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清秋上了锁

  文/邓钰凡

   稀稀疏疏的人流从身边安安静静地淌过。阳光，明媚如昨。陌上花未谢，沿幽径，推柴扉。误入寂寞清秋苑，不知清秋上了锁。

一个女子款款走来，我在她的静谧里沉醉。

    “闭上眼睛。”她走到我的身后说。

她张开纤细的臂膀，慢慢地，慢慢地，从后面抱住我，一点一点，温柔的，从长发到脸颊，靠在我的肩上。

    我明白了，是秋的温度。我放空了大脑，空气中有草叶花香，却不是五味陈杂。渐渐地，渐渐地，我与秋相拥，自然包围着我的灵魂，我们逐渐融合……

飘在秋的叶子，摇摇曳曳落进草地的怀抱，金秋遇见了暖阳，叶子遇见了青草，经历了两个季节的相望，叶子也褪去了青涩，寻寻觅觅，到头来还是听由命运，任由风。终于，与青草相拥。“我爱你的温度，更爱你入秋还青的坚强。”

化作一朵花，从含苞到吐蕊，我都只愿倾尽所有地绽放，我爱的从来都不是繁华似锦，而是明知凋零还要绽放的至情至性，你途径我的盛开，我却无心洗去了铅华，纵然无人与我看天大地大，纵然开落闭合只能在方圆几里……可阳光万里，我们都会上岸。所以不必等，何必怨。花开向阳，花落知末。染着阳光的明媚，自然而然的舒展，秋天给了我色彩，我便拂去积攒的灰尘用它装点世间的秘密花园，以此换去你心头的灰，拭去你眼中的泪。

我走在清秋苑，淅淅沥沥的湿润滑过我的肌肤。下雨了，一场秋雨沾湿了我的裙边，褪去了金黄的颜色换了深沉的棕色。一场寒使我蜷缩在大地上，看着秋高气爽，想着这四季便是一生，一生又是否夙愿终偿……我是枯枝败叶感叹着岁月忽已晚，你的出现是我这一潭死水的涟漪。一袭素衣，一把油纸伞，落肩的发被微风吹起，露出了几分白皙，怪我这般枯涸样无法使你停住步伐，当风轻借力，油纸伞被吹偏，我得以入你眼帘。秋天的姑娘啊，你的眼眸那么清澈滋润，我想象着那是夏天的一汪清水。冬天，便是纯洁的雪，温暖的阳。春天，梅花就开满了眼眸。至于秋天，我只想在你的梨涡里疯狂打转。我是风，见之便是云彩。我是秋，你应该是清秋苑的仙子吧。

秋的末尾，是一场残局。纷纷落叶为了秋天的美而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来来往往的人踩在你的身上，逐渐地，你失去了生命的样子。其实，自然早已教会我们顺便，没有太沉重的悲伤。

有人要来收拾残局，祭奠秋殇。他们穿着秋的颜色，拿着秋的遗物:枯枝编成的扫帚，在深秋的每一天清晨，顶着凛冽寒风，一天天，一遍遍的将你们放进袋子里，再由另一个祭奠者送你们去远方。一天天，一遍遍地重复，不免枯燥乏味，寒风夹雨像一把比岁月更加锋利冰冷的刀刻在了他们的脸上。也许他们盼着寒冬早点到来，这样就没有大片大片的残叶待他辛苦地清扫了。想着想着，我突然苦笑起来，想到了一句诗:“万叶秋声里，千家落照时。”

…………

梦的最后，一把钥匙。

    睁开眼，已是白雪皑皑。

作者简介：邓钰凡，江苏淮安人，宿迁学院中文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