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金东
人民布
很多人不知道——
八零后和不得不遗忘的病人
我一知半解地告诉你
“人民布”即棉布。就是
今天大家非此不彼的奢侈。
据说，养肤。
怪不得小时候被蚊虫咬伤
不用抹偌多的药膏
怪不得母亲每年去供销社扯一块
总是亲手剪裁缝制
我们兴高采烈地穿上
小心翼翼地走路
远离妒恨的呲牙咧嘴的棘子
“人民布”喜欢煤油灯
母亲用“吱吱”的剪刀
狠心地剪成一片一片
然后在炕上微弱的灯旁
手捏今天已是古董的铁针
一阵一线地缝合出褂子和裤子
我们幸福地穿着
跑到过年的街上
今天的母亲已不能把线头
引进越来越小的针眼里
我就再也没能穿上记忆的
“人民布”
写诗是······
写诗是不小心，从梦里误入
一边茂盛，一边荒芜的原始森林
一边吃着兜里的面包
一边摘一些野果子调味
写诗是成心与一桌菜肴做对
一边饕餮，一边指责
不认识的就用不满的语气
诘问一身油渍的厨师
写诗是看见滚出角落的童年的弹子
想起那年不小心吞下肚
又从茅坑里拣起洗净
不敢被母亲看见
父亲知道
写诗是邻桌的女同事吐瓜子皮
粘在额头，找出镜子
取下再重新洗脸
再重新化更浓的妆
写诗是逛街的女人
穿的太少，而天冷得哆嗦
便图谋脱下大衣
她心甘情愿穿上
写诗是昨夜回家
走了几十里的黑路
抄近道穿过一片松林
被一只梦游的兔子吓得差点跌倒
写诗是比较天上的太阳
地上的高山
到底是什么关系
悬而未决
提笔时，没有主题
只是羞涩地写天要下雨了
雷声很远，像她的埋怨
没有闪电，天空灰暗
鸟儿飞得更低
一句一句，写到她的惋惜
启明星决心隐匿
朝阳挣脱不出悬崖
她再次站起，洗了把脸
出门了又返回
右手执一把雨伞
我写下最后一句：
悬而未决
作者简介
丁金东，笔名：秋枫诗者， 工作于青岛琅琊台集团。 作品曾刊登于《青岛文学》、《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等刊物。
主编：jing1qiu（静秋）
排版：jing1qiu（静秋）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