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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 • 初语阅读】吕淑红作品丨追梦乌拉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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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16日。 

随着善解人意的飞机准时笃定地降落在霍林郭勒机场,我渴慕的双脚,终于算是亲吻到了魂牵梦绕的草原泥土的芬芳。 

虽然见过春日夏风秋叶冬雪,也见过南水北山东麓西岭,可朝思暮想的这片碧绿和瓦蓝,却一直无缘亲近。这次,借着《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和畅的惠风,我这片刚开始在文学路上追梦的云,终于得以悠悠地飘进心心念念的草原上空,扑进了天边草原乌拉盖美丽安暖的怀抱,幸运地走进了这个如梦似幻从天堂陨落人间的地方。 

从千里之外的孔孟之乡一路飞奔,来到这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天然草原,自然要好好欣赏它隐藏于都市之外的芳容。而美丽好客的乌拉盖也毫无保留,把它的绝美风姿一一展现在远道而来的客人面前。 

乞颜部落。 

最先向我们敞开热情怀抱的是乌拉盖草原上最豪华的蒙古大营——乞颜部落,它让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浓浓的蒙古风情:隆重的开羊仪式,香味扑鼻的烤全羊,婉转悠扬的马头琴,浑厚高亢的草原民歌,独具特色的蒙族舞蹈,精彩刺激的马术表演,热情洋溢的篝火晚会,一道又一道视听大餐让我们陶醉赞叹。 

九曲湾。 

在去乞颜部落的路上,我已经初步领略了乌拉盖美丽的草原风光:片片绿锦铺在公路两旁,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小山丘错落有致,流动飘忽的云朵调皮地和日光玩耍,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故意让它们的影子在山丘上晃来晃去,惹得山丘的颜色也跟着变来变去,一会儿深绿,一会儿浅黄,变换交错,动感十足。大片大片的绿锦上不时出现悠闲吃草的羊群,偶尔也有一小片牛群,几匹马,几头骆驼,和星散分布的洁白的蒙古包遥相呼应,不甘寂寞的风钻来钻去,撩撩蒙古包,挠挠牛耳朵,拽拽马尾巴,揪揪羊毛,但明显牛羊们对风的恶作剧已经司空见惯,理都不理它,搞得风儿好生没趣,只好去逗弄满地的野花和绿草了。善良的野花绿草们不忍拂了风的面子,开心地陪它玩着,于是,浅黄、淡紫、粉红……等各种颜色就在绿草间晃来晃去,时隐时现,让我只恨自己眼睛不够用的,咋就不是二郎神呢? 

可等到爬上九曲湾的山坡,俯瞰这片被称为内蒙古大草原最美的净土时,我不单恨自己眼睛不够用,也恨耳朵长少了,更恨自己贫瘠干瘪的语言描绘不出它的美。 

惊艳。 

这是从我心里未经我允许就直接蹦出来的第一感受,是的,就是这两个字:惊艳! 

伫立在白音敖包前面的山坡上远眺,对面舒缓起伏的山丘张开温暖的怀抱,把一片片的鹅黄淡绿嫩绿深绿拥围起来,围成一个舒适慈爱的摇篮,发源于大兴安岭西侧宝格达山地的乌拉盖河,作为流域长320公里全国第二长的内陆河,流至此处,似乎特别贪恋这一份温馨,不忍离去,故意在此多拐几道弯,那蜿蜒曲折的身姿多像不想出嫁的娇羞少女,在向大地母亲撒娇。又像大地母亲颈上的项链,最神奇的是这串项链只有一侧生长树木,这些树木不知为何只喜欢在它的一边郁郁葱葱,难道是为了让这串项链更加璀璨夺目? 

实在经不住绿草热情的诱惑,索性扑进它的怀抱,把自己整个交给它,惬意地躺下,把温热的感动最近距离地表达给这片草地,湛蓝高远的晴空一碧如洗,千姿百态的云朵摇曳着轻纱,演绎着动人的舞姿,看着看着,仿佛还听见云端缥缈的歌声,招引着我的心跟着飘上半空,好把整个乌拉盖收进眼底刻在心中。闭上眼,那些写云的诗句一个劲儿地噼里啪啦往外蹦: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云想衣裳花想容,大风起兮云飞扬,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耳畔风声清扬,蛐蛐欢唱,还有不知名的小虫发出新奇的叫声,欢迎我这远道而来的朋友,颜值超级在线的草儿们也不甘落后,载歌载舞,把脸埋在草儿们中间,我看到每一棵小草诗意的微笑,那么亲切隽永,我真想化成一颗露珠,若能在它们的叶脉上闪烁一回,今生,当无憾了。 

可汗山。 

膜拜过庄严肃穆的布林庙,畅饮了布林泉甘甜爽口的清津,瞻仰了成吉思汗弯弓射雕的塑像,我们来到了可汗山。 

可汗山景区位于观音山脚下,占地1.3万平方米,在2011年建成,分为山门、苍狼之路、蒙元兵阵、蒙元帝王雕塑群四大部分,我们在大巴上远远地就能看见元太祖成吉思汗高达50米的头像雕塑,和元世祖忽必烈的巨型雕像,从山门进去,沿着苍狼之路拾级而上,我对路旁石柱雕像并不感兴趣,排列整齐的蒙元兵阵很像兵马俑,倒挺壮观,登上山顶,极目远眺,草原风光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 

可爱的动物们。 

我们在乞颜部落木栈道上散步休息的时候,来自河北唐山的王少梅老师突然看见草丛中趴着一只黑灰色的小兔子,童心大发,惊叫连连,赶紧拿起手机,又是拍照又是录像,那只见多识广的小兔子对此早已见惯不怪,依然安详自在地吃草,颇有明星大腕的气场,直到我们忍不住离它越来越近,想再和它套套近乎的时候,它才十二万分不情愿慢悠悠地钻进木栈道下面的草丛里,王老师意犹未尽,麻溜儿地把刚拍的视频发到群里,迫不及待地和大家分享这份可爱的遇见。

有些动物也引起了我的思考。 

大巴在草海里飘带一样的柏油路上遨游的时候,转过弯来,我们左手边的草野上出现一大片牛群,大家纷纷要求停车,想去和这群草原主人亲密接触,可等我们这些不速之客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我却分明看到牛群在慢慢后退,有警惕性高的母牛迅速地护住了自己的牛犊,从这些牛儿此起彼伏低沉的叫声里,我似乎感受到了它们的抗议,是不是我们的到来打扰了它们的平静?让它们感受到了危险?影响了它们悠闲自在吃草的心情?虽然我们并无恶意,可我还是在心里默默地对这些憨厚的牛儿们说一声:对不起,打扰了。 

在野狼谷,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了真正的草原狼,我对圈养在铁笼子里的这些草原狼充满深深的同情,它们孤独愤懑地在笼子里转来转去,看起来和一只家狗也无多大区别,特别是对那只体型硕大风采耀人的狼王,更是无限怜悯,看它那本应在草原上自在奔跑叱咤风云的躯体被困在这方寸之间,我实在不忍多看,从它的眼睛里,它那根根向上骄傲竖起的毛发里,我仿佛看见它不屈的灵魂在悲怆的哭泣。 

那些被散养着的狼们,活动空间略大一些,可还是笼中困兽,是谁,让它们濒临绝迹?哪里,才有它们自己的家园? 

…… 

我哒哒的马蹄在这片世外桃源自在驰骋了几天,但毕竟只是过客,归期临近,检点行囊,作为刚刚踏上文学之路的追梦人,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不是赏阅了这片草原的秀丽美景,而是从这些朝夕相处的作家们身上,学到了太多的东西。 

在乌拉盖草原最大的蒙古包里,在西散原创组织的新时代散文创作高峰论坛上,我荣幸地聆听了几位前辈老师的教诲。 

范诚老师:搞文学的一定要坚持初心,有好的心态,远离功利,沉下心去,执着勤奋。 

鹿剑林老师:在世俗的世界里奋斗生活,在精神的世界里提升丰富。 

来自山西榆次的清菡老师:创作要过语言关,要善于学习,取长补短,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毛南族美女作家刘应姣老师:始终坚持自己的方向,不要在意外界的干扰。 

来自广东东莞的王散木老师结合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散文贵在本真,要避免公式化,模式化。 

游磊老师一口正宗的河南话,让从小就爱听豫剧也算资深戏迷的我倍感亲切:写作是一个人艰难困苦的长征,好文章要有力度,有风骨,有个性。 

想起了在九曲湾山坡上,有幸和游磊老师、卢国强老师坐在一起,听他们探讨文学,游磊老师教导我,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在历经岁月的风华之后风采犹存的东西,你学写作,要先去读经典著作,多读,体会,领悟,再用心用情写出自己的东西。 

梅雨墨老师:一篇文章光有血肉光丰满不行,应当有骨骼,才能站起来。 

来自古城西安的解晚晴老师:文学是一盏点燃自己照亮他人的心灯,写文章的人首先三观要正,还要去写自己熟悉的生活,以自己熟悉拿手的体裁。 

这次草原之行,我非常幸运地和解晚晴老师住在一屋,虽然她比我小十岁,但我发自肺腑真诚地叫她老师,不仅仅因为她这么年轻漂亮又出版了六本书,卖的最好的一本目前已经卖到了15万册,更是因为几天的相处中,她的细心周到坦诚热情征服了我,第一天入住,她就买了好几种水果让我俩共享,每天进房间就主动烧好热水,每晚临睡前卧谈会上,都给我讲解分享她的写作经历感悟,指导我怎样写好文章。 

她还有一个让我特别佩服的地方,作为一名陕西人,当她看到陕西作家陈彦的《主角》获得了矛盾文学奖之后,立马就下载了这本书的听书软件,每晚临睡前、早晨起床洗漱的时候,就打开手机用心倾听,跟着她,我学会了见缝插针的听书。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真好。

来自山东济宁的李木生老师在高峰论坛上给我们讲了《散文中的苦难意识》,讲怎样才能把作品写大,告诉我们当历史模糊的时候我们应该清楚,当历史清楚的时候我们应该清醒,我们应该在清楚清醒的时候认真思考,留下无愧于当下,无愧于后人的文字来。 

李老师还给我们开了一列书单,告诫我们,读书是创作的前提之一。 

说到读书,我想到了此次同行的王伟老师,家里藏书两万多册,他说起话来引经据典,知识面非常宽广,有时候听他和李木生老师聊天,他们聊的好多作家作品我听都没听过,作为一名语文老师,真为自己的知识浅薄自惭形秽。 

李老师作为著作等身的大学者,我等后辈自然仰慕已久,但和他相识相处,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几天的相处,李老师的博学多才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绅士风度和体谅关爱他人,更让我们敬佩,一大桌人吃饭,年近古稀最年长的李老师会主动提着暖瓶给大家倒水,着实让我等年轻后辈汗颜。 

李老师特别注意细致入微的观察,感觉他的眼睛就像放大镜一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看见一棵不熟悉的小花小草,他会立即拿出手机拍照查询,说来惭愧,比李老师年轻许多的我,还是跟着李老师学会用“形色”小程序的。 

他随身带着小记录本,遇到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想法就随时记录下来,对不明白的地方绝不含糊过关,而是反复询问,有了文思就抓紧时间写作,几天的采风,李老师几乎每天都有佳作问世。我们几个人同样在呼和浩特广场上看云,我当时也觉得这里的云变幻无穷,色彩斑斓,真的好美,可是,陶醉完了就完了,可人家李老师回去之后,立马就写了一篇《从大召广场看云》,自己终于明白了和作家的差距在哪,差的不仅仅是渊博的文化知识丰厚高深的学养,还有这些细致观察、认真思考、总结感悟、及时写作的好习惯。 

…… 

美丽的乌拉盖,感谢你让我带着满满的行囊,不虚此行。 

我会把你的名字放在左心房那处最温暖的地方,想用余生为你暖一盏茶,想借着浅秋静美的时光,举一杯用真诚和感恩酿成的酒,敬你! 

因为你,我的梦想不再遥远。


作者简介:吕淑红,中学教师,山东省邹城市作家协会会员,济宁市散文学会会员,有诗文散见于《散文百家》《西部散文选刊》(原创版)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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