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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 • 征文展示】祝宝玉作品 | 苏轼在颍州西湖等我

我和我的祖国

不忘初心使命,建设秀美颍州”主题征文展示(7)


元祐六年,即公元1091年,距今已928年。这年,苏轼以龙图阁学士知颍州,八月二十五日,他的双脚踏上了这片可推溯至西周的古老土地。飒爽的秋风吹荡颍淮平原,颍水一如既往地缓缓绕城东去,粼粼秋波,旷野清明,颇合他的心意。此州不大,政事清闲,而年过半百的苏轼业已厌倦了繁琐的案牍,颍州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 

“西湖”这个地理名词似乎一直被苏轼随身携带着,这个“西湖长”呀,走到了哪里,西湖就跟着到了哪里。当然,颍州也不例外。 

颍州城西,地势低洼,汝水、西溪、东溪、三清河、白龙沟等河流盘桓汇聚,形成连绵湿地,天水相接的蔚然大水,兴而为湖,能涵养水源,肥沃良田,所以被称之为“利湖”。在苏轼到来之前,它属小家碧玉,藏于深闺人不识,但苏轼到来之后,写了“我性喜临水,得颍意甚奇。到官十日来,九日河之湄……上流直而清,下流曲而漪。画船俯明镜,笑问汝为谁。”也就十来日,它便名声远播,广为人知。或许正因苏轼的喜爱和赞誉,它才名列“八大西湖”的排序之中。 

千年倏忽,故人早已飞仙。但颍州西湖的美好却已刻印在苏轼的脑海,他是万万料想不到颍州西湖后经的磨难种种,几近消弭,沦为废湖。人是微渺的,生死只不过是天道轮回里不足道的明灭,至于朝代兴衰也会被人忘记,相比较人的寿命而更为久长的自然景观也有着它的生生灭灭。 

今天的颍州西湖已然不是苏轼笔下的颍州西湖,苏轼笔下的颍州西湖永远葆存在泛黄的纸面上,氤氲着釉色的宁静的诗意。午后,天气阑珊,鸟雀寂静。漫行在苏堤之上,沉淀心尘。这里俨然不是那道出汝阴城向西北,蜿蜒曲折直到西溪的湖堤了,“菱荷飘香,绿柳盈岸;芳菲夹道,林宛烂漫;曲径通幽,斜桥泽畔;画舫朱艇,碧波涟滟;楼台亭榭,错落其间”,在我觉来,这样灿烂的修辞难以与现实相符,我所观澜的颍州西湖,已然除却了虚无的矫饰,历经了生死,它更坦然了,更安静了。 

这种心灵的契合,大约就是人们所说的“邂逅”吧。但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等待”,苏轼的影子还于湖影里隐现,他在等我,给我开示。 

“白露下众草,碧空卷微云。孤光为谁来,似为我与君。水天浮四坐,河汉落酒樽……”那年的九月十五日,喜欢呼朋唤友的苏轼就邀约了一群好友,雅聚“西湖亭”,观月听琴。是时,月上枝头,万籁俱寂,颍州西湖之畔,琴声悠扬。微风掠过湖面,吹动子瞻的衣襟,伫立不语,遥望水天。天地已陷入朦胧,万物不甚清晰。 

古人也会遥思比他更古的古人吧。当年,唐人许浑在《颍州从事西湖亭宴饯》诗中唱道:“西湖清宴不知回,一曲离歌酒一杯。城带夕阳闻鼓角,寺临秋水见楼台。兰堂客散蝉犹噪,桂楫人稀鸟自来。独想征车过巩洛,此中霜菊绕潭开。”应也是九月时节,应也是黄昏日落,应也是一场雅集,怀着诗心,带着微微的惆怅,看天空那轮不变的月亮,皎洁的月光却照着大地上的物是人非。 

但愿,那月光也照出我的影子,留在西湖的水波上,棹声急,帆影残,清霜落,衰草白。西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容许谁来叨扰。 

我爱颍州西湖,是因了苏轼;苏轼流连颍州西湖,是因了欧阳修。比较来看,苏轼是我的精神导师,欧阳修则是苏轼的益师良朋。在苏轼的发迹之路上,欧阳修是伯乐,不遗余力地提携,终把苏轼推到一代宗师的位置上。在苏轼的思想里,多少有欧阳修的影子。 

在苏轼知颍州以前,欧阳修已于四十二年前到了颍州。 

皇佑元年(1049年),欧阳修自扬州移知颍州,而这是他八到颍州的其中一段故事。欧阳修的一生与颍州缠缠绵绵,丝缕难断,在他致仕之后,更是选择隐居颍州西湖之畔。会老堂,我进来了。这不是欧阳修亲自督建的会老堂,但我更愿把它当作还是宋时的会老堂。欧阳修在这里会见了苏轼兄弟俩,多好的老师啊,多好的学生啊,诗艺比较,其乐融融。欧苏的故事,就这样在颍州大地上久久流传,至今不衰。 

“平湖十顷碧琉璃,四面清荫乍合时;柳絮已将春去远,海棠应恨我来迟。”这是欧阳修对颍州西湖的赞誉;“太山秋毫两无穷,钜细本出相形中。大千起灭一尘里,未觉杭颍谁雌雄。”这是苏轼对颍州西湖的褒奖,对比来读,苏轼更直接,更彻底,在他看来杭州西湖与颍州西湖其实不分上下。嘻,我也是这般认为的。杭州西湖我也去了,但并未看出多么多么地好,反而那噪杂的环境我十分不爱,倒是颍州西湖更显幽静,符合我意。 

欧阳修没有来迟,苏轼没有来迟,所有歆羡颍州西湖的雅士和俗夫都没有来迟,包括我,也没有来迟。颍州西湖,你来或不来,它都在那里,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水在流,月朗照,鸟雀呼晴,不问人间之事。 

苏轼,这个只有短短八个月的颍州太守,却给颍州人民留下了一座人文的湖,一座诗意的湖,一座值得深刻眷恋的湖。自苏以后,党怀英、马祖常、吕景蒙、屠隆、王道增、刘九光、张大同、刘体仁、卢见曾、王敛福等风流才俊也来了,他们写啊,唱啊,吟啊,但均跳不出苏轼设置的樊篱,还是老调子,还是旧曲音。当然,我的文字更谈不上了,这种自知之明,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惹人生嫌。 

余秋雨所说,杭州西湖是一个被人写烂了的地方。我想,他不若来颍州,写写颍州西湖,或许会有新奇的灵感,迸发更热烈的火花。其实,余秋雨也是苏轼的拥趸,从这一点来看,他也会喜欢上颍州西湖的。


作者简介:祝宝玉,1986年生,有作品发表在《诗刊》《诗选刊》《骏马》《星星》《作品》《安徽文学》等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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