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蔺陈年旧事|太平渡的文武斗

作者 王朝政(毛牛)

旧伤新痛  文革武斗留烙印

顾及乡情  太平放人断肋骨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故事，故事离不开时代的背景，我的“陈年旧事"实际上是一种时代社会缩影，同一时代的人都懂的，不同时代的人似乎有点迷糊，好像在听我说神话。

是事实，就不叫神话。1968年秋，六二七派打进古蔺赤水河边的太平渡古镇，上千人盘据在此，那个疯狂的年代，武斗盛行，国家法律被人们抛于脑海……。

一群乌合之众，在太平渡肆意妄为。

我是太平渡土生土长之人，都是被太平渡人看着长大的，对太平渡有深厚的情感，有一句老话说∶“兔不吃窝边草，老鹰不打窝下食”，我虽属这乌合之众中人，但我不为非作歹，相反多次制止恶事的发生，我慢慢的道来；

一

自进了太平渡，太平渡本地的红旗派人，有一部分未逃出去，被堵在家，某天上午，太平渡另一个土生土长的年轻人，(我的小学同学)，带着红卫连的一个排，端着枪搜索红旗派人，抓人抄家，把抄的东西占为己有，不知是受谁人指派，我很冒火，觉得此人太过分了，两派谁对谁错还没定论，又是同一条街的乡党，太没有人情味了，我和柳青明商量，凭我俩的老资格，必须制止这种恶事发生，我与柳带着直属排另几个哥们把抄家的家伙们抓住，把带头的陈姓恶人打了一顿，责令把抄去的物资送回去，才把抄家的恶行制止了。

二

去年七月份，太平渡乡音，乡情群里有人发帖，寻找恩人王毛牛，我不认识此人，我当即回复，我无恩于任何人，发帖的是女孩，她又发帖提醒，太平渡某人抓我们的父亲时，毛牛哥救下的两个小妹妹，你还记得吗？我才想起有这回事；

有一天，我和柳青明闲逛，逛到太平渡河街尽头新路，又是这个恶人带着几个武斗人员，正在抓铁杆红旗派邓某，邓某的两个女儿不满五岁，见有人抓她们的爸爸，哭着，闹着，一边一个抱着爸爸的大腿，恶人陈某叫其他武斗人员，快把这两个娃儿，抱到大河口甩掉，我和柳正好路过，骂了陈某人，“大人是红旗派，娃儿总不是红旗派嘛，为啥要做绝”，当场把这两女孩救下。今天两女孩长大成人，听人说毛牛在乡音，乡情群，才进群来找所谓的“恩人”！

这事过去了几十年，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当初我才十五岁，出于义愤，才出手救下，并没有想成为什么人的恩人，到今天我都拒绝当什么恩人。

三

六二七武斗人员在太平渡抓了十几个红旗派的人，全都是我的街邻，都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关在太平渡派出所的黑房里，派了四个武斗人员站岗看押，等待审讯，(就是挨打)，我和柳青明及四个好友，硬是打开牢房，将所有关押的人全救了出来，并亲自送出太平渡，免了一顿揍！

四

有一天，太平渡街坊邻居对我说∶“毛牛，我们很久没闻到过猪肉味了，太平渡猪儿站的人都跑光了，农户交猪都到磺厂或永乐猪儿站去了，发的肉票买不到猪肉吃，看见街坊邻居的期盼模样，我突发一个念头，拦猪杀来卖给街邻，解决一点算一点，我约了几个人，背着五六冲枪，腰别手枪，来到农户交猪的必经之地，强行拦下了三头肥猪，农户交猪图的是留猪证，一张留猪证的价格是40元，我只管拦猪，找人杀了，农户收钱，高出国家价格百分之十(高出部份为的是留猪证)，农户没意见，摊位，屠户，我安排，这是当年我为太平渡街邻干的一件事！

五

我在那疯狂的年代，对故乡的所有街坊邻居无愧于心，由于太认真的制止恶行，又私自放跑在押的对立派，惹怒了一批人，我和柳兄到太平渡自营商店(直属排伙食之地)吃早餐，正吃着，钢铁连一百多号人(全是农民)把我们围住，七九式，中正式枪尖，枪托全朝我和柳青明身上雨点般的招呼，一阵乱劈柴，我的肋骨被打折了两根，柳青明遭了一根，其他的哥们跑回住地拿着武器来救，总部头头赶到现场，一场大火拼之事，全看我的态度，头头清楚，赶快叫钢铁连的人道谦，把围着打我和柳的人抓走关警闭三天，钢铁连的王连长再次道谦，当时我真想给他一枪，或者让他尝尝日式地瓜手留弹的滋味，在这千

千均一发的时刻，罗正贤马上表态，叫人把我和柳青明送到高笠巴接骨中医去医治，每人发30元营养费，医药治疗费总部负责结算。

我想了一下，想拼命，打我的人带走了，算了吧，这个帐早晚都要叫打我的人还……。

几十年后，天晴落雨旧伤隐隐发痛，就后悔在太平渡的那些日子，如果我当初低调做人，不要过分猖狂，就不会留有旧伤复发之疼痛了！

文 | 王朝政

编辑 | 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