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
■王国安
儿时的“过年”,那是埋在内心深处企盼已久的渴望。大人们都早早准备年货及一两件新衣服,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很多东西都很难买到,那头一年来付出诸多心血的肥猪就要结束它那贪吃嗜睡的生命,用它来换得很多刚需的东西。
我们儿时的伙伴们盼过年,盼吃,盼穿,盼热闹……
我们读不懂大人们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能理解他们身上的担子和肩负的责任,很难读懂父母一筹莫展时的心情,很难理解父母的窘境,但能看到他们为了我们能过好年去努力的模样。记得老父亲用各种方式换钱过年:卖粮食,卖猪,卖自己做的手工艺品……大年初一以后几天,我们挨家挨户串门索要瓜子、糖果,到长辈们那里要“压岁钱”,首先就是到舅舅家。一边磕头,一边祝寿。
一转眼到了80年代的青春年少,现在叫过了“成人礼”,这时已经对“过年”有了进一步理解: “过年”即“年关”,年底必须结清欠账,过年就得花钱,犹如过关。这是有了能为父母分担点责任的强烈愿望,能理解父母的确不容易。一不留神,仔细看看父母的脸上、两鬓、步履,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
转眼到了90年代,自己有孩子了,“过年”了,看到他们玩掼鞭,放烟花,看电影,吃着喜欢吃的糖果与点心,穿上大人并不习惯的“非主流”的服装,我们和他们一起高兴,一起分享他们童年的乐趣。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多了一些苦涩,对年迈的父母多了用语言难以表达的感激……
现在我已经是双鬓染白发的爷爷辈人了,过年有两个“节点”: 过了“腊八”的先期准备,大年初一后的后续准备。准备的已经不止于糕点糖果,而是为孙辈们精心准备喜欢吃的、穿的、玩的,对特别的喜好做了很多预案,希望带给他们突然的惊喜。
转眼就是2021年,光阴似箭,时间过得太快了,如果说我们过去是“绿皮车”时代,那么现在就是“高铁”时代,生活方式发生了质的飞跃。我们渴望“回春霜”、“返老还童”药……
《白头吟》有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未免消极,我很赞同郭沫若的对联:“年年失望年年望,事事难成事事成”!
2021.01.26
作者简介:王国安,淮安人,从事国际工程商务工作,游历多个国家,有丰富的海外经历和商务经验,有广泛的行业内海外人脉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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