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情

□朱金林

杭州城北的虎山公园，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这里有青山碧水，有茂密树林，有迷人的仙人谷，还有每天在凉亭中吹奏萨克斯的音乐人……这一切在两年前就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去年五月与歌友去虎山公园唱歌，出于对虎山公园的喜爱，对歌友郝秀、杨通平歌声的赞美，写小文《虎山公园情结》。

今年“五一”期间，我所在的“欢歌笑语艺术团”也放假休息，不用每天再去练唱功。去哪儿玩玩呢？我几乎不用多思量，还是逛虎山公园，虎山公园成了我心中最美的地方，尤其是仙人谷，我曾在文中赞美它是“人间仙境’。还有虎山水库边上凉亭中的萨克斯演奏，悠扬的音乐，也令我神往，要好好录几段他们的吹奏视频，跟亲友们分享。

五月二号早上，我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家中出发，奔向虎山公园。五月的风是暖的，我要乘着这温暖的风放飞一下自己的心情，张开双臂拥抱大自然的美景。

刚走到虎山水库的孔桥上，就听前方传来萨克斯声，心中大喜，放慢脚步侧耳聆听，这音乐不是《天边》也不是《爱情像杯酒谁喝都得醉》，但又很熟悉很好听，一时想不起这乐曲的名字。脚步的频率不由自主地加快，到了名叫“云鹤轩”的亭子里一看，两位吹奏萨克斯的人还在吹那首曲子。我在边上静静听完，问他们吹的曲子啥名字，他们答，是《想你的时候问月亮》，我顿时大悟，曾在丁兰公园里听人唱过此歌，我说怎么这么熟呢。

我跟他们说，你们休息会再把此曲吹一遍，我拍个视频，他们欣然接受我的请求，重新吹了一遍后，又来两个吹萨克斯的加入一起吹，此时还有一对男女随着美妙动听的音乐跳起舞来，我拿起手机赶紧录了下来。这个曲子吹奏完毕后，他们又吹奏《梁祝》，他们吹奏，我拍视频，还有游客倾听。美妙的音乐，回荡在人们的心头，回荡在青山绿水间。这时我忽然想到邻国的印度新冠疫情大爆发，每天都有大量的感染者死亡，还有许多人因缺氧气，挣扎在死亡线上，再回望我们伟大的祖国，国泰民安，人们在假期从容出游，赏美景，听音乐，处处都有明媚的阳光，作为中国人，生活在这样的国度里，多么幸福啊，我们得好好珍惜！

走出亭子，侧目一瞧，两根亭柱上写有对联：“远岫围成千顷水，好风吹皱一湖诗。”我细品，这联用在此处非常贴切，尤其是“好风吹皱一湖诗”实在太妙。杭州不愧为诗画之城，许多公园的亭子柱上都刻有对联，我们天天练声、唱歌的那个“越韻亭“的对联是“越地长歌讴盛世，杭城一览阅春光。”看着品着“雲鹤轩”的对联不由想到故乡渔沟小北门的圩河边也建有一个凉亭，几次回渔沟路过那里，却没有与它近距离接触，因而不知那个亭叫什么亭子，有无对联。圩河经过整修，栽种了岸柳，3月24号下午我在堂弟朱金山家门口看圩河风景，已具江南风光，真是“千年古镇环绿水，好风吹皱一河诗”啊。

走出“雲鹤轩”，往回走百十米远就到了“仙人谷”入口处。时隔两年未去这人间仙境，挺眷恋的，这是今去虎山公园的主要目的。

顺着山坡，走向谷底，举目张望，今天的仙人谷，山还是那个山，树还是那个树，清新的空气依然沁人肺腑。只是谷底的小溪断流干涸，一些枯叶积满了河床，与周围的秀丽景色很不协调。前年来游“仙人谷”，这里是潺潺流水，清洌的山泉叮咚作响流向远方，给游客带来许多美的遐想，那首《泉水叮咚响》的优美旋律在心中响起。山如父，水如母，缺一不可。看到仙人谷沒有山泉流动，觉得仙人谷少了灵秀和“仙气”，多少还是有点遗憾。

继续向前走，边走边看，这个“仙人谷”究竟有多长，我决心用脚步丈量一下。向前走，坡度逐渐增大，一步一步地登着石砌的台阶，颇感吃力，浑身发热。还向不向前行了呢？正犹豫之际，身后有几位游客正向我站的地方走来。我问他们，你们要去哪里？他们说到虎山顶看看。从这里可以到虎山顶？对方回应是肯定的。好，今天我跟你们一起走，到山顶上看看。

我对山是有情结的。苏北淮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那里河多水多，就是没有山。第一次见到山还是几岁时父亲带我回镇江丹徒老家，在那里看到东边隐隐约约有一座山，有多远呢？不知道，后来听大人说“看见山，跑死马”，意思你眼中的山离你还远得很呢。长大后拉车到灌云见到了大伊山，再后来见到的大山小山不知有多少了。

跟在几位游客的后面，心想，老汉今年71，拿出我当17岁拉车去灌云的虎劲来，看看我是否老当益壮。我们一路走一路聊，得知他们来自湖南怀化，我连忙说，我来自湖北武汉，湖南湖北一家人，我这么一说，马上套上近乎，话题自然也多了起来。从怀化是山区谈起，谈到爬山的辛苦，谈到在高原上守卫边防的人民解放军，特别是驻扎在中印边境的人民子弟兵是多么辛苦。此时，大家越来越气喘吁吁，一行连我5个人，只有那个10岁的小男孩不觉累，他不是走，而是跳跃式前行，一直在我们前面，活力四射的小男孩令我羡慕，令我喜爱，他们就是祖国的花朵，中国的未来！

这个虎山究竟有多高？前面还有多远到山顶呢，我们向上走得心焦体乏。下山的人总是告诉我们快了，就在前面。结果，我们走了好一会儿还没到山顶。这时怀化的一位女士说一句这是“望梅止渴”，我一听，有意思，下山的人尽管说的是谎话，但这是给人以希望的善意的谎言。如果他们来一句，还远着呢，估计许多疲惫的人就会失去信心折返而回。

快到山顶了，我们都不想走那条石铺的上山的台阶，因为腿肚子酸胀难忍，宁愿爬山坡，这个只有45度的土坡，土质松散，踩在枯叶上脚打滑，必须小心翼翼，我们互相提醒关照，终于登上了山顶。同行的那位年轻男士说，我们登了4000个台阶，登上了这个海拔几百米高的小山。此时的我心中非常得意，仿佛17岁的我又回来了。不要小看这点高度，许多老杭州人都还没有上过此山顶呢。站在山顶上，传来山下雲鹤亭中萨克斯的音乐声，飘向群山，飘向天际。带着登顶后的喜悦拍照留影；站在山顶，俯望山下薄雾中的杭州，尽收眼底；向四周环视，连绵的山脊，像群牛的脊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令人兴奋，令人回味。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按原路返回，下台阶也得小心不可大意，中途累了，坐在“仙人谷”的凉亭里歇口气，应我的要求，拍下一路同行的四位湖南怀化游客，这是缘分啊。

下山之后，此时已快到中午12点，“雲鹤亭”中依然传来萨克斯的吹奏声，此时，这音乐声，仿佛是虎山向我呼唤，向杭州呼唤，向祖国呼唤，呼唤新时代美好的未来。

                                  2021/05/13

作者介绍，朱金林，江苏淮阴人，现年70岁，现居住在杭州。做过知青，是一名退伍军人，对部队生活情有独钟。喜欢写作，当兵期间就经常写作报道连里的先进事迹；现在经常写一些见闻，体会，感想等，是一个积极向上，乐观豁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