚礼。婚礼结束，父亲看我稍微空闲一点，把我叫到一边，给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的左手拿不起东西，好像在萎缩。”我拉过他的手，粗糙的双手满是老茧，左手比右手明显萎缩了许多。幸好四姨妈在，当天就把他接去重庆西南医院进行了全面检查， 经多方面会诊，才查出了病因，原来是因上次挖煤左手受伤，手术后缝针压迫到他的手胫，导致左手开始萎缩，东西都拿不住， 后来实施了手术，他的左手萎缩才得以缓解并逐步恢复正常。
2013 年 5 月，妹妹家办酒，我去吃酒顺便回了趟老家，听说父亲在帮幺爸修房子，便去幺爸家看望他。当看到父亲时，弱不禁风的他还在拼命地帮幺爸捡砖，感觉他又瘦了许多，干起活来力不从心。他吃力地抬起头打量着我，感觉有些陌生，我给了他些钱，让他买衣服，他接过钱，眼眶湿润了，哽哽咽咽地对我 说，他吃东西时感觉喉咙有点梗。我感觉有点不对劲，随即安慰 他说：“不用担心，我明天带您去医院检查，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我留下来第二天开车送他去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出来让我大吃一惊，居然是食道肿瘤！我心都碎了，心想， 哪有这么苦命的父亲！当时父亲还不知道是癌症，我也没告诉他有多严重，只给他说要做手术。我安慰他说，会让医生用最好的器件和用最好的药物，也请最优秀的教授为他做手术，让他放心。
我和主治医生戴天阳教授进行了沟通，他给我讲了手术的风险和需要用的器件。我要求戴教授用最好的，也是美国进口的器件，也请戴教授亲自为父亲做手术，因为戴教授是西南医科大附属医院胸外科的主任，做手术很有权威。沟通后，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但心里却是空空的，不知道这字一签老天又会怎样对待父亲？
手术 在 2013 年 5 月 15 日下午 2 点钟进行，戴教授说 2 个小时就可以 做完。可我们一家人等在手术室外足足等了 4 个多小时，人都还没出来。就在我们焦急万分之时，戴教授从手术室出来，拿了一 坨从父亲食道上割下来的肿瘤，给我们看。他说，“手术很顺利， 现在在缝针，马上出来了。”我们松了口气，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可是又等了 2 个多小时，父亲都还没出手术室，我们又 开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心想。一直等到晚上 8 点左右，护士才把父亲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父亲微微苏醒，但呼气很困难，还得用呼气机辅助呼气，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刚出手 术室，他看到我们一家人，嘴巴动了一下，从唇缝里吃力地挤出 了几句话：“你们吃饭了吗？你们都来了，谁在家里照顾祖祖？” 我们含泪微微点头，不敢和他多说话。我伸手过去紧紧地握住他那双冰冷的手，轻轻地把他推进重症监护室。后来问医生才知道， 是父亲手术后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非常危险，所以就 在手术室里多观察了几个小时。幸好老天有眼，又让父亲闯过了 一次鬼门关。
自从父亲得了重病后，只要有时间，我们都会带他出去旅 游，北京天安门、长城、故宫、颐和园，四川峨眉山等著名景点 都留下了他珍贵的足迹。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2020 年 5 月，父亲又发现自己呼吸困难，感觉心累，我们把他送到西 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检查，结果是尘肺、肺气肿、肺结节等集于 一身，更严重的是还发现左肺不张，经住院治疗，后送重庆西南医院检查，左肺终于复张了，可是心累、心慌、咳嗽等症状需要 长时间服药。我们几姊妹商量，准备把他接到城里和我们一起生 活，可是他断然拒绝了，坚持在老家照顾年迈的祖祖，重病缠身的他不顾自己的生与死，还在用行动来兑现他的承诺，用行动告 诉我们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什么是孝，什么是不忘初心。直至 2021 年 10 月 2 日，祖祖病重医治无效辞世，享年 90 岁。本以为祖祖走后父亲可以安安心心地过几年清静的晚年生活， 可是，他的病情不容乐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2022 年春节， 我们都放下工作在老家陪他过了一个团圆年，直到假期结束，回 单位上班后，我又在西南医科大附属中医院给他联系了一个比较有权威的中医专家，送他去看后抓了药，他在泸州住了一晚，又匆匆忙忙地回到老家，就在回老家的第二天早上病情突然加重， 还没等医院的 120 到，就向世人告辞，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接到电话，我悲伤至极、痛苦万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泪流成河， 昨天都还有说有笑怎么说走就走呢？我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这一别就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相见！
那是公元 2022 年 2 月 12 日（壬寅年正月十二），我失去了 伟大的父亲，从此人间再无父爱。也许是老天觉得他太累了，想让他好好休息吧。愿他老人家在天堂没有病痛！没有烦恼！没有焦虑！
父亲一生勤俭朴实，尊老爱幼。几十年来，含辛茹苦地把我 们抚养长大，供养我们读书，帮助我们成家，协助我们立业，不 管是兄弟姐妹，还是侄儿侄女、亲戚朋友、左邻右舍，他都关爱 有佳，帮助胜多。
父亲一生公平正直，扶老济困。几十年来，不管走在哪里， 干什么事，有什么利益，总是先想着别人，看不惯以强欺弱，以大欺小，总是舍己为人，当了好几年的村干部，始终大公无私、公平公正。
父亲一生幸福圆满，功德无量。几十年来，他踏遍大半个中国，北京、上海、广州、重庆等大都市都留下了他帅气的身影， 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圆满地把祖父母，外公外婆，以及两个祖祖养老送终，尽了人间大孝，积了人间大德。
如今，我们只有发展好自己的家业、事业，照顾好母亲，继承好他老人家勤俭朴实、尊老爱幼的优良品质，传承好他老人家 公平正直、扶老济困的处事风范，发扬好他老人家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的博爱精神！
父亲是我们人生中的榜样！是我们人生中的导师！是我们人生中的恩人！父亲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父亲永垂不朽！
文字：知文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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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采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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