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情长（10）

□吴波

      一个正月转眼就过去了，天气暖和了不少。老张头一家继续做豆腐、泡豆芽，卖各种豆制品，生意越来越好，老张头夫妻俩干劲十足，二闺女张小娟、三闺女张小娣也是下了劲地劳动。摊子上太忙，需要人手，老张头的大闺女婿王建勇暂时也没什么事情做，每天到菜场来帮忙，下午再回家照顾张小红，张小红快到预产期了。

许老三夫妻两个卖菜生意也是越做越好，已经固定给几家大饭店送菜，每天光是往这几家饭店送的各种蔬菜就有好几百斤，能挣好几十块钱。

许强、许刚弟兄两个在张许庄上新房里过了一整个正月，满月之后，住回到了城里；许强和陈丽丽直接住进了娘家，二室一厅的单位宿舍，房间现成的；许刚则和冯琳在靠近冯琳娘家附近的新村里租了一间房子，离厂子近，生活很方便。

老张头大闺女张小红快到预产期了，老张头媳妇早早送去了催生包袱，但是，直到足月后个把星期，张小红的肚子就是没得动静。直到二月底，王建勇有几天没来菜场，再来的时候，给老张头带来了红鸡蛋，9个！老张头夫妻两个高兴，闺娘争气，头胎就生了个带把的！自己生了四个闺女，没儿子，总是觉得抬不起头来，现在闺娘生了儿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一样高兴！许老三家也收到了王建勇送来的红鸡蛋，许老三媳妇也算是张小红姨娘，都是亲戚。中午，老张头、许老三和王建勇一起在小饭店喝两杯，许老三也替老张头高兴，还开玩笑说沾沾喜气，将来自家两个儿媳妇也都能生个大胖小子。

淮海菜场，家家生意做得都十分红火，因为挣到钱，人人脸上都常是笑容。老张头家豆腐摊上，张小娟总是默默地做事情，很少说话。最近经人介绍，小娟处了个对象，叫赵军，退伍军人，分在乡下一所学校保卫科看大门，也算是正式工。每到周末，赵军会来菜场找她，两人一起去逛逛百货大楼、看看电影，赵军不仅嘴甜，人也很勤快，看到摊上需要帮忙的事情，立马就上去做，手脚特别麻利，也肯下力气，一大筐豆腐几十斤，他一使劲就端上三轮车。老张头看着，心里喜欢：这赵军，小伙子个头不高，但是能干。大闺女婿王建勇这段时间正跟着老丈人学发豆芽子，每天也忙个不停，养了儿子，不苦钱哪行呢？他准备过一段时间自己在家里发豆芽子，到菜场来卖，正想办法找适合的摊位呢。

而张小娣呢，最近着实有点个烦恼，刚过18岁的她，心里一直喜欢着许祥，毕竟在上初中时，两人就好过。可是，这三四年，因为许祥一直上学，而自己一直在家里劳动，现在又是在菜场卖豆腐做生意，她总觉得自己和许祥之间距离越来越远，每次看到许祥，想和他说说话，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张小娣早就听大人们说起过，许祥上了高中，就是有文化的秀才，将来考上大学，就是国家干部了。在菜场，一大早上看到许祥背着书包、手上拿着早饭急匆匆去学校的背影，张小娣是既心疼又矛盾，她希望许祥好好学习能考上大学，但是许祥考上大学成了国家干部，自己彻底配不上许祥，就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许祥则没有想这么多事情，两人青梅竹马，他喜欢张小娣那亭亭的身形、清秀的面容，不过，平时在菜场虽经常碰面，也觉得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却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自己一门心思学习，争取考个大学，考个好大学，到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去上学，不想总呆在淮阴、淮海菜场这一片狭小的天地。

春夏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一转眼，就快到初二下学期期末了，许过又长高了不少，嘴角细密的胡须，看起来更加像个大人了；张小七呢，因为有父母关心督促着，有许过温馨陪伴着，虽然学习压力还是很大，但是，心情一直很好，吃得好，睡得也香，身体也在悄悄生长、发育，不经意间，个子长高了一些，突突的胸，细细的腰，丰满的臀，出落得很好看。许老三媳妇偶尔在菜场看到来摊上玩的小七，暗暗赞叹：真是女大十八变！这老张头家的小四丫头，越长越好看，将来要做我们家儿媳妇啊，那真是好！

许过在3班还是班长，绝对是班主任成老师的得力助手，成老师已经五十八九岁了，再过年把就要退休了，按说早就可以不做班主任了，但是，成老师当了一辈子老师，管学生管了一辈子，他喜欢当班主任只是，他对学生管得太严，学生虽然怕他，但是，时间长了也就油了，班上同学两级分化十分严重，好学生很好，很爱学习，；那些差一点的，习惯不太好的，越来越不想学习，经常在课堂上讲话捣乱，成老师年龄大，精力不足，管不过来。要不是许过在班上有威信，调皮捣蛋的男生都比较服他，班级纪律真要更差了。王红霞一直喜欢许过，但一直从未向许过挑明，作为副班长，王红霞帮助许过共同维持班级纪律，同学们有时拿他们两个开玩笑，说他们俩夫唱妇随。

作者简介：吴波，男，网名：荸荠。1979年5月生，江苏淮安人，中学政治教师，淮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清江浦区作家协会理事。2005年起在报刊发表文章，已约千篇逾两百万字。著有文集《里运河北大运河南》《清江浦家常饮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