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凌霄花

□骈国华

  石塔湖边石屋前的凌霄花又开了，一朵朵桔红色的小金钟状的花朵，在枝蔓绿叶间开得热烈奔放，灼灼其华。我举着手机摄下它们的芳容，不为去网上显摆，只为若再想它，可以回看它的风采。
　   说来我与凌霄花是有缘的。这么多年来，我先后搬过三次家，居住过的三个小区，都没见过有人家栽植凌霄花。但在三个不同的年代，我曾三次与凌霄花邂逅，且都是在她花开满枝，最美最动人的时候，每次邂逅，我对凌霄花都有了新的认知。

　第一次邂逅凌霄花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是在连云港市南城镇路口一户农家的围墙边，满墙藤蔓，满墙绿叶，满墙倒挂金钟般的肉质红花，红艳艳，金灿灿，深深吸引了我。她艳而不媚，雅而不俗，犹如清水出芙蓉的小女子，天生丽质，楚楚动人。这花之前我从没见过，问了老乡，才知道它叫凌霄花。老乡说，凌霄花不但具有观赏性，还是一味中药，具有清热凉血，化瘀散结，祛风止痒等功效。

又一次与凌霄花邂逅是在1997年夏季，在淮安市区石塔湖边一幢石砌平房前。那年，石塔湖公园刚刚建成，同事说那里是个晨练的好地方，我就在一个早晨跑过去看看。还没到湖边，我就看到湖北边的一座石屋的屋面上开满了红艳欲滴，灿若火炬的凌霄花，心中不由惊喜。看上去那株凌霄花有些年岁了，三根酒杯粗细的茎秆高过石墙，屋面上藤蔓葳蕤苍翠，花朵红艳欲滴，与石塔湖里的碧水蓝天相互映照，如诗如画，美轮美奂。一位晨练的老人告诉我说，凌霄花生长的好差，与环境的好差密切相关。石塔湖的前身是个大凹塘，周边垃圾成堆，污水汇聚，气味难闻。那时，这凌霄也受到严重污染，叶色青灰，花季朵稀且小。大凹塘开挖改造成石塔湖后，污染得到彻底治理，环境焕然一新，四季花红柳绿，空气清新。这凌霄花也焕发了生机，枝繁叶茂，一年比一年开得旺盛。

  第三次与凌霄花邂逅是在雁荡山里。葳蕤的凌霄几乎爬满一面小山坡，鲜红的花朵犹如团团火焰，映红一方天，强烈的视觉冲击，震颤心房。一位游客感叹说，好山好水养好花啊！他问我说，你知道她为什么叫凌霄花吗？我摇了摇头。他说，凌霄花是有血性的花，它宁愿停止生长，也不愿匍匐于地，你给她个梯子，她就能攀上天。因她有凌云之志，才得凌霄美名。我笑说，长知识了!

不由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舒婷的那首《致橡树》的诗。她在诗里写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读诗的时候，我还没见过，还不了解凌霄花。可今天，我就要为凌霄花鸣不平了，我要对诗人舒婷说，你误解凌霄花了。“凌霄花发碧空中，百朵千笺一色红，绿蔓犹如上天索，芬芳送入玉皇宫。”凌霄以墙头、树干、山崖为阶梯，向上攀登，在碧空中开花，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而是为了将芬芳奉献人间、天堂，让人仙共享。它年复一年，悄悄开花，默默奉献，何曾炫耀？它花开花落，顺时而为，不管世事如何改变，它的凌云之志始终不改。我为她讴歌，为她点赞！

作者简介：骈国华，一个退休十多年的省农垦系统老同志。退休后，书香文字伴流年。在《淮安日报》《淮海晚报》《老年周报》《大江晚报》《江苏农垦人报》《智慧》《思维与智慧》《银潮》等报刊以及网络公众号《洪泽湖文学》《目耕缘读书网》《里运河》上发表千字左右的短散文400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