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雷 ||盆栽

                     盆 栽

                    ◎薛正雷

年前，领导给每个办公室配发了些盆栽。有高高大大的小树，有风姿绰约的像棕榈般的热带花草，有优雅别致的吊兰，但更多的是一盆盆正值芳华的菊花，只见它们粗壮的枝干上都高调地顶着硕大的花冠，有炫目金黄如火球，有袅娜粲然如金丝，还有高贵冷艳的紫。一盆盆花草摆在一起姹紫嫣红，错落有致，各有风情。

后来领导通知每个办公室派人去领上两盆。我们办公室人员因为那时都有事情，去迟了，最后只剩下一盆其貌不扬的吊兰和一盆黄菊。不过虽然它们是别人拣剩下的，但是朝办公室一放，立刻使办公室增色了许多。一盆绿油油的，一盆金灿灿的，仔细端详，亦是喜人。

之后，我们的日子里，就这样多了两个新朋友。每天到班上，首先都会好好看看它们。若是有阳光的日子，便会把它们移到窗台上，晒晒阳光。喝水的时候，也会想着它们，顺便给它们来点。工作累的时候，抬头看见它们，沐浴在阳光里，心情不禁放松了许多。下班时，关好门窗，再把它们移至桌上。

或许是这世间的万物都有灵性，在得到我们如此贴心的照顾后，菊花的根部重又抽出嫩嫩的新芽。没过几日，居然已见端倪。浅浅的叶片在细细的嫩枝上展开了，更让人惊喜的是，在新生的叶片下还缀有小小的花蕾。这一切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每每有过来交流的同事，我们都会把这个喜讯向他们骄傲的报道。当他们看见这样一个奇迹时，也都会在嘴上和心头为这一切由衷地赞叹和惊讶。因为放在他们办公室里的盆栽，基本上已经枯萎。它们有的是干死，有的或许是冻死，再也不见一来时的鲜活精神，颓败在办公室的一隅，无人问津。为了让菊花继续活下去，我们也不断地给它堆肥。用没喝完的茶叶水和用过的茶叶，洒在它的周身。这一切吊兰当然也会有份。不过吊兰这时真不讨好，因为始终看不见它有什么生长，所以常常被我们忽视，加上天冷，绿色的叶片开始发黄，根部也有萎落，渐渐有了一种谢世的迹象。

寒假到了，我们都回家了。临走前，我们把它们移到温暖一些的地方，密闭了门窗。至于它们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都看它们自身的命数了。

二十几天过来，当我们打开办公室的门，惊喜再次由菊花带给我们，它像是给我们一个新年的礼物似的。一枚黄灿灿的花朵，顽强地盛开在那细细嫩嫩的枝干上。在料峭的早春岁月，看见它的倩影，真是给人长了精神。把它搬到窗台上，见见久违的阳光。这时一朵虽然不是很大的花冠，放眼看去，陡增一种傲人之姿。

随着天光的渐渐放暖，这两盆花草终于也迎来了生命的春天。我们剪去了它们已经老朽的枝叶，为新生者留取更多的营养和空间。现在它们每天在窗台上，在春阳的照耀下，仿若有无限的生的力量。有一天，我们又惊喜地发现，在菊花那根细弱的杆上，好像又隆起两个花蕾。蓦然间，心头的惊喜中我们还有暖暖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