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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童年

 ——七十年代的游戏

我是地地道道的黄岛人,我的童年,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度过的。

那时候的我们,经济上贫穷,但这对不懂事的孩子来说并不重要,因为我们精神上最富有。

那些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大自然的原生态的有趣的游戏,充实着我们的童年,陪伴着我们每一天,一起快乐地成长,早已忘记什么是贫穷,什么是烦恼和忧伤。

在我步入天命之年的时候,打开的记忆的闸门,把童年的游戏跃然纸上,把我童年的快乐与大家一起分享。

01

春天的游戏 ——“占山头”

春天,大地复苏,小河哗笑,拂面的和风,吐绿的柳杨,铸就了一派迷人的春季风光。

鸟语花香,人欢牛哞,还有那犁地的芬芳,伴着温暖的春日,催人奋发,也催熟了孩童的顽皮。

儿时的游戏,也在这美好的春天里应时而生,让我们在游戏里尽享童年的快乐。

“占山头”,就是春天中一个最有特色的游戏。

我生活在海边,这里全是平原,真正的山其实是没有的。

我说的所谓的山,就是在那“以粮为纲”的年代,几十户人家组成一个生产队,各家各户把积攒的一坑又一坑的土杂肥,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在生产队长的带领下,一车又一车地运送到当时的饲养院里一个非常空旷的地方,形成极大极大的粪堆,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山。

这就是我童年的“山”,也是我们童年玩耍的地方。现在的农家儿童再也无法见到的。

那年月,我们这些顽皮的孩童并不自由,父母总不会让我们闲着。

下午放学了,他们专门安排我们,挎着篮子到野外去挖野菜,喂牲畜,攒肥料,变相的挣工分,年底“分红”贴补家用。

这时,我们同龄的小伙伴们便聚集在一起,来到“粪山”前想法子闹完取乐。

当时,有人提议以粪堆为山进行“占山头”游戏,大家一下子来了兴致,哪里还有心思去挖野菜呀。

于是,我们分好了帮,也定好了规则,一方守山,一方攻山,山守不住,被另一方占领为输,到时赠送野菜算是奖励。

我方是守山。说是守者居高临下,好像易守难攻,但他们进攻太疯狂,为了争得野菜的奖励,进攻方更是想尽了办法,他们在山头的前后左右,布满了人,随时都有把你拽下山的危险。

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是“敌人”,一不小心就会让他们拉下山去就再也不能上来。

战斗是激烈的的,也是残酷的,一个个满头大汗,被整得粪土满身。可我们顾不上许多,只能拼命地防守,对方也在拼命地进攻。

我们这边,有的鞋子被拽掉了,骨碌骨碌地滚下“山”去,甚至有的连裤子也一不小心被扯了下来,露出了光屁股,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知不觉,游戏结束了,胜负分明。这时,太阳也落山了。在我们才回过神来的时候,开始后悔。

我们各自望着那空空的篮子——害怕了,唉!屁股是要挨上揍了,家里的鸡猪鹅鸭还等着吃野菜呢!

02

夏天的游戏 ——“打水仗”

那年月,夏天好像来的早。农历四月,小麦吐出了新穗,麦花儿沾在那嫩嫩的麦芒尖上,随风摇晃。

 麦香,在田间地头荡漾,沁人心扉,感觉真爽。

逗趣的“知了”,还没有爬上葱绿的树梢,敞开嘹亮的歌喉“吱吱”鸣唱。

然而,天却让人感觉到热了,那初夏的热浪让人难耐,炙烤在我们稚嫩又因缺乏营养略带粗糙的脸上,逼得我们不得不去洗澡纳凉。

记得当时还没放暑假,晌午,阳光强烈,我们身上像是抹了油,汗水在脸颊流淌。

我们几个小伙伴,背着老师,偷偷地来到村东水位不深的小河旁,然后下水洗澡冲凉。

起初,我们是不会游泳的,在水里瞎“扑腾”。

后来,去洗澡的次数多了,逐渐找到了游泳的门道,一个个都学会了游泳。

盛夏,我们的胆子更大了,浅浅的小河,已经不再是我们玩耍的场所,洗澡又转移了地方。

我们跟着大人们,偷偷地来到村子前那广阔无垠的苇塘,在深深的泥水湾里嬉闹打水仗。

儿时的小伙伴,个个游泳本领强。什么狗刨,仰着浮,踩水露胸膛,水中扎猛穿越,都做得有模有样。

说起打水仗,可以说种类繁多,有“扎猛钻水”,“挖泥打人”,“水上接力”等。给我印象最深的要数“挖泥打人”了。

这项游戏也是有规则的,就是先把伙伴们分成两组,在水中拉开一定的距离,各自游泳的地方水位都比较深,便于扎猛挖泥打人,也便于水中躲藏逃跑。

无论是谁,如果被对方击中,就赶快上岸,站好,等待处罚。

处罚的方法是胜利者向被击中者的身上涂黑泥。

游戏开始了,泥湾里的叫喊声,黑泥巴“噼哩啪啦”的落水声,此起彼伏,原本是一汪清水,结果被我们折腾得又黑又浑。

再看被击中的小伙伴,腮上,耳朵鼻子上,甚至眼睛发梢上,全是又黑又臭的稀泥巴。

他们站在岸上,光着屁股,挨着晒,显得狼狈又可笑。

激战结束了,胜利者只有一人,就是没有被击中者,但他代表的是自己的团队,是佼佼者。

胜败双方站在岸上,胜利者与失败者,一对一的进行涂泥巴,待把失败者全身打扮的像“非洲人”一样的时候,然后把他们一一推下水去洗泥巴。

这时,胜利者的欢呼声最强,震得水面的涟漪一圈圈向外荡漾……

童年的夏天是热闹的,欢乐的,我们那个年代那份欢乐是现在的孩童再也体会不到的。

我感谢夏天,感谢夏天的大苇塘。夏天,让我学会了游泳;夏天,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欢乐。

03

秋天的游戏——“抓特务”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收获了农田的庄稼,也收获了童年的欢乐。

黄玉米,垂着长须般的紫缨缨,更像待产的孕妇,挺着大肚子,在玉米秧上随风摇晃,等待收藏;红高粱,龇着牙,咧着嘴,略带些羞涩,头儿垂得不能再垂,鸟儿把它啄得颤巍巍;还有那青的菜,红的果,成熟的花生占满坡。啊!又是一年的丰硕时光。

就在这金色的秋天里,我们又玩起了新游戏。

庄户人,收割了玉米,高粱,那秸子一垛又一垛,堆积在大街头,小巷尾,给我们这些顽皮的孩子,提供了最好的游戏场所。

七八月的夜晚,凉风习习,偶尔还飘来一阵阵香气,我们人人都沉醉在秋天夜晚的芬芳里。

南街的孩子,北街的娃,聚在一起把“特务抓”。

当时,北街的孩子王是我,南街的孩子王乳名叫“新胜”。

夜幕降临,吃过晚饭,我们这些小屁孩闲着难受,一个个来到街头,凑到一起,凭借旧房场周围堆满了的玉米秸和高粱秸,还有旁边的一些小胡同,进行当时最有名的“抓特务游戏”。

我们把南北街的孩子分成两组,一组是“解放军”,一组是“特务”,解放军——抓特务。

经过一番“剪子包袱锤”之后,我们成了“解放军”,他们自然就是“特务”。

游戏开始了,我们带着正面的光环,对南街的“特务”,穷追猛打,直把他们打得狼狈不堪,东躲西藏。

还有的耍小聪明,用玉米秸和高粱秸作掩护,钻到里面去。我们便仔细搜寻,有时也来个“兵不厌诈”,大喊一声:“出来,在里面干什么!”

胆小的就被吓出来了,乖乖地当了“俘虏”。

“特务”头子“小新胜”最难拿。当时,在我们这伙人中,他跑得最快,脚下就像踩着风,真拿他没办法。

后来,我们对他进行合力围追堵截,忙活大半夜,终于把“特务”头子“小新胜”逮住了。

他们站成一队,一个个低着头向我们服输认罪,接受审判。

我们唱着歌,喊着口号,乐成一团。那欢乐声,荡漾在村子的角角落落。

游戏结束了,伴着茫茫的夜色,带着稍微的困倦,我们消失在回家的路上,村子也恢复了宁静……

04

冬天的游戏——“大老爷瓦”

七十年代的农村,冬天,仿佛比现在冷得多,但它却挡不住我们在冰天雪地玩游戏的那份欢乐。

记得那时,雪下得勤,也下的多。皑皑白雪,一尺多厚,像一床巨大的被子,铺设在贫穷农村的洼地山坡。

小桥上,留下深深的雪脚印,然后,弯弯曲曲向远方延伸;成群的麻雀,越过桥头,映衬着白雪,叽叽喳喳,显得更加活泼;小河,不再流淌,盖着用雪做成的厚厚的棉被——鼾鼾入睡。

破旧的小瓦房,也改变了模样,整个世界,变得到处银装素裹,冰清玉洁。

雪后,初晴的早上,我们穿着破棉袄,有的人甚至连袜子也没有,蹬着破棉鞋,迎着阳光,聚集在大街上,不顾寒冷,玩耍着“堆雪人”,“打雪仗”的古老游戏。

欢声笑语,在街头巷尾悠悠回荡,风吹着雪,有的钻进我们的脖颈,有的飘落在我们瘦黄的脸上,凉飕飕,也感觉爽得多……

其实,在冬天,这算不上最有趣的游戏。最有趣的游戏要数打“老爷瓦”了。

这个游戏,像我这个年龄的男孩都会记得,给我们的童年镌刻上抹不去的印痕。

风在刮,我们找一个避风处,在大街的空地上,找几块大小不等的石头,按不同位置,间隔着摆放一处。

最大的是“老爷”为头儿,放在中间;稍小的,分别是两只“耳朵”,放在“老爷”的左右;另一个是“鼻子”,放在“老爷”的前面;还有一个叫“后腚”,要细而高,放在“老爷”的后面,便于击打,总共就五个座位。

这样,一个“老爷瓦”阵就摆好了。然后,就找六个人开始游戏。

我们在玩“打老爷瓦”游戏的时候都很专心,害怕扔石头伤着人,同时也很仁义,从不耍赖。

我们站在离“老爷瓦”阵近十米远的横线上,每个人拿着一块自己觉得称心如意的石块,按先后顺序,向“老爷”,“耳朵”,“鼻子”,“后腚”,瞄准,打击,实行的是淘汰赛。

不管谁,只要击中老爷的某个部位都算赢,赢者在一边站好,等待他人继续比赛。

最幸福的,就是击中“老爷”,因为它有主宰权,在比赛结束时他说了算;最倒霉的,就是第六个人,他什么也没有击中的,算输,等待的就是“惩罚”。

经过一番瞄准,打击之后,各个位置都已名花有主,两手空空者,就得站在横线上等待挨罚了。

游戏结束了,“老爷”,人模人样地坐在老爷石上,准备发号施令;其余的赢家,也各司其职:来到“老爷瓦”前十米的横线上,按照自己所击中的位置,分别拧输者的“耳朵”,捏输者的“鼻子”,打中“后腚”的人,则来到输者的身后,捶其后背,简称打“后腚”。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歌谣:“打金鼓,送金条,问问老爷要不要?”

然后,一步一步地向“老爷”跟前走去,等待“老爷”的回应。

如果“老爷”觉得受罚者不顺眼,就半天挤出两个字——“不要!”

输者重新回到横线上,我们继续重复前面的动作,继续喊:“打金鼓,送金条,问问老爷要不要?”折磨受罚者。

受罚者不耐烦了,也会耍花招,一不小心,捏鼻子的“坏菜了”,输者一哼鼻子,鼻涕丰收了一大把,惹得我们笑哈哈……

童年是人生的一段历程,我把那段历程在脑海收藏;童年是人生的一曲欢歌,我把这曲欢歌在心中唱响。

在这一年四季的轮回里,我们伴随着童年的游戏一天天成长……

       张秀臻,黄岛区隐珠街道办事处孙家滩村人。隐珠小学高级教师。爱好读书,写作,下棋,有时也练练字。经常在《青青岛社区》发表小文章。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刘培蕊

校稿:毕瑞霞

复审:于    冰

发布:刘培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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