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枪
从小,枪,就没离开我的身边;也许,玩枪,是男孩的天性。
做手工,最喜欢折叠的就是纸枪了。最好找一些稍硬的板纸,没有的话,普通白纸也可以,无非是多折叠几层。先要折叠几个3公分见方的小纸块儿,可以多叠几个,根据枪的大小使用,把这些方方的纸块再用纸连接在一起,把手,扳机都有了,再用纸卷上一个枪管,插到预留的纸孔中。这样一个个纸枪就做成了。
这些枪,很长时间都爱不释手。平时挎在腰间,揣在怀里;晚上睡觉了,就放在枕头边上,偶尔醒来,摸上一把;上学时,老师不让往学校带,我就把它们一个个的架在老家的窗户口上;放了学,和小朋友玩打仗的游戏,它们都是我冲锋陷阵最好的武器;那些年,高举着这些纸枪,喊着“冲啊,杀啊……”,穿大街,跑胡同,钻柴垛,爬高台,好不威风啊!
电影《小兵张嘎》又给了我启发。倘若看到谁家有做木工活的,也会拿上一块儿木板,比着枪的样子,锯出个木头枪,到处炫耀一番。
年龄再稍大一点,枪就开始升级了,不是“换大炮”了,是春节前后,开始玩一种打火柴头的枪,那时候,我们叫它洋火枪。制作洋火枪的技术稍微难了些,但也从没找过大人帮忙,有时是在地下,偷偷的,怕让大人们发现给收走了。洋火枪的结构也并不是很复杂,看看别人的做法,也就学会了。现在,我就很惊叹于小时候的动手操作实践能力,从没有人,手把手的教给你,只是自己喜欢,找好工具,备好材料,摆弄了一番,也就做成了。
先找上一串废旧的自行车链条,准备一个小锤子和小重子,重下链条上面的铁夹和内轴,留下十个左右的完好无损的链子备用;再找一个废旧的自行车辐条帽,串起其中两个链子做为洋火枪的机头;还要用一根铁丝分别折一个枪框,一个顶针,一个扳机;用枪框前伸出的一段,串起这十个左右铁链子和机头;最后剪上几条废旧的自行车内胎做皮筋,用皮筋把这些链子跟枪框、顶针、扳机牢牢的固定在一起;为了方便握住把手,把手的地方还可以缠上点绳子一类的东西;如果想再美化装饰一下,把手下边如果系上一条红布条,那是非常招惹人的了。这样,一把洋火枪就大功告成了。
玩的时候,拉开用铁丝做的顶针,掰开机头,把事先备好的火柴头挤到机头里;再掰回原状,指向空中,扣动扳机,随即“啪”的一声。几个伙伴邀在一起玩,就是比一比谁的枪,响声大,震耳朵。响声不大,拜了下风,就要找找原因,是内胎做的皮筋弹性小了,还是做顶针的铁丝头上不光滑。于是,就拆卸下来,研究一番,把问题排除掉,重新装好,卷土重来,比试一下。
后来,用火柴头已经不尽兴了,干脆机头上就装上了子弹壳;子弹壳也并不难找,把子弹壳的后腚重下来,用辐条帽跟一个链条连接起来;组装完毕,装上火药,那就跟打炮一样了!火药可就地取材,春节前后放鞭炮的多;趁拜年、串门时,就捡拾那些掉到地下的鞭炮;或者扒开那些没有炸开得二踢脚,取出火药,来充实弹药库。
这种玩法,的确有些危险了,打枪绝对不能对着人或牲口!装填火药也要小心,用个小木棍压实即可,万不可以用铁棍。记得有一次,大中午的,我一个人,在当年生产队院子的角落里,鼓捣这些东西,用铁棍砸了一下装满火药的弹壳。顿时,“轰——”的一声,枪在我手里炸开,熏的两手乌黑,震的两手都发麻了。幸亏,没有出大事,当时也没有别的小伙伴,否则就会引起他们的一顿耻笑;还好,大人也没有在身边,否则我的宝贝肯定会给你砸个稀巴烂,呜呼哀哉了!
那些年,那些枪,给了我这么多回忆!至今,看到各式各样的枪,还会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侍弄一番呢!
202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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