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长篇小说】
王 猛(23)
王军凝
四公叛乱
九
亲爱的读者,
现在我们的视线需要从刘卫辰这里转移,
关注一下的其他事情。
您是否还有记忆,
当年的秦国暴君苻生被杀,
苻坚即位自号大秦天王,
他宽待了苻生的几个弟弟,
也就是强德的几个外甥,苻幼、
苻腾、苻柳、苻廋 、苻武、苻双
等仍然委以重要职权,后来到地方做刺史,
没有株连。
苻幼见苻坚刚刚平定刘卫辰的反叛,
平叛秦军暂时驻守北方稳定局势,
尚未返回长安。
苻幼认为长安空虚有机可乘,
直接挥师长安,却很快被消灭。
十
亲爱的的读者,为您阅读方便,
我给您做一个简单的加减计算。
至此苻腾、苻幼先后反叛被杀,
一直图谋翻盘的几个兄弟中,
现在剩下了苻柳、苻廋 、苻武、苻双四公。
晋公苻柳吸取苻腾、苻幼的教训,
举事时间需要严格约定。
联络其他几个兄弟,约定时间同时反叛。
367 年 10 月,晋公苻柳据蒲坂①。
赵公苻双据上邦②镇东将军、
洛州刺史魏公苻 据陕城③。
安西将军、雍州刺史燕公苻武据安定④。
四公同时举兵,反对苻坚。苻坚接到奏报,
有点后悔,三年前,也就是 364 年 7 月,
前秦汝南公苻腾被诛杀,因为图谋反叛。
当时,苻生的弟弟们还有晋公苻柳等五人,
王猛劝言苻坚:
“苻腾的叛乱不是孤立的行为,
一定与苻生的其他几个弟弟有关联。
只不过是由于我们迅速平灭苻腾,
其他人未及响应。不除掉这几个人,
他们日后肯定要作乱。”
苻坚当时没有听从这个意见,
现在四公反叛,王猛的预言果然应验。
①蒲坂:今山西永济西南蒲州镇。②上邦:今甘肃天水西南。③陕城:今河南三门峡西。④安定:今甘肃泾川北。
十一
苻坚征召苻柳等人前往长安,皆不至。
苻坚后又遣使对众人说:“我对待你们,
恩情备至,何苦要反叛?现在停止
对你们的征召,你们应该罢兵息叛,
各居其位,一切如故,不咎既往。”①
苻坚要求他们各自咬梨交给使者,
作为表示听从劝告的信物。
但苻柳等不从,仍阻兵自守、坚持反叛。
镇东主簿南安人姚眺劝苻廋说:
“明公您因为是像周氏、邵氏一样与
王室关系最近的亲戚,接受了统管一方
的重担,国家有危难,应当竭力消除,
怎么能自己起来反叛作乱!”
苻廋没有接受这个意见。
①《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一》。
十二
贵胄的地位虽然显赫,
却是也要承担着国家的责任。
苻廋的内心有着解不开的疙瘩,
自己的兄长—皇帝苻生被杀,尽管咎由自取。
可是,继承者应该出自自己所在的支脉。
自己的舅舅强德被杀,尽管他恶贯满盈。
自己的两个兄弟附腾、苻幼被杀,
尽管由于他们反叛。
苻廋迈不过这道狭隘的小河,
因为这条小河流淌着仇恨的洪流。
放下个人恩怨,
心系国家、顾全大局、心胸豁达,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
这样的要求当然有些高。
但是,身为贵胄若想长久生存发展,
这是必要的素质条件。
十三
这时他们同时并起,气势汹汹,
扬言要一举攻下长安。苻坚焦虑不已。
王猛奏言:“陛下不必担心,
臣愿意率军平叛。”
“朕还担心燕国会乘机发难 ,
现在四公同时叛乱,国内狼烟四起,
如果燕国再来进攻我们,
我大秦将陷于危险。”
“臣早已想到这点 , 陛下可如此这般,
就可以稳住燕国 , 不使发兵。”
苻坚点头微笑,感觉压力顿减。
苻坚因为过分讲究仁义,
已经屡屡错失了行动的时机,
幸运的是有王猛这样的贤臣弥补了苻坚的种种过失。
十四
燕国的慕容评,这位先帝慕容俊的儿子,
曾经的燕国三辅之一的辅弼将军,
现在辅佐年少的皇帝慕容 ,
执掌大权,很是得意。
此刻身在府中的慕容评得到下人禀报,
有秦国使臣薛瓒求见自己。
慕容评听了先是有点吃惊,
秦国使臣为何不去觐见皇帝,
先来家中拜见自己。
现在,秦国内部不宁、几公叛乱。
大概是有求于自己,
想到这里似乎有什么预感,
心中不禁一喜。
“请使臣来见。”
十五
“拜见太傅大人。”
“薛先生来访何事?”慕容评慢条斯理。
“我大秦丞相王猛对您十分想念,”
薛瓒不慌不忙:“这是王丞相的书信。”
慕容评接过书信观看,不觉眼中一亮。
因为书信下面还有一份礼单。
“王猛丞相,实在过谦,还派先生看望。
不知王丞相有何见教?”
“目前,我秦国出现了一点问题,
可能会有人向您建议趁机攻取我秦国。”
薛瓒娓娓道来:“如果是这样会有三个不利。”
“有哪三个不利?”慕容评微笑。
“一是破坏了我们秦燕两国的同盟关系;
二是如果燕秦两国交兵,晋国岂能坐视,
会给桓温北伐带来良机。
三是燕国如果出击秦国,必是慕容垂挂帅。
如果取得胜利,获得大功,
慕容垂就可能功高震主,
恐对太傅大人也有不利。”
亲爱的读者,这第三点正是说中
慕容评的心事,
慕容评对侄子慕容垂已经有了
越来越重的担心和猜忌,
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甚至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果然,亲爱的读者,您会看到,
慕容评脸上的笑容顿然消失,
沉思片刻:“请使臣回复你家丞相,
燕国和秦国是唇齿之邦,
燕国怎能乘乱图之,
本相决不会
给晋国以可乘之机。”
十六
错过了春天的东风,
错过了夏天的繁华,
错过了秋天的红叶,
岁月在无声地喟叹。
错误的种子播种在脚下的土地,
怎能不冒出失败的芽,
时间久了,
就可能成长壮大,
也许会有一天会长成大树繁枝。
错误的种子不断地一粒粒播下,
总有一天会出现一片黑压压的森林。
在对手看来,
这无疑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368 年春,王猛与诸将前往讨伐,
后将军杨成世、左将军毛嵩分别讨伐
上和安定,辅国将军王猛、建节将军邓羌
攻打蒲阪,前将军杨安、广武将军张蚝① 攻打陕城。
前秦杨成世被赵公苻双的将领 苟兴打败,
毛嵩也被燕公苻武打败, 形势危急。
四公叛乱·191
前秦王苻坚又派武卫将军王鉴、
宁朔将军吕光、将军冯翊 等率领三万将士,
讨伐苻双、苻武。
①张蚝:本姓弓,前秦猛将,上党泫氏(今山西高平)人,春秋鲁叔 弓之后。张平养子。力能拽牛,跳跃可逾城墙。尝与张平妾通,事泄后自 宫谢罪。升平二年(358 年)二月,苻坚讨张平时出入前秦军阵,如入无人 之境,后为邓羌、吕光合擒。降秦后,从王猛攻晋阳,率数百壮士掘地道 取城。潞川之战中随邓羌策马持矛,突击燕军,大破慕容评之众三十万。复从邓羌击败代王拓跋什翼犍。与邓羌并称“万人敌”。淝水之战中溃败。苻丕时任司空。
十七
368 年 4 月,苻双、苻武乘胜
抵达榆眉,以苟兴作为前锋。
王鉴想和他们迅速交战,
吕光说:“苟兴刚刚得志,
气势正锐,
应该稳固防守以等待他粮食耗尽后他
必然后退,后退时再攻击,
肯定能够胜利!”王鉴同意。
二十多天后苟兴后退。吕光说:
“到了攻打苟兴之时。”
王鉴、吕光开始率军追击,
苟兴被打败,
乘胜追击又攻打苻双、苻武,
再获胜利。斩首擒获一万五千多军士,
苻武放弃了安定,
和苻双全都逃奔到上地,
王鉴等又跟进攻击。
十八
征讨苻柳方面怎样了?
亲爱的读者,请稍微
忍耐一时,
我马上为您介绍一番。
晋公苻柳多次出来挑战,王猛
不应,苻柳认为王猛是在怯战。
368 年 5 月,苻柳判断苻坚派乒平叛,
长安必然空虚。
可以趁此良机悄悄绕过王猛,
袭取长安、可成大事。
留下他的长子苻良守卫蒲阪,
自己率领二万兵众西进长安。
王猛得到消息只是微微一笑。
没有立即派兵作战、故作不知。
叫来猛将邓羌,面授机宜、按计行事。
贪婪!这就是贪婪。
侥幸心理!这就是侥幸心理。
与强手过招就是需要耐心鏖战,
鏖战不如说是熬战,
痛苦的煎熬。
你在煎熬,对手也在煎熬,
较量的是意志,
较量的是智慧,
较量的是承受力的高低。
这个时候所谓的速战速决,
不论是奇计还是猛攻,
其实都是熬不住的另类表现。
王军凝(笔名),原名王承军, 1969年出生,山东省作协会员。多年来陆续在省部级文学核心刊物发表诗歌、散文、随笔,多次获得省级以上文学奖。出版诗集《莞尔一笑》和散文随笔集《思考惰性》《理解个性》《心灵的束缚》《君子与小人》《探究恐惧》《顺其自然》等作品,总计18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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