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实梅
家的附近,站着一棵及其常见的树,无忧无虑地生长着。它一生的愿望就是抓住泥土,让生命不止。
可是,生活往往不尽人意。自从与树相邻的电线杆上挂了耀眼醒目的宾馆灯箱时,树的内心就涌起了一种惶恐,不祥的感觉。知道自己茂盛葱绿的枝条遮住灯箱的一侧,再者,宾馆的女老板总是一脸忧虑,时不时地站在树下观望轻叹。新开业的宾馆生意并不兴隆,树越来越来担心自己的命运。
夜深人静,树被窸窸窣窣的对话惊醒。
“你看看,这棵树把咱家灯箱的右面遮了个严实,直接影响到宾馆的生意。今晚你快把树砍了吧!”
“半夜三更砍什么树,你就不怕被举报。这棵树在这长了有些年头了,不能砍树。咱不是大街上有个更大更亮的门头灯箱嘛。咱们刚开业,只有把卫生讲好了,用心去经营,生意肯定会好的,放心吧!”
“你不管算完,我自己想办法!”
一会儿,树下恢复了平静。树害怕极了,又懊恼自己的枝条的太过张扬了。毕竟,现在不是那个可以肆意生长的年代了。
那一晚之后,女老板一有时间就会在树下走来走去,她是在算计怎么除掉树。她可能会把消毒液或是盐水浇在树的根部,也有可能另请他人或是自己动手砍掉树。要是真是这样,那树就必死无疑了。
树不愿意死去,它想为人们晴天遮阳,雨天挡雨;想听小鸟为自己唱歌;想看孩子们围转着自己奔跑。想着,想着,渐渐地树藏起了对春天的期待,对生命的眷恋。树合上眼睛,叶子一片片地枯萎,飘落。
第二年春天,这棵合了眼睛的树,不管春风如何抚摸,无论春雨怎样滋润,就是不吐露新芽。夏天来了,树还是光秃秃的。路过的人都说这棵树是真死了。
我就是解不开这个谜,树怎么会死呢?我不过是想想,说说而已,并没有伤害它。真是奇怪!当然,女老板就是我。
难道自己是巫师,皇帝?,叫树死,它就不敢活?我也时常跟朋友们调侃,请你们注意了,千万别得罪我,不信的话就去看看那棵树吧。
唉,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宾馆的生意可红火了。树就是活着也没有关系了。
又一年春天,树睁开合了一年多的眼睛。它急急忙忙地把汁液运送到暗灰,干燥的树干里,枝条里。春风再一吹,春雨再一滋润。树很快就恢复了强劲的生命力。一夜间,树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映的灯箱都变绿了。树知道,这场劫难过去了,自己安全了。
我注视着这棵死而复活的树,感触颇深。大千世界,万事万物皆具灵性,它们虽然静默不语,却仍能感受到人类内心的情感。它们也具有智慧,懂得“舍得”之道。就像这棵树,能感受到善恶之意,做出取舍之决。它舍掉一年的春光,换来长久的生存。
每每看到这棵树,我不由赞叹,人与人之间,也应该以心交心,互相尊重。交付“善端”,收获“善果”;“舍得”給“予”,舒心他人。只有这样才能活得快乐,活得潇洒。
每每想到这棵树,内心深处便涌起对自然,对生命的敬畏之感。再联想到之前对树的恶意,更是惭愧,自责不已,弯下腰,低下头,向这棵有生命,有智慧的树鞠躬道歉。
作者简介:王实梅,家住黄岛区灵山卫镇东街。一位热爱写作的三个孩子的妈妈。最爱闲暇之余拿起纸笔写写突来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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