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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信缘分的人。我始终认为，一个人赴约一个地方，是需要缘分的。
之前，我总觉得自己与烟台有情无缘。我先生曾在烟台海军某部当兵，从战士到副营，把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留在了部队，留在了烟台。他和他的战友们对烟台念念不忘，几次相约带家眷在烟台聚会，我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缠身没能赴约。去年，几家人早早说定，待红富士苹果成熟时相约在烟台。不曾想，到了约定赴烟台的日子，正赶上我参加浙江省作代会，又一次与烟台擦肩而过。
这次终于能如愿赴烟台之约，真要感谢冰心先生，因为这缘是冰心先生为我结下的。烟台市委统战部和中国散文学会邀请部分冰心散文奖获奖作者相聚烟台，参加用散文书写“烟台统一战线历史、文化、人物、故事”采风活动，我有幸受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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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的江南，早已习惯在滴滴答答的雨声中苏醒。我吃过早餐，从四处湿漉漉的东海之滨——宁波，坐上高铁，经南京转车，一路北上。我顾不上欣赏窗外的风景，埋头查阅相关资料。不知不觉，抵达扼守渤海湾口的烟台，时间已进入了一天中的最后一个时辰。
都市的夜，大同小异，都被霓虹灯所笼罩。烟台火车站不大，是蓝烟铁路的终点站，夜车旅客不多，烟台市委统战部安排接站的同志在出站口接上我。
载着我的车奔驰在去莱阳凤凰山宾馆的路上。驶出烟台城区，路上来往车辆很少，霓虹灯和喧哗声渐渐被越来越浓的夜黑吞噬，车灯照射以外的天地像泼了墨似的，什么也看不见，分不清东南西北。
约半小时的车程，车驶入空气新鲜、安宁静好的凤凰山宾馆。走下车，迎面扑来阵阵夜风，拂起长发，裙袂飘飘，车船劳顿瞬息无了踪影；原本已有些迷迷糊糊的大脑，一下子被凉风洗涤得清清爽爽，像注射了兴奋剂。
烟台的夏夜，不开空调，不垫凉席，还要盖被子，一觉睡到自然醒。
推开窗，吹着凉爽爽的晨风，聆听莺鸟晨唱；像一泓清泉的晨光，映得庭院草木滴翠，花更红，树更绿，宁静中透着鲜活的味道，让人感觉到非常安逸，非常享受。无意间，手碰到晾在窗框上的棉质内衣内裤，一夜间竟然已经风干了，确实有些意外，烟台的夏竟是如此凉快且干爽。虽说烟台与宁波都是海滨城市，但此时的宁波却又闷热又潮湿，稍动动身就出汗，常常身上身下里里外外都发黏，有时头发都会发黏；洗过的衣服，没有太阳晒，晾几天都是潮的，让人心生讨厌，甚至有些郁闷。难怪有位文友说，如果不谈经济及其他，纯粹论安居，她会选择烟台。同样的话，我先生和他的战友们也多次说过，之前我听过且过，压根没有认真想过，因为我不相信。他们早已转业回乡，但每次说起烟台的夏天、烟台的海滩、烟台的水果、烟台的葡萄酒、烟台码头烟台山……，尤其说到他们营区烟台山和烟台山下的军港，还有距离烟台山不远的张裕葡萄酒厂，总是声情并茂，兴奋得很。我理解他们对烟台的感情是由军营情结而起的。当我身置烟台，对烟台的历史文化、人文景观和当下的吃住行有所了解后，我发现自己对烟台老兵们的理解并不到位，烟台确实是个宜人安居的好地方，我只待了短短几天都滋生了难忘的情怀，何况他们生活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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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烟台之约，想了解烟台的历史文化和人文景观，拥有126年历史的“张裕”是绕不过去的。“张裕”是近代著名亦商亦官爱国华侨、实业兴邦的先驱者、富可敌国的南洋首富张弼士先生创办的中国第一个工业化生产葡萄酒的厂家。它像一部厚重的书，是中国民族企业崛起的历史缩影。
“张裕”无疑是烟台的一张名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中落衰败还是涅槃重生，都是响当当的；烟台能被誉为“国际葡萄·葡萄酒城”，成为亚洲的第一个葡萄酒城，自有“张裕”的贡献。然而，这张名片背后的党的统战工作的渗透、让濒临破产的张裕公司真正得以涅槃重生的文化密码却鲜为人知。看一个企业（或地方）的文化密码，就得去博物馆，博物馆在这个企业（或地方）文化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是企业（或地方）文化集中展现的殿堂。
张裕酒文化博物馆坐落于张裕公司原址，被山东省政府和烟台市政府定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张裕公司的历史底蕴。
在张裕酒文化博物馆综合大厅展示墙上，有两块黑色的大匾，刻烙着张裕公司历届主要领导人名字，让我特别关注，早在1946年，张裕公司已经成立了党支部……
根据烟台市统战部提供的相关资料介绍——“20世纪30年代早期，烟台张裕酿酒公司创始人张弼士第六个儿子张巨烺，接替了公司的事业。在抗日战争的烽火年代里，张巨烺及其一家在党的统一战线政策感召下，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为烟台的解放做出了很大贡献。”而我在这两块名单匾里并没有找到张巨烺的名字，直到走出博物馆，也没有找到有关张巨烺的更多信息。这是怎样一位无名功臣？
我怀着崇敬心和好奇心，采访了烟台市芝罘区党史研究室退休干部滕根贤先生。
滕根贤先生为写《寻找张家大小姐》《寻找幕后英雄》《寻找叛徒》等与张巨烺一家人有关文章的，多次采访了张巨烺的家人和周边的知情人。张家大小姐便是张巨烺的大女儿张世禄，若还在世，也已是耄耋老人了。
张巨烺的家人和认识张家的知情人，我是没有机会去寻找了，时下能从滕根贤先生掌握的第一手史料里认识和了解张巨烺和他的家人，可以算最直接的采访了。我听烟台芝罘区区委统战部常务副部长崔宗进先生非常自信地说过：“我们滕老师手里掌握的有关张巨烺一家人的史料，详实是毋庸置疑的，他若说一，绝对没有人敢说二。”如此看来，我能采访到滕根贤先生是幸运的。开始，滕根贤先生一口方言，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幸好有芝罘区委统战部两位副部长为我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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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根贤先生说，张巨烺一家的故事，足可以写一部长篇纪实。
张巨烺与张弼士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张巨烺是张弼士第六房妾室的养子。当时，张弼士老家广东省大埔县有个传统风俗，妾室没有子嗣是进不了族谱和宗祠的；膝下无儿无女的六姨太，在印尼抱养了张巨烺，在张弼士的儿子中排行第六。张弼士谢世时，张巨烺只有十岁，养子又患有癫痫病，在豪门里颇受排挤，小小年纪便跟着大哥张秩捃飘洋过海来到了烟台张裕公司学生意，其实就在大哥手下干点杂活。
随着岁月的翻篇，张巨烺渐渐退去了少年的稚气，长成了帅小伙子。一天，与公司对面开茶水铺的姑娘李德贞邂逅，被李姑娘的温婉靓丽深深吸引，生产了爱慕，坠入了爱河。1926年，张巨烺20岁，有情人总成眷属，第二年在马来西亚生下了爱女，世字辈，取名婉容，字世绿。小婉容与母亲留在马来西亚陪伴奶奶，倒是过着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生活。张巨烺除了探亲回家，一直坚守在实际上已不怎么景气的张裕公司。
1930年立春那天凌晨，张裕公司遭遇大火洗劫，厂房与地面设施焚烧殆尽，直接损失达数百万之巨。时任总经理张剑师卷款携逃，造成公司资金链断裂，被迫停产。为恢复生产，张秩捃回广东筹款求援，张巨烺留守烟台。可是，张秩捃筹款求援举步维艰，末路穷途，只好返回烟台，终因债台高垒，不得不将张裕公司抵押给中国银行烟台分行代管，虽然得以复工，但实际控制权落入了他人手中……。徐望之作为中国银行烟台分行行长，正式兼任张裕公司总经理后，聘张巨烺为张裕公司总监理，但每月只给30元薪水，根本不够张巨烺的日常开销。张巨烺只得抽空到烟台第八中学做兼职体育老师，日子再艰难也没有离开张裕。
1937年暑期，李德贞携女从马来西亚到烟台探亲，岂知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加速扩大侵华战争，全国战火纷飞，李德贞母女只好滞留烟台，聪慧的张世绿考入了崇德中学。烟台方言“绿”与“禄”偕音，形也只是偏旁不同，不知哪天起，张世绿便成了张世禄。
1938年春节，张世禄和妹妹们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里，日本侵略军的铁蹄踏入了烟台，对烟台强行实施残酷的统治。尽管张裕公司葡萄酒产业不景气，但名声在外，加上张裕附属玻璃厂一度加班增产仍然供不应求，日寇早就虎视眈眈，一心想吞并张裕公司，不断地派出各种技术人员进厂考察。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第二天，日寇便迫不及待地对张裕公司实行了军事管制。此前，张秩捃为避战火已返回广东大埔老家。日寇为其侵华战争需求，企图让张裕公司改产军用酒精，遭到张巨烺的决然拒绝。
日本人讥讽侮骂张巨烺：“你他妈的又不是中国人！”
张巨烺铁骨铮铮回对：“不管我是哪国人，我站在中国的土地上，生活在中国，我就是中国人。”并动员技术人员悄悄离厂，不仅酒精没有生产出来，连酒厂也无人管了。
日本鬼子恼羞成怒，怀恨在心，强行把张巨烺一家从张裕酿酒公司的宅院小楼赶出，逼迫逐入到贫民窟几间低矮潮湿的破房里，并停发了张巨烺的薪水，彻底断了张巨烺一家人的生计命脉。
张巨烺并没有因此屈服，一家人与烟台民众一样，被置于饥寒交迫的窘迫之中。好在李德贞贤淑能干，日夜辛劳，纺草绳，织毛衣，缝缝补补样样做。
张世禄和妹妹张世清也被迫辍学。生活所迫，张家小姐妹没有一点豪门小姐的娇气，天天背起筐篓，早出晚归到垃圾堆拣煤核，然后拿到茶水铺换些零碎钱添补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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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在上海法租界给法国人做厨师的牟德海回烟台探亲，经中共胶东区党委统战部的引导，秘密加入了胶东地下党。那年冬天，中共胶东区党委统战部派牟德海在烟台开展党的统战工作。牟德海以岳父在烟台开设的茶馆作掩护，在张世禄家对面新建了党的地下联络站——茶水铺，发展自己的姨母为联络员。
一天，张世禄带着妹妹，吃力地背着装得满满煤核的筐篓，到茶水铺兑钱。尽管姐妹俩头发剪得像男孩儿，蓬头垢面，浑身上下黑不溜湫脏兮兮的，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闪烁着与众不同的睿智，举手投足透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引起了牟德海姨的格外关注。
这是哪家的闺女啊？怎么舍得让她们干这种流入街头的活啊！
一问，得知这对小姐妹是张巨烺家的闺女，牟德海的姨惊讶得说不出话了，自己跟姐妹俩的妈妈李德贞曾经可是无话不聊的闺密，李德贞嫁给张巨烺后少了联系，李德贞迁居海外后便杳无音信，没想到嫁入豪门的闺密，竟会如此落迫，住贫民窟不说，还让女儿们拣煤核度日。
牟德海的姨抚摸着张世禄姐妹俩皲裂的小手，心疼极了，二话不说，马上把小姐俩送回家，找到李德贞，说再难也不能让小姐俩去拣煤核了。牟德海的姨通过各种关系，硬是在伪军接管的芝罘电报电话局里，为张世禄谋了一份的接线员的活。带班的看她那么小，担心她不懂常识，特地叮嘱，喝水的时候千万不可把水杯放在总机台上，总机台是绝对不能进水的，一旦进水所有电话都不通了。
张世禄认认真真地牢记着。开始干得挺好，渐渐地有伪军想欺负她是个女孩儿，对她动手动脚的，把她给惹火了。
不是说总机台进水所有电话都不通吗？我就偏偏让电话通不了，有什么事你们就得自己跑下去通知。你们想欺负人，我就不让你们好过！张世禄用这个自认为可行的方法进行报复。几次电路突然中断都是张世禄当班，自然引起怀疑，查明原因后，结果可想而知，张世禄被开除了。念她年少无知，又事出有因，也没有过深追究。
李德贞又找上牟德海的姨，央求她再给闺女找份工作。牟德海的姨让李德贞不要着急，说自己的外甥走南闯北的人脉广、关系多，会有办法的。她一边安慰李德贞，一边联系牟德海，把张家的遭遇和现状向组织汇报。牟德海觉得张家是很好的统战对象，马上向自己的直接领导——胶东区党委统战部部长于谷莺，汇报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于谷莺的支持，让牟德海的姨问问孩子的妈，愿不愿意把孩子送往解放区。李德贞没有一丝犹豫，觉得孩子能送往解放区多好啊，起码可以让孩子不受欺负，可以让孩子不再挨饿。
1943年的春天，张世禄离开了父母，跟着牟德海夫妇蹦蹦跳跳到了解放区。
牟德海把张世禄带到于谷莺跟前，于谷莺问小姑娘：“怕打仗吗？”张世禄一脸天真阳光地回答：“不怕！我读过《三国演义》呢！”
于谷莺也是大地主家庭出身，从大地主家大少爷走上革命道路。看眼前的张家大小姐落落大方，文静中透出一股坚强，生活的磨难还是没有淹没大家闺秀的气质，觉得是棵好苗子，得好好栽培，得让她及时接受党的教育，就决定把她送到胶东公学，不仅学习科学文化知识，学习团结协作完成各项任务，还有许多社会实践活动，抗日救国热情高涨。
张世禄在胶东公学学习间，一有机会便给家里写信，把自己在抗日根据地的所见所闻和党组织关怀下的生活状况告诉家人。渐渐地，张世禄的父母对解放区有了了解，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寄予很大的希望。在闺女的影响下，李德贞又找了自己的闺蜜，说：“能不能跟你外甥说说，把我也带到解放区吧！”牟德海获悉向组织汇报，得到了胶东区党委的支持。当时，李德贞身边还有三女一儿，儿子还在襁褓中，为了能安全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她含泪把儿子送进了一家孤儿院，带着三个女儿来到解放区。党组织把她们母女作为抗日家属予以照顾，把她安排到小学教书。在党组的关怀下，李德贞秘密加入了共产党。
共产党的统战政策给张家带来了新生。1943年的一天，长期身置日寇统治区的张世琅应邀到解放区参观，军民篮球赛时还饶有兴致地担任了裁判员；他亲身感受到了“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他彻底认清了抗日形势，认定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抗日才能走向光明。回到烟台，他主动参与抗日工作，支援抗日战争，秘密为前线采购药品等紧缺物资。
张世禄从胶东公学毕业，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被安排在中共胶东区党委统战部，受于谷莺直接领导，干情报工作。1945年，八路军为收复烟台做准备，需要掌握烟台日伪军的内部情报，党组织决定派员打入烟台日伪军内部。派谁合适呢？于谷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世禄。张世禄机智勇敢，在烟台有张家大小姐的身份掩护，又有文化，比一般人更有条件打入日伪军内部。张世禄便以在国统区上学回家的身份，烟台回到，受烟台市党工委领导。此时，正遇烟台伪警署公开招考职员，张世禄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伪警署特务科。从此，这位碧玉年华的青春少女身置极其复杂和危险的环境中，为了智取敌人的各种机密情报，及时传递给党组织，忍辱负重。她还按照上级党组织的要求，查找出隐藏在伪警察局里的叛徒，为党组织清除了一大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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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台收复前夕，李德贞受胶东区党委情工部委派，带着三个女儿回烟台，做地下情报工作，多次独自一人摸黑往返于敌占区与解放区的山间小路，穿过弃柩地，越过封锁线，将情报送往秘密联络站。
李德贞和张世禄母女俩都是地下党员，都搞地下情报工作，但妈妈不知女儿的身份，女儿也不知妈妈的身份，谁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相互猜疑，相互试探，相互提防，又相互牵挂。看闺女出去送情报，妈妈总在耶稣像前祈祷闺女平平安安；看妈妈出去送情报，女儿总是提心吊胆地倚门等候妈妈归来。这看起来似乎很有戏剧性，但确确实实是发生在这对母女身上的故事。
张世禄身置伪警署，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严密监视敌人动向。1945年8月22日晚，张世禄准备去伪警署看看有什么情况，无意间发现有大批日军在夜色的掩护下登船，伪军们装扮成日军重新调动各县队伍。不好！鬼子要逃。这个情报必须马上送到南山八路军前沿指挥部。张世禄火急火燎地跑回家，边跟妈妈说，晚上不要等我了，边拉上12岁的妹妹张世清，急急地朝南山方向跑，头顶上不时有零零星星的子弹飞过。跑过一个被炮弹轰炸过的大户人家的坟地，棺柩都炸烂了，死人的衣服挂在树枝丫上飘来飘去的，令人毛骨悚然，张世清被吓得挪不动脚步，张世禄抱住妹妹，蒙住妹妹的眼睛，叫妹妹不要看不要想，然后拖着妹妹拼命地往前跑，绕过敌人道道卡哨和铁丝网，连滚带爬进入八路军前沿阵地战壕时，裙子、丝袜都划碎了……
张世禄的情报为八路军攻城部队确定总攻时间和目标提供了准确依据，张世禄姐妹俩冒死夜送情报的壮举，为收复烟台所作的贡献，受到胶东区委和军区等部门的共同表扬，也成为历史佳话。
烟台收复，李德贞第一时间想把儿子接回家，谁知那家孤儿院竟然消失得无踪无影，多方打听都杳如黄鹤，她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保卫烟台，建设烟台的工作中；张巨烺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着手组织恢复张裕葡萄酒生产；张世禄被任命为市公安局侦察组副组长，又投入到侦破敌特的斗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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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是中国人民难忘的日子。八十二年前的七月七日，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爆发，中华民族全民抗战开始。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带着崇敬之心，再次走进烟台胶东革命纪念馆，面对先烈，心怀锦绣，点燃一支心香，思绪飞扬。烟台是厚重的，也是清灵的，海的磅礴养育了这片土地的博爱与浪漫。无论是张巨烺一家的抗日故事，还是党的统战工作渗透张裕公司的故事，在中国抗战史里都只是一个缩影。
烟台，很难有一个词、一幅画、一首诗、抑或一篇文章，可以精准地归纳。无论是历史，或是当下，烟台都显得如此丰厚，醇香，有血有肉，一如张裕酒，经得起岁月品嚼；尤其是党的统战工作渗透烟台角角落落、方方面面，令人刮目相看。这是我赴烟台之约的由衷感言。
作者简介：峻毅，原名朱菁，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浙江省作协全委会委员，慈溪市网络作协主席。《与梅雨耳语》荣获第五届冰心散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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