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读书
家在黄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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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市上转悠，看看能不能买到符合自己口味的食材，以便刺激一下自己春天饥渴的味蕾。突然，海鲜摊位上一份新鲜的刀鱼吸引了我的眼球，刀鱼被摊主整齐地摆在不锈钢盘子里。刀鱼身上的鱼鳞明晃晃的一点没掉。鱼的眼睛不是很大，眼珠子铮明瓦亮。刀鱼的尾巴属于那种逐渐细下来的，一看就是刚捕捞上岸的本地黄海刀鱼。春来刀鱼格外鲜呐，赶紧买两斤回家。
收拾刀鱼也有学问，一定要把刀鱼肚皮里的黑膜刮干净，要不然容易发腥。热锅淋油，葱花姜末爆锅，倒进半茶碗醋，听见锅内“喳”地一声响起，此谓“响醋”，醋经过高温膨化，去腥功能加强。因为刀鱼足够新鲜，酱油不必多加，以免影响口感和颜色。加水，把刀鱼段倒进去。煮一会看水收的差不多了，加葱花姜末香菜出锅。嗅一下，鲜！尝一口，嫩……我不由地哼起了小调，妻子在一边调侃我是一个快乐的吃货……
民间认为刀鱼是无鳞鱼，无鳞鱼本身含油多，也适合煎着吃。母亲就是煎鱼的高手。把鱼收拾好了，剪成段。放置风干，或者用纸把水分拭干净，有时候母亲也在刀鱼的表面上裹上一层面，为的都是减少鱼表面的水分，确保油煎时锅内温度不至于下降的厉害，避免鱼粘在锅底，把鱼翻碎了。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母亲把一截截刀鱼依次放进锅里，用粗大的锅铲子把一面煎好的刀鱼翻过来，任由另一面在油中“吱吱啦啦”地唱歌。慢火中，刀鱼煎至两面金黄出锅了，我像小馋猫一样盯着刀鱼看，不敢下手，虽然刀鱼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很是诱惑，但是刚出锅的刀鱼太烫了……
七十年代末，父亲在五七干校工作。有一次单位食堂做刀鱼吃，想把剪下来的满满一大盆鱼头扔掉，父亲知道后，和食堂组长要下来，送回家。母亲把鱼头洗干净倒进锅里，煮了接近一天时间，又加进去泡好的黄豆煮了一会，停火，在锅里闷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母亲盛了一盆让我们吃，哎呦呦！硬硬的刀鱼头都面面的、软软的，可香了！真是神奇啊！我们弟兄脸上乐开了花，太美了！再普通不过的两种食物搭配在一起，就变成了可口的美食。看来有食物，还需要动脑子有想法才能成为美食享用啊！
我九十年代在大珠山高峪小学教学，初夏时分，渔船上岸了，朋友去买来刀鱼，分给我十斤。不管到没到吃饭点，天不顾地不顾，趁刚从渔船上拿的刀鱼新鲜，收拾干净几条，上锅蒸了来吃。鱼肉细、嫩、白。当然，最好吃的当属刀鱼段肚皮，俗话说得好“加吉头鲅鱼尾，刀鱼肚皮美死嘴”。或许刀鱼肚皮部分富含油脂的缘故，味美而软，令人咋舌赞叹。
有一朋友，听他的父亲说，他们年轻时（五十年代）驾帆船出海，到灵山岛南的渔场钓鱼，都不用挂鱼食，扔下鱼钩就赶紧往上拖，钓的刀鱼那个多、那个大，七八斤重的刀鱼不停地钓上来。老人讲的满脸自豪，我们听的目瞪口呆，钦佩不已。老人讲到有一次出海，因为刀鱼多，几个人贪多忘记看船，船锚松动，船顺着海流和小风，一直瓢到连云港，也钓到连云港。等到发现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把几个人吓坏了。幸好遇到当地捕捞公司的大渔船，顺路把他们拖回胶南，要不然可就麻烦了。只知道刀鱼鲜美，哪里知道渔民们捕鱼时的艰辛啊！
我这朋友也是一位美食家，对于刀鱼，他有另一种美食方法。每当秋风起，晴日当空，他都会买肥美刀鱼，收拾干净，体表用细盐涂抹，晒到七八成熟，窝到塑料袋子里“捂一捂”回潮，待晒干的刀鱼体内水分和营养成分充分发酵、回软，呈现红色，就可以食用了。他做的干刀鱼炖茄子也让人回味无穷。茄子几乎成泥状，吃起来茄肉无骨柔滑，鱼香满口，刀鱼的肉倒还很有些嚼头。你说这是不是天下最美的食物呀？
每当秋天到来，我们几个好友估计着他晒好了干刀鱼，几乎不约而至，东扯西啦，天南地北无所不谈，赖着坐等不走，朋友“无法”，只有乖乖下厨房，做几个拿手菜，喝几杯酒。当然，用干刀鱼做的那道菜是必不可少的。几杯酒下肚，争论地面红耳赤、高兴地手舞足蹈。走的时候想带点干刀鱼回家。话又不明说，绕来绕去。主人明明知道，就是假装“不开窍”，临走的时候，低头穿鞋子，才发现几包干刀鱼赫然摆放在门口，不由客主几人相视哈哈大笑……
无论家常汤熬、油煎，还是晒干了来吃，刀鱼都是天下至美之味，都承载了人们无限的情感。人类在漫长的岁月中，从大自然中选择了若干种食物，有些食物只能偶尔品尝，满足人们的口欲，常吃多吃都是不行的。例如山菜、荠菜。有些食物，属于“中庸”食材，不寒不热、不偏不倚，中性无害，老人们讲就是“吃饱了吃撑了也不要紧”。例如白菜。当然刀鱼也属于“中庸”食材。据百度百科说，刀鱼有益气、暖胃、养肝的作用。可见刀鱼是老祖宗们在漫漫时间长河中，为我们后人精心挑选的最美、最安全的食物了。
春来刀鱼鲜，买一些，或家人、或朋友团坐，品美食，聊家常，乐融融，岂不人间美事！
文/吴元海
简介：青岛西海岸新区西部乡镇教师，家在黄岛作家联谊会成员。
主播/小园主人
简介：李华美，上泉朗诵社会员。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静 秋
校稿：许崇梅
复审：姜蕴青
发布：姜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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