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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

□严祖勇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有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我所在的供销社烟酒门市柜台组长把一天的营业款数好后让我去银行缴款。组长把钱递到我手中的时候一再关照：你也数数吧，总共520元。但我觉得人家是几十年的“老柜台”了，平时进货出货一直都是反复清点，既认真又心细，这一沓钱怎么会点错呢？更何况当面点钱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人？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我只是大致数了一下钱的搭数（当时去银行存钱都是二十张为一搭，不足二十张的便放在上面，这样方便过数）。拾元票面的两搭，伍元票面的一搭，还有四张伍元在上面，总共520元，一点没错。接过钱后我就直奔渔沟大北门旁边的渔沟银行。

 要下班时的银行很忙，前来缴款的人很多，有医院的，有书店的，有医药公司的，还有供销社的十多个门市。总之，只要有收入的单位，当天都必须把现金存入银行，这就是当时各个单位的财务管理制度。

 一大群人都挤在银行的柜台边，我没有去凑这个热闹，一个人坐在一旁的条椅上耐心的等待。

闲的实在无聊，我便随手把手里的营业款细数了一遍。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在一沓拾元的票面中竟然多出了1张！又数了一遍，还是21张！在当时一个月工资只有17块的那个年头，十块钱真的不是小数目。怎么办？是重填解款单还是带回去交给组长？或者直接装进口袋反正人不知鬼不觉？我心跳加快，我手心冒汗，我知道我已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轮到我缴款了，我若无其事的把520元营业款递给了当班出纳，另一只手随意插在裤兜里，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多出的拾块钱。

回到门市，我把解款单和多出的十块钱一起交到了门市组长手中。组长接过钱后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通过这次考试（验），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会计”了。

考试？我恍然大悟。

作者简介：严祖勇，男，江苏淮安人，1966年8月出生，政府机关公职人员，曾在《短小说》《江苏纪监》《江苏工人报》《江苏商报》《淮海晚报》《淮阴报》《淮安广播电视报》等十多家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随笔、诗歌二百余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