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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炕听瞎话丨买爹

陪你读书

家在黄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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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位张老爷,家里的小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在选择什么样的女婿问题上,老爷、夫人和小姐的想法不统一,老是别扭着达不成一致,眼看着闺女一年小两年大了,老爷和夫人真着急。

这天,双方又为这事争论起来,老爷说:“咱家选女婿一定要门当户对的。”

小姐说:“我觉得要选人品端正,情投意合的。”

夫人说:“女儿啊,婆家富贵,你进门不受苦,婆子丫鬟侍候着,还是做少奶奶好。”

小姐则坚持说:“只要为人勤奋上进,好日子就能闯出来,不然,家庭再好,他败家不正干,好日子也过穷了。”

“不行,咱家选女婿必得门当户对,要不我这脸搁哪里!”

“我若命不好,嫁个酒囊饭袋,挨打受骂,谁能替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必须得听我们的。”老爷下了最后通牒。

“我自己的婚事,得让我先看看人品再定,要不我不嫁。”女儿也拗上了劲。

双方你来我往争论不休,最后,老爷发了狠:“好!好!你要自己选,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去选,选到了你就跟他走。”

夫人一看弄僵了,赶紧打圆场:“老爷,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让女儿哪去选啊?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这好办,三天之内,从我府门前经过的男子,让她选一个跟了去。”

老爷吩咐门子,凡是男子从门前走过,不管老少一律叫进来给小姐过目。

说起来也怪,头两天,门前什么人也没经过,到了第三天,头半晌也没人经过,老爷发了狠:“今天,就是一条狗经过门前,也给我拦下。”

直到日头偏西,才从街西头过来个小伙子,这个人扛着渔网,背着鱼篓,嘴里哼着小曲,悠哉游哉地走过来。门子一看,嘿,这人是集市上卖鱼的老熟人,赶紧招呼:“王华,过来,快过来!”

王华忙说:“门子大哥,什么事?我还要下河去捕鱼呢,可没工夫和你闲闹啊。”

“过来,是好事,老爷有请。”门子急忙拦住他,往府里让。

“大老爷,我没犯事啊,恁叫我有什么吩咐?”王华见了老爷有点害怕。

老爷说:“我要把小姐嫁给你,给你做媳妇,要不要?”

“老爷,恁别逗我了,我一个打鱼的,自己都吃了上顿愁下顿,哪敢娶恁家小姐为妻,恁饶了我吧!”王华急忙讨饶。

“老爷我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我也不要你的彩礼,也不需鞍马轿夫的大操大办,你马上领小姐回去成亲。”

夫人看见老爷如此决绝,只好哀求:“老爷既然这样说了,怎么也得给女儿点衣服、银两,权当做嫁妆吧。”

“不行!穿着随身的衣裳走,别的都不许带,以后过好过歹,听天由命吧。”这老爷真狠心啊。

夫人还要哀求,小姐坚定地说:“娘亲,你别求我爹了,我就跟着王华走,我的日子如果过得不比咱家强,决不登我爹的门。”

小姐拉着懵懵懂懂的王华,离家而出。王华劝她:“小姐,你别和老爷怄气,老爷在气头上,你好好求求他,他就回心转意了,你跟着我这么个打渔郎,不怕受苦受累啊!”

“我不怕,早就听说你为人热诚品行端庄,咱们只要勤俭肯干,日子就会越来越好,眼前受点苦累怕什么。”

却说这王华,本是一个老渔翁的养子,据说,当年渔翁在河里打鱼时,河里飘来了一个包裹,里面包着一个眉清目秀,满脸灵气的小娃子,身上挂着个小荷包,里面有三两银子和一个押命钱,这是大户人家怕孩子不好养活,用这个来保佑孩子健康成长的作法。这渔翁也没儿没女,天赐其子,别提多高兴了,就收他做了养子,渔翁姓王,因此,给他起名王华,有盼他荣华富贵之意。王华跟着老渔翁生活了十几年,尽心尽意侍奉老头子的生活,现在老渔翁过世了,只剩下王华孤身一人。好在王华早已学会了撒网打鱼的本事,也能养活自己,再加上他做事勤快,也愿意帮助别人,所以,大家都喜欢他,浆洗、缝补啥的,邻居的婶子大娘们就给做了,倒也不愁。

如今,王华成了亲,大家都替他高兴。说来也怪,过去王华自己一个人,打的鱼也仅仅能维持温饱,现在,除了两人的用度,还能略有剩余,过了两三年,家里添了一儿一女,王华干的更有劲儿了。

这天,王华和往常一样去下河,路上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头在自卖自身,不过挺奇怪,别人家卖身是因为穷困所迫,卖给人家做个下人,好混口饭吃,他倒好,说是让人买了去当爹。周围的人纷纷议论:“从来没见这个卖身法,给人家当爹,那个糊涂蛋会当这冤大头。”有好事者见王华过来,就撺掇他:“王华,你干爹也没了,他挺可怜的,干脆领家去当个老爹养着吧。”

王华见这老头年迈体衰,满脸风霜,动了恻隐之心,试探着问:“老人家,我是个穷打鱼的,你不怕吃苦受罪,就跟我回去,反正不会饿着冻着你,不过我可没有多少钱给你。”

“你只要有三两银子和一个押命钱,我就跟着你去,若没有这个,就是有金山银山,我也不去。”

王华说:“我家里倒是有个荷包,里面有三两银子和一个大铜钱,不知是不是你说的东西,是我干爹留给我的,我也没敢随便动它。”老头听了急忙说:“你回家拿来我看看。”

王华取来荷包,老头一看,满心欢喜说:“你有这东西,我跟你去。”

“你老人家既然愿意,就随我回家吧。”到了家门口,王华先喊媳妇出来:“我领咱爹回来了,快来迎接!”媳妇纳闷,你不是没爹没妈嘛,怎么出去一会儿,就领了个爹回来。媳妇恭恭敬敬地把老人迎进家门,招呼两个孩子出来拜见爷爷,老头儿心里乐开了花。

晚上,王华妻子给“老爹”做好了饭菜,侍候他吃饭,端详这个“爹”的相貌做派,怎么看也不像个落难之人,倒是和父亲常说的一个人相似,就觉得老人来历不会这么简单。她领着王华到院子里,拜了天地四方,感谢上天赐了自己一个“老爹”,老头望着他两人的行动,心里疑惑:“这个媳妇不平常啊,一般人家里,教育不出这么知书达礼的女子!”

夫妻俩把老头当自己的亲爹爹一样,每天好好侍奉,老头也知道了王华娶亲的经过,心里很是高兴。

过了些日子,一队人马来到王华家,对老头大礼参拜:“恭贺皇上天伦团聚,请皇上和太子起驾回京!”王华有点晕,怎么这“爹”成了皇上了?随后,他岳父张大人也诚惶诚恐地跑了来,跪在皇上面前磕头不已:“不知皇上驾临,接驾来迟,请吾皇恕臣死罪。”

转个身来,又向王华谢罪:“微臣不知太子在此,放肆狂悖,死罪死罪!”

“姑且念你不知情,更念你有个好女儿,赦你狂悖无知之罪,你速速加派人手,护送我们回京。” 皇上下了旨意。

原来,这王华本是皇室太子,当初小王华被一阵怪风摄走,皇上没敢声张,怕引起朝野动荡,更怕邻国乘机谋害太子,秘派专人察访了十几年,最后确认了大体的方位,才有了皇上乔装私访,寻亲认子的事迹,那荷包和押命钱上有皇家独有的标记,皇上就是据此确认了太子。

国内沿途各地,都张灯结彩,黄沙铺地迎送皇上和太子,返京后皇上传位太子,大赦天下,贺新皇即位,这位张老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了太师国丈,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正是:

贤慧女诤择佳婿,重人品喜结良缘。

迂父母养女无方,进婿门自成笑谈。

文/李继龙

简介:家在黄岛作家联谊会成员。铁山办事处李家店子村人,供职于王台初级中学,喜读书乐山水亦贪玩,偶尔写点小文以自娱。

主播/独立寒秋

简介:辜英忠,上泉朗诵社会员。家在黄岛作家联谊会会员。喜欢码文字,在刊物、报纸上也发表过一些豆腐块小文,没啥耀眼的光环菜鸟一枚。回眸间,总会忆起曾经那彼岸的花开花落,面对渐远的时光,岁月从不绕道,怀念落幕已物是人非。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    秋

排版:王礼明

校稿:隋清运

复审:姜蕴青

发布:姜蕴青

“家在黄岛”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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