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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煎的“合饼”

文/张业明

早上醒来，突然又想吃娘煎的“合（ha）饼”了……

在城里，“合饼”实际上就是咱们平时在酒店里吃的“韭菜盒子”，在我的老家，人们都习惯的称它为“合（当地方言念ha）饼”，虽然形状相似，但娘做的合饼，还是跟咱们平时吃的韭菜盒子大有不同的。娘做的“合饼”皮大、馅多，更重要的是这种“合饼”是用农村里的大铁锅煎的。

娘做煎“合饼”的时候，总是把皮子擀得薄薄的、大大的，制作馅料的时候有时是把鸡蛋放在锅里炒一下搅碎跟切碎的韭菜调在一起，有时是直接将生鸡蛋打碎跟切碎的韭菜调在一起，用擀好的面皮包好调好的馅料，大铁锅里少放些花生油烧热，就开始煎了。

娘特别讲究煎“合饼”的火候，娘说煎“合饼”就像我们做有些事情，必须慢慢来，火太急了，外面的面皮就会煎糊，而里面的馅料还是生的，所以娘说煎“合饼”的时候必须亲自烧火，以防火候搭配不当，做成“夹生饭”。

娘用大铁锅煎“合饼”另一个关键步骤就是“合饼”即将成熟的时候了，这时娘会把大铁锅底下的柴火熄掉，娘称这个步骤叫“落火”，娘说这个时候因为“合饼”即将煎熟了，而大铁锅经过前面锅底柴火的烘烤，本身就是很热的，剩余的热度就能把“合饼”煎熟，如果此时不把锅底的正在燃烧的柴火熄掉或者不继续填柴火，那么本来铁锅有的热度加上锅底的柴火继续产生的热度，就会把本来即将煎熟的“合饼”，那就“过火了”，娘说这个就像我们做事情，要适可而止。         

跟姐姐一起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家里不是很宽裕，由于当时教育资源的限制，那时学校的食堂，也不像现在的学校食堂有必备的规模和人员、设施并能提供各种美味的午餐，我们所在的学校，离家里大约有10多里的路程，那时也不像现在的孩子上学、放学有政府统一配备的安全校车乘坐，从家到学校自己骑自行车大约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达，需要自带午餐。

记得那时，娘总是早早地起床，给我们做早餐并备下中午需要捎的午餐，我最高兴地就是娘给准备的午餐是“合饼”。那时学校食堂的规模很小，只能保障老师们的三餐供应，偶尔也会给捎饭的学生提供午餐热饭的服务，每次需要支付大约一角钱的饭分。

所有的饭都盛在学生自己准备的铁饭盒里,然后收集起来，放在一个大大的笼屉里，将一口大锅里放上水，然后将笼屉放在锅的上面烧火热饭，我热了几次饭就不去热了，因为当时的食堂条件所限，大多时候饭都热不透。干脆，午饭的时候，我就去打一暖瓶热水，把从家里捎得包子或合饼用手掰开放在铁饭盒里，直接将热水倒在饭盒里，将饭烫透吃。

那时候，在我心目中，用热水烫的最好吃的，就是娘煎的"合并"了。娘煎的"合并"皮薄、馅大，里面放的鸡蛋也多，用手掰开后放在铁饭盒里，用热开水一冲，一股扑鼻的香气便迎面而来，稍微等一会儿烫透，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一股鸡蛋夹杂着韭菜的清香便沁入脾肺，那感觉简直美极了......

参加工作后，有时在城区的酒店偶尔也会点份韭菜盒子尝尝，但那面皮、馅料、火候，远远比不上娘亲手煎的“合饼”了。

结婚后，在城区有了自己的家，想让爹娘搬过来一起住，但爹娘一辈子在农村老家住习惯了，怎么说也不答应过来，有时候来城区吃个晚饭，也让我开车或打个车将他（他）俩送回老家，爹娘说牵挂着家里的鸡鸭鹅狗，晚上不回去睡不着觉。

爹去世后，我一直牵挂一个人在家的娘，让亲戚朋友极力劝说娘来城区一起住，我说：娘啊，我喜欢吃您煎的“合饼”，您来可以经常给儿子煎个“合饼”吃。娘笑了笑，还是没有答应，娘说：儿啊，你想吃哈饼可以随时回来吃，娘现在的腰板还硬朗着呢，家里还有菜园要种、还有鸡狗要喂、还有左邻右舍需要拉个家长里短......

我突然在想，或许有一天，再也吃不到娘煎的‘合饼’了，此时，我早已泪流满面……

俺 娘

十九岁

您嫁到了这里

跟俺爹

一起生活

您说

结婚那天

俺爹

把你迎娶到村口

村里的人啊

欢喜的

让您先唱只山歌

年轻的你啊

害羞的

一个人

捂着脸

跑到家中

躲进了被窝

从此

生产劳动

日出而作

日落而归

生儿育女

含辛茹苦

转瞬

近五十年啊

您的青春

飞扬在这里

您的血汗

流淌在这里

您的悲喜

发生在这里

贫穷的日子啊

您无怨无悔

困难的生活啊

您与俺爹

共同分担

如今

您虽鬓发斑白

但您

精神依然那么矍铄

心情依然那么乐观

做事依然那么沉稳

心底依然那么善良

依然处处无私的

为儿女

牵挂

可俺

能拿什么

报答您啊

生俺育俺

拉扯俺成人的

亲娘......

作者简介：张业明，青岛西海岸新区教育工作者，喜爱文学，热爱法律，作品散见于报端。从事多年文字综合工作，擅长法律、文字宣传、公文写作、散文、诗歌，愿畅游在文字的海洋里，与君共饮生活这杯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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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jing1qiu（静秋）

排版：jing1qiu（静秋）

校稿：裴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