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雩文艺】《游波月洞》总第113期② 2019年第40期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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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雩文艺】《游波月洞》总第113期② 2019年第40期②

游波月洞

        ——迟迟没有公开的游记

          刘时聪

       这个星期日不同寻常，学校团支部组织学生去游波月洞。

天刚麻麻亮，好些学生饭也没吃，便急急忙忙地来到学校，并频频去校门外翘首顾盼，等待客车到来。

客车来了，我们便分班上了各自的车辆。一路上，学生们兴致颇高，有说有笑。对有些学生来说，这是破天荒出远门，又是去游览名胜，自然兴高采烈。

        客车沿柏油马路开了一段之后，拐向一条毛马路。老实说，这毛马路很差劲，既七弯八拐又坑坑洼洼，且路面挺窄，看起来只能供车辆单向行驶。客车时而强烈颠簸，将乘客屁股都弹离座位；时而转一个急弯，使乘客向一侧倾斜。但学生没一个叫苦。不知是谁带头，唱起最新流行的歌曲来了。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整个车厢充满了歌声。歌声传入司机耳朵，司机绽开了笑容；歌声溢出车窗，行人射出惊奇的目光。直到客车又来到一条柏油马路，歌声才渐渐变小，只有几个没唱累的学生还在小声哼哼。唱累了的学生，时不时地问老师还差多远即可到达目的地。听说还相距甚远，他们便把目光转向窗外，看公路两旁的崇山峻岭。新邵县的山，与我们隆回县的不一般，崔嵬雄奇，山上又多郁郁葱葱的竹林。学生们看了，也算是开了眼界。

         客车鸣响着喇叭穿过冷水江市之后，再开几里路程，便在似路非路似坪非坪的地方停了下来。哦，我们来到了波月洞！

         下了客车，我仔细一瞧，发现这停车的地方，酷似一个猪肚子——中间大，两端小。不少车辆，早已卡在“猪肚子”里了。看来，对波月洞感兴趣的，不仅仅是我们。

         我们沿“猪肚子”的另一端泻下，拐一个弯儿来到波月洞前。这里真是黑鸦鸦的一片，都在洞旁的小屋子前争购门票。

         买好门票，我们就急匆匆向洞内走去。一进洞口，那奇形怪状的岩石便把我们吸引住了。不过我们没随便乱动，而是跟随讲解员游览。洞内的第一胜景，名叫“擎天柱”。一根石柱支撑着穹庐似的洞顶，不是擎天柱还是什么？石柱周围有水，像个小池，不知池有多深。对面的洞壁上站立着十多个罗汉。更有趣的是，池岸畔有一老翁做钓鱼状，据说，那就是姜太公。看完第一景，游人又向前涌去，都争着挨近女讲解员，因为她那幽默风趣而又带有故事性的讲解，更能增添看客的游兴。洞内的第二景，称为“仙女沐浴”。那矗立着的一块岩石上，有一幅天然的浮雕。画面上，一位美丽绝伦的仙女，在张开双臂酣畅淋漓地游泳。观赏完第二景，人流又向前流去。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倒不急于迈步，而是打量那些不算胜景的地方。我觉得，那也很美。刚进入洞门，我就觉得波月洞挺大，现在更加强了这种感觉。那辽阔的洞顶上，吊着许多石条子，像冬天瓦檐上吊着的冰凌。有的石条子很长，差不多与地面上的石笋连为一体；有的却很短，只那么一点点。除石笋外，洞内还蹲着许多千姿百态的岩石，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迷人。来到第三景前，我们又停下移动的脚步。这胜景的名称叫“水流瀑布”。那岩壁上真像有流水潺潺，令人想起李白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一只乌龟匍匐在洞顶，似乎想跳到瀑布下面洗个痛快。洞内第四景叫“梳妆台”。一九八三年拍电视剧《西游记》时，“梳妆台”的背后，便作为“白骨精”的卧室。离“梳妆台”不远，就是第五胜景“水帘洞”。当年的孙猴子，在这水帘洞内“独自为王，不胜欢乐”，多么令人艳羡！游客正在啧啧赞叹洞内奇观，电灯突然熄了。这真扫兴！游客们纷纷埋怨起来。怎不埋怨呢？熄灯后的波月洞，像夜晚降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于是我想，倘若没有人类的进化，没有人类的文明，这洞内的自然之美，永远只是“锁在深闺人未识”的美女。我们的祖先，肯定没尽情欣赏过洞中之美。没有被发现的美，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也有人用手电筒照射洞内。我觉得，这时的波月洞比先前逊色不少。在洞内的各个角落分别装上不同颜色的灯泡，有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在形态各异的岩石上面，才是美的极致。自然之美，加上人类的文明之美，才是锦上添花。没有电，人们只能望“黑”兴叹。不过，也有性急的，等不及来电，借着人家的一柱手电筒光，摸索着向前挪动。我站着等了一会儿，不见来电，遂快步跟上带有手电筒的游人。此时，我才看到，我们的脚下是一条石板小路，显然由人工镶砌而成，因为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缝隙处涂着水泥。有时，小路两旁设有栏杆，因栏杆之外有水。走着走着，有人用手摸了摸路边的石笋。好奇心也驱使我伸手去摸，发觉这石笋湿漉漉的，不怎么细腻，上面似有无数鳞片；不，确切也说，应是满身有“痣”，因为那不是一片一片的，而是一粒一粒的。在洞内行走，时不时有一两滴水珠落到你的头上或脖子里，冰凉冰凉的。走在前面的肖少来老师，躬身拾起一块石头，去敲打上面吊着的石条子。我知道，他不是故意损坏岩洞的尊容，而是想探个究竟。我捡起他敲落的一小块岩石，拿到手电筒光下一照，发现岩石的表面大部分呈灰白色，有小处部分显得黑些。岩石里面则全是洁白的。看完之后我舍不得丢下，顺手把它塞进裤兜，然后继续挪步。走了一阵，我们来到了岩洞的极狭窄处，这里只能容一人通过。有游人戏谑地称之为“一夫关”，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挤过“一夫关”，豁然开朗。恰在此时，电灯也亮了。眼前是一个非常开阔的场所。这广阔的天地里，起码能容纳一千余人。我没有等待落在后面很远的导游，继续前行，发现路的一侧站着几位矮小的石人，似乎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再往前走，有人拐向另一条道儿。我知道，那里别有洞天。但我还是循着石砌的道路迈开双脚。真像王安石所写的“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我登上几个石级，再徐徐而下，便来到洞内最“奇伟”处。要用文字来描写之，确实是一件难事。我只能说，这里没有了人砌的石路，地上立着一只石头大象，正垂下鼻子喝水，地上却没有水，它什么也没喝着。一头石狮，似乎想跳舞为游人助兴。其他景象，说不出它们像什么，只能说怪石嶙峋，在灯光的映照下绚丽多彩，煞是好看。许多人在这里拍照留影。我曾钻过家乡的石洞，那洞子太窄小太单调。我曾游过桂林的芦笛岩和七星岩，芦笛岩不乏奇观，给人以金碧辉煌之感，可惜洞子太短，游兴未艾便出了洞口；七星岩又大又长，却没有多少“非常之观”。只有这波月洞，既长长儿的，又多名胜佳景，且千变万化，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它像一首诗味挺浓的长诗，让游客欣赏个够。再往前移，见岩壁四合，我猜想已到了洞的尽头。不料，岩壁左侧有一个小门那么宽的缺口。与“一夫关”不同的是，缺口上横着一块岩石，人只能猫着腰儿进去。真是洞中有洞。我想起陆放翁的诗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不是吗，钻过小洞，我又听到喇叭声音：“这是波月洞又一名胜，叫猴子爬竿……”。原来前面又有一位女导游，正在向游客娓娓讲解。我迅速走上前去，果然见一石猴欲沿着笔直的石杆攀援上去。对面的岩壁上蹲着一位仙女。据说，嫦娥受不了广寒宫的冷寂，便飘然而下。她本想飞向熙熙人寰，却被这顽皮的猴子吸引住了，便久久观赏起来。讲解员的声音消失之后，我们才拾级而下，拐几个弯儿，来到洞的出口。显而易见，这天然的溶洞本没有出口，这出口是由人工凿开，并用石头把它砌成一个拱形。

         走出洞口，我像刚欣赏完一曲音乐，那优美的旋律还萦绕在耳；也像刚喝完一盅美酒，还醉醺醺的。我想，组织学生游这样一个闻名遐迩的岩洞，不仅能开阔他们的视野，也能激发他们对祖国壮丽河山的无比热爱。游览名胜，实在不失为一项有益的活动。

         归来的路上，我们顺便游览了白云岩。我们的感觉是，白云岩很不好看。也许是因为游了波月洞之后，白云岩没有可比性，“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作者简介

刘时聪：中学高级教师，业余时间爱好文学，曾在《星星》、《诗歌月刊》、《湖南日报》、《湖南文学》等报刊发表诗文近200首（篇）。系中国校园作家协会会员，湖南邵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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