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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惊梦

道“西”

游园惊梦

游园惊梦

                          王培柳

       早春的上海,中午与早晚的温差非常大。此时,王长贵摇摇晃晃从小酒馆出来,想找自己的车子,可是怎么也寻不到那辆刚买不久的、被他和老婆擦得一尘不染的奇思轿车。

  今晚怎么啦?明明车子就停在酒馆门口,转了几圈,咋就不见呢?可恶的司机开着远光灯——长贵眼睛被不时射过来的远光刺得生痛。唉,自己算喝多了点,也不至于找不到车吧,不——不找了,走回去,明天再来开,路上还有查酒驾,再说,穿过两条路,绕两个巷子,不就到家了么?走!

  王长贵索性不找了,一捋被风吹乱的头发,哼起了小曲。长贵在单位唱歌还得过奖呢,可今天怎么就是想唱高音唱不了,嘴巴总粘糊着,鬼扯蛋呢,又不是比赛,对自己要求那么多干嘛?

  又没下雨,地上怎么滑呀?王长贵有好几次要摔倒,都是扶了路旁的树才站稳。扶着树,王长贵想脱衣服,这他妈才开了春,天咋这么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是没到家。王长贵觉得可能是自己喝多了,走得慢,慢就慢呗,回家又得吵架,可吵什么吵呢?工作那么忙,事又那多,上班看领导脸色,回家还得看她颜色,这他妈男人活着咋这么累呢?刚才还来电话催,催什么呢?老公与领导喝个酒,不行吗?

  啊!领导还在酒馆里,自己怎么跑溜了?不对不对,领导走了,和他的秘书走了。王长贵这一惊,才感觉脑门子不停打晃,想努力地挣眼,但迎面射来的灯光象棍子似的,捅得双眼模糊。

  走着走着,王长贵突然发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风姿卓约的女人看着他,他努力地想挣眼看她,但是这女人转身就走。王长贵心想,怎么你当哥是坏人?哥不就喝了点酒,脚下有点打飘,哥白天里谁不说帅?小样,我就跟着你,怎么啦,我是回家,别以为我耍流氓,你走的路就是哥回家的方向。

王长贵真心觉得这个女人身材好——长裙——小蛮腰——还有那高跟鞋,每一步总是那么轻曼、温柔,比等着他回去洗碗的那位好多了,只是,只是她的脸好看不?女人走得不算快,可王长贵怎么就是觉得赶不上。难道她就是和自己一小区的?可平时下班从来没有碰到过她呀。

  突然,王长贵意识到自己跟错路了——这路边开始没路灯呢,但女人还在往前走。黑暗中,高跟鞋错落有韵地敲击着地砖,声音轻脆的在晚风中飘散开去。都这么晚了,这女人咋不怕走这晚路,要是有个坏人怎么办?王长贵平常非常喜欢功夫巨星成龙的影片,当初还没和老婆结婚,就想着要是那一天正好有美女遇难,让他给赶上,来演那一出英雄救美的事,结果也一定会很美,因为美人往往恋英雄呢。可此时这美女不一定有难,肯定也不会嫁给他,但是这段没灯的路,送送这个美女也能显得自己算个英雄。

  对,等美女到家,他再回家。

  难道美女天天走这段黑路?她不慌不张地在前面走着。可是王长贵有好几次感觉自己要撞到树上,没办法只好贴着围墙边。这白天一定是很白的墙,就算天这么黑,依然能让王长贵一会儿能看到前面美女离自己并不远。而他一会儿又完全看不到美女,只是听着高跟鞋敲击地砖发出的声音,知道美女虽然在他不远的前方走着,但他拉下一截了。

  刚放快脚步,王长贵突然觉得心口不好受——想呕。

  连着好几次,弯腰想呕又没呕出来,刚直起身,一听那声音又小了,连忙紧赶几步,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就又放缓了脚步。

  绕过白墙,出现一片树林,往树林里有一条隐隐的小道。美女住这里?哦,树林前面一定是民房,她肯定是住这边,王长贵真心佩服这个女孩,居然敢走这样的晚路。虽然完全看不到美女,然而高跟鞋敲击的声音确实就在前面——显然她已经进了小路,这要有个坏人躲着,那不就坏了?

  王长贵感觉头晕得厉害,双眼皮打架,可是自己已经护送到这里了,还要不要再往前送一程?

  好人做好事,就做到底吧。

  穿过树林,又出现一堵围墙。王长贵借着白围墙反着的光,看到女孩就在前面走,大概她要到家了吧。

  突然,铁门“吱呀”转着的声音飘过来,入了王长贵的耳朵。真是到家了。王长贵走到铁门边,才发现院里黑灯黑火,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是什么地方呀,大院咋没路灯呢?

  王长贵一手扶着半开着的铁门,犹豫是进还是不进,女孩要是在快到家有事,那自己护花不就前功尽弃?可是这都到人家的家门口了呀,再跟着进去,人家的家里人发现有个陌生人跟踪,这该怎么解释?

  王长贵犹豫不决,是跟还是不跟?

这园子应该是小区吧,门也没关,不可能是私宅。王长贵想到这里,抬脚便跨过了门坎。

  奇怪!园子里怎么漆黑一片,一点星火都看不到,难道都睡觉了?王长贵试图掏出手机看时间,可是手却连口袋也找不到,比划了几次,就是找不到口袋口。就在这时,王长贵闻到一股香料味冲过来,这味儿冲得他又泛胃了。

  他隐约见到边上有好几个矮脚方凳,屁股刚坐上去,“哇——”一口泔水喷涌而出。

  这时,王长贵浑身松软无力,脑袋浑沉,困意弥漫,胸中发火,身体向后一仰,整个人塌倒在方凳边的草地上,呼呼睡去。

  咦,王长贵看到了他前女友小四丫。

  小四丫也看到了他,冲他招手笑笑。小四丫说:“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王长贵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明白小四丫的心思了,因为他升任正处了,小四丫这是想巴结他吗?

  王长贵陡然有点嫌弃小四丫,一是小四丫当初和他分手是因为他穷,工作前景迷茫,二是没钱又没房,转而看上另一个同学。

  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理她。这时他一转身,又看到一个非常熟悉却又非常陌生的小蛮腰——长裙——高跟鞋的女人走过来了。女人手端着酒杯,热切地向王长贵敬酒。王长贵兴奋得全身酥软,但此时他就是想不起这个熟悉得除了名字不知道的女人在哪见过。

  “王局,这小意思。”一个男人走过来,拿着一个纸包,边往王长贵的包里塞边说着客套话,“我职位已经有五六年没动了,麻烦您给拔拔,顺带帮把‘副’字去了,你这东西我帮你拿。”

  王长贵半推半就地收了钱,心想:我刚上任,你就巴结我,小人一枚,钱暂且给你保管,提拔的事么,先答应你。

  酒店的老板娘端着酒杯跑过来,非得要和王长贵喝交杯酒不可:“王局,人生得意须尽欢呀,你以前不是总想着要和我喝交杯酒么?来,咱俩一醉方休。”王长贵见到,刚一兴奋,忽然想到以前总想亲近的女人,今天怎么这样容易啊?他一把搂过老板娘的肩,把酒杯和老板娘一碰:“喝——喝——老板娘,我要和你喝交——”王长贵头脑一闪念:今我得好好看看老板娘,以前和单位领导来,总是领导搂着她,我在一边看,还得陪傻笑,现在——现在这女人主动要求和我喝酒,那就喝呗。

  王长贵与老板娘端酒杯的两臂一勾,一仰头,痛快地干了。远看这老板娘就是个美人坯子,今天我要细看看她这张脸。

  老板娘撒着娇:“王局,别这样看嘛,都看得人家不好意思了。”

  王长贵哈哈大笑,想到当官就是好,钱有了,女人又投怀送抱,这日子太美了,对,人生得意须尽欢。他刚想亲一口老板娘,忽然看到老板娘脸上尽是麻雀斑,虽然粉脂抹了很厚,可还是看得很清楚,甚至都能看到粉脂下的绉纹。王长贵顿时没了亲她的欲望,但已经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做出要亲的动作,拒绝么?不好,毕竟老板娘的脸已经迎上来了,亲吧。

  王长贵亲到老板娘,却感觉老板娘的脸冷冰冰的,而且那粉脂粘了他一嘴,但身边的这些都是单位的熟人,却全都欢呼雀跃。王长贵第一次觉得这老板娘原来是粉脂堆砌的假美人,布满绉纹的脸都涂抹着粉脂,刺鼻的怪味不断地散发过来,使他的胃液不断向上翻,欲呕不呕。

  从大堂的拐角,又过来一个人,一见王长贵就连连弯腰谢礼:“王局,对不起,我来晚了。”王长贵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可是为了避免尴尬,端着酒杯,对来人说:“来来,没事没事,喝酒——”说完一仰头,酒杯干了。

  来人贴着王长贵,一手却把一样东西塞进了他的裤口袋里,另一只手端起桌上不知道是谁的酒杯,和王长贵一碰:“王局,我孩子的事全靠你帮忙了,只要能解决,我再登门谢您。”可是,王长贵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所说帮解决什么事,因为这个处于熟与不熟之间。

  正想着这个人是谁呢,那个小蛮腰——长裙——高跟鞋的女孩笑盈盈地走过来了,手里也端着酒杯,一脸仰慕的神情看着王长贵。

  王长贵慌忙端起酒杯,和女孩一勾手,喝了交杯酒呢!而女孩满面春色地贴到王长贵的身上,娇滴滴地说:“哥哥,以后可要常来看我哟。”

  也许酒喝多了,王长贵已经语无论次了:“看——看你,哥哥看——看——看上你了。”

  不知怎的,女孩却笑嘻嘻地拉着王长贵上了楼,进了房间。房间的灯散发幽幽的柔光,王长贵已迫不及待了,一把搂过女孩……

  王长贵正欲搂美女入港,只听耳边一声断喝:“酒鬼,耍什么流氓?”当即浑身一多嗦,很费劲地睁开眼睛,只见天已大亮,自己睡在草地上,周围站着好几个保安。

  王长贵欠了欠身子,抬头看看自己睡的地方,什么,这儿好象是墓园?连忙想站起来,可是头一抬,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裤子脱了,下身只穿条内裤,鞋子也脱了扔在一边呢,两只脚只有一只袜子在。他当即羞愧难当,举头四下里找裤子,可是除了墓碑,就是别人祭奠后留下的鲜花,草地上哪里有裤子的踪影?

  估计是保安们捉弄他,在他酣睡时把他裤子脱了藏起来的,明白昨晚酒喝多了,此时一惊已醒了大半,连忙央告:“各位兄弟朋友,把我裤子藏哪里去了,待我穿上再谢你们。”

  一个胖得象领导的保安,手一指王长贵:“你这哥们,不带污陷人的哦,谁会藏你裤子呢?你深更半夜跑我们墓园里,你知道你刚才嘴里说什么浑话吗?你要是这样赖我们兄弟,我们立即把你送派出所,看你还敢污陷不?”

王长贵连忙讨饶:“大哥,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想——想我昨天晚上酒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具体是——是谁开玩笑把我给脱了,等会我去买香烟给诸位抽吧,这就饶了我。”

  “什么?你觉得这是我们在和你开玩笑,你也真会开玩笑,我们这帮兄弟可是在上班啊,你一个大老爷们深更半夜跑我们墓园来,还把裤子脱了,现在反赖我们和你恶作剧,你这话要是传到我们领导耳朵里,你是想让我们都下岗?”胖子来火了,指着王长贵的脸说了一通。

  王长贵见胖子保安一脸认真,似乎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可又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跑到这墓园里,而且深更半夜裤子又被人给脱了,单位同事要知道,可就闹出大笑话了,忙说:“大哥,你说我都喝醉酒了,我真不知道是怎么脱了裤子,而且裤子去了哪,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帮个忙吧。”

  “瞧你瞧你,我们的弟兄能帮你什么忙?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清楚怎么撬了墓园的门,进墓园是想干什么的,本想让你把裤子穿上,到办公室说,现在你反倒咬我们脱你衣服,你这是想讹诈我们?”胖子保安话音刚落,围观的保安都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王长贵听到众保安开始认真了,心里怕了,要是再闹到派出所,那就臭名远扬了,搞不好明天上海的新闻上就有他这没穿裤子的照片了,忙摸口袋掏香烟想散,可是他的手一触口袋,心里大呼坏了,原来口袋底已翻朝外,显然整个身子都在昨天晚上被人翻个底朝天,手机——银行卡——甚至昨天刚买没抽几根的中华烟都一并捎走了,谁干的,可是我又是怎么到这个墓园里来的呢?王长贵越想越头皮发炸。

  半夜跑墓园里——睡在墓碑下——口袋还让小偷给翻了个底朝天,这究竟怎么了?可就算我喝醉了摸错地方,那在墓园里裤子被人脱了,手机,钱都给翻走了,又是谁到墓园里来呢?对,一定是保安干的!

  王长贵直觉这事就是保安干的,现在他们反而指责他跑墓园里有什么不轨,这就是恶狗先咬人,恶人先告状,偷了我手机,脱了我衣服,反问我来这干嘛,我不就是喝醉酒,醉酒跑到哪自己能控制得住吗?这年头喝醉酒跑错地方也不是什么新闻呀,就算回单位,大不了让大伙笑几天,毕竟自己也没做大不了的坏事。王长贵想到这里,一提嗓子,硬气地说:“哥们,我是喝醉了酒,走错道,那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但是你们脱了我的衣服,还有人拿了我的手机,这可不太地道吧。”

  胖子保安一听就火冒三丈,大声对着围观的保安说道:“兄弟们,这家伙跑墓园里,手机丢了,现在栽赃赖我们,你们说这事能算了吗?”众保安异口同声地喊道:“不能算,不能算!”接着人群里有说报警。

  王长贵一听,他还想报警,因为对方人多势众,再这么吵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可是自己又没了手机,想报警也报不了,忙说:“那你们哪位打个报警电话吧,让警察来解决,咱们再争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其实,王长贵已经想好了,假如警察来他又怎么说这事,毕竟他什么事也没干,无非是深更半夜游园一回,反倒是这帮保安要怎么解释:他一个醉汉在墓园里,手机给盗了,居然还有人把他的裤子脱了,就让警察来评评谁是谁非。

  而王长贵此时差不多清醒了,惟脑袋有点儿昏沉,可他心里一想到半夜三更在墓园里陪鬼睡一觉,就浑身不舒服。

  这时,墓园外传来了警笛声。

   虽然说上海算南方气候,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了,但光着屁股的王长贵坐在保安室里还是冷得不停地发抖,即便穿上警察让保安找来的一条坏了裆的破裤,牙齿还时不时地颤动一下。

  这是一个老民警,应该和这里的保安都很熟。民警见王长贵冷得直发抖,直呼胖子保安:“老葛,把你们的取暖器拿来,给他暖暖身子。”又转头对王长贵说:“怎么回事呀?说说看。”

  王长贵有些不好意思,咧了咧嘴,没笑出来,却把脸羞红了,愣了一下才开口:“唉,就喝多了酒,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怎么跑到这里了,结果抱着墓碑睡了一夜。”

  “那你想想,为什么把裤子脱了?还有,保安说你手机和钱都丢了,在怀疑他们?”这是个像老鹰似的民警,问一句盯着王长贵看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转着手里的笔。

  “警察同志,我也不是赖他们,只是我深更半夜错走进这里,可这里是墓园呀,谁会到这除了鬼还是鬼的鬼地方来呢?可我确确实实丢了手机,而且还有人恶作剧扒了我的裤子,你说能和他们没关系么?”王长贵越说越觉得手机丢了这回事,必定和保安脱不了关系。

  “什么,你丢了手机,怎么就怀疑保安呢,你有证据吗?”老民警追着反问王长贵。

  “可这里没第三外人呀,你说不是他们当中的人做,那又能是谁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脱我衣服呢?”王长贵发觉警察似乎在责问他的手机丢了应该是自己的原因,反而决心把自己的怀疑大胆地全说出来。

  “为什么就不可能有第三人出现在现场,而且你敢这么确定?”老民警语气咄咄逼人。

  老民警话锋一收,反问了一句:“你回忆一下,昨天晚上你是怎么跑进墓园里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把这些想清楚了,然后回忆一下保安拿没拿你的手机,这样得到的结论才是比较合理的,不要无根无据怀疑别人,假如不是他们,那你不就冤枉好人么?”王长贵细想一下,觉得老民警说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可是就想不起来昨晚是怎么进来的,在别的地方睡一觉也就算了,偏偏跑墓园里,让别人知道还不怎么笑话呢。

  “再想想,酒喝再多,你还是有记忆的,要不叫你老婆过来一趟,她说不定能帮你想出是怎么回事来呢。”老民警的语气不急不慢,还在帮王长贵启发。

  王长贵听罢,暗暗寻思了一下,心想这不是墓地么?到墓园总不能游园赏花吧,灵机一动,连忙对老民警说:“警察同志,我想出点眉目来了,我老丈母娘才去世不久,她老人家生前对我非常好,我也想念她,可能就是醉酒后,想到她以前对我的好,我本能摸到墓园里来,可是由于我醉酒了,又是深更半夜,瞎灯瞎火的,哪里会想到一醉就醉大发了,醉迷迷糊糊当中想起找丈母娘的坟看,以表示对她老人家的怀念之情。”

  “什么,你来看你的老丈母娘?你再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有两点你必须配合我们,实话实说。”老民警有点火了,一边说一边重重地拍起桌子来。

  “真的呢,我就是来看老丈母娘。”王长贵咬咬牙坚持了刚才的念头。

  这时,老民警站起身,不时地和肩上的对讲机通话,倒把王长贵冷在一边。而屋里的那个胖子保安和另一个有点歪嘴的保安,两个人不阴不阳地对笑了好几次。

  过了一会,老民警又转身到王长贵面前,看着王二麻说:“这样吧,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让你老婆到这边来证实一下。”老民警又对胖子保安说:“老葛,你的手机给他用一下。”

  王长贵拨通了老婆李三巧的电话,没想到一夜未归,这可把电话那头的女人给惹毛了,王长贵刚说自己喝醉了,在这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没想到女人冲着电话全是破口大骂。骂了好一阵还没完,王长贵插不上话解释,只说了一句:“过来帮我带条裤子,我裤子坏了,还有——”他又转地身对胖子保安说:“兄弟,你告诉我老婆,这是哪一条路吧。”

  走到门口的老民警还在和对讲机里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而王长贵却在寻思老婆来了怎么说呢,想到要是说不好,回去那也有得受的,对了,反正老丈母娘死了,就说是来看丈母娘的,讨她欢心,让她感动一下。

  此时太阳已转过身,光从窗口全爬进来了。王长贵靠着一边的墙正想迷眼呢,李三巧进来了。

  王长贵忙对她说:“老婆,我昨晚喝醉酒了,想起老丈母娘,一下子摸到墓园里来,后来睡着了。”李三巧没笑,倒不知何故,边上的那两个保安大笑起来。

  李三巧盯着王长贵看了一眼,一甩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大吼道:“这是你妈的墓园!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墓园呀,我昨晚抱着墓碑睡的呢。”王长贵有些委屈。

  胖子保安站起来,走到王长贵身边,边笑边说:“你真是喝晕了,你看看我们的墓园名称。”说完示意王长贵看墙上一张园区管理表。

  王长贵这才注意到墓园名称——极乐世界宠物墓园,脑袋当即“嗡地”一下子比李三巧打的还疼。

  这时,老民警进来对王长贵说:“你别编瞎话了,昨晚拿你手机的人抓住了,你酒后尾随一个女人是不是,那女人引你到这墓园里,然后你就给抢了——”

  老民警话还没说完,李三巧又上来狠狠地给了王长贵一巴掌。

王培柳,洋河酒厂昆山办事处业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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