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桂花可开

作者：王革新    郎诵:采桑

半个多月前，有朋友在圈子里晒桂花，说是温江的桂花早早地来了，我不以为然一一也许，那是一株奇葩，离中秋还远着呢。

一个星期前的早晨，走在塔子山公园的环路上，隐约嗅到桂花的香味，便停步放眼打量周遭，哦，旁边不远有一棵桂花树，在叶绿的深色中，晨光般泛出淡淡的乳色，香气正是源于它的弥漫。

最近几天，无论我是在候车的公交站，还是在做体检的医院里，桂花的香，都左右相伴，甚至我坐上了公交车，它也似玩疯了的小孩子，一路小跑着追撵。

金桂浓似酽乳，丹桂燃成红云，成都的桂花已经大放其香了。尤其是天气的忽晴忽雨，使开出来的花香有了依附，香味儿更浓郁，挥手空中捞一把，便可以握着实实在在的香。

成都的桂花开了，我家老屋楼上的桂花开没有呢？父母生前在老屋楼上栽有一棵桂花树，他们呵护了十余年，已经长到小腿肚般粗，数米高。去年七月的最后一天，父亲也随先亡的母亲去了，他没有看见桂花花开满树。

去年的桂花开得繁茂异常，枝杆上密匝匝的地团聚了散发着香气的小花，我一朵朵手摘了，用白糖相护，在我离开古蔺来成都时候，带到了新家。春节搓汤圆时候，糖馅里拌一点；早晨的捞糟蛋，汤里放一点；蒸包子馍馍，面团里揉进一点。只是那么一点点，却能让我情思父母，味生故乡。赶快拿起手机，叫出留在家乡的弟弟，问他：“桂花开了没有？”因为人去屋空，楼上的果树、花盆便少了照应，天旱时候，弟弟会去浇浇水，平日里就靠天帮忙了。弟弟回话：“桂花前几天就开了，由于天下暴雨，花势不如何好。”

唉！毕竟树还在，花还有开。这旧楼若是拆了，这屋若是卖了，桂花树就只能是记忆中的树了，而那每年期盼的花开，也就再也不能载我回到故乡。

2019年9月10日

图文：王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