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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肥东江淮分水岭岭脊上。
路,还是那条路,只是穿上了帅气的黑色西装;沿着路一直往家的方向前往,心伴随着清风在荡漾。
生活在外面的人,家乡的一点点变化都感觉无比惊喜。
太阳在笑,花儿在招手,小电驴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行驶,清凉的风随即吻了我的脸,风中夹杂着花的清香,草的青气以及泥土的纯香;深深吸一大口家乡的空气,里面还有着淡淡的乡情。
路不宽,却很长,通往各村各庄,通往诗和远方;一头连着他乡,一头连着故乡。
城市化的进程中,乡村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家家关门闭户,仅留的几家也只有几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曾经赖以生存的土地被弃之一侧,没有种上庄稼的土地如同大叔光秃秃的头顶,爬满藤蔓的坟冢已然变成杂草丛,在裸露的土地上格外明显,每每看到总有一丝酸楚涌上心间,所谓:“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如今,静寂的乡村多了几分生气,路的两侧鲜花盛开;白的灿烂,红的惊艳,粉的出奇……各色各样的花随着风摇晃着小脑袋,又像是在眨巴眼睛,俏皮惹人怜的模样着实令人喜爱,来来往往的路人或车主常会停车驻足拍照留念。一路前程,一路鲜花相伴。
昔日小路旁赤着膀子的土地已穿上新衣,一眼看不到边际的绿林在地平线处与天相连。恰是一年春好处,洁白的玉兰花在枝头绽放,或是含苞待放,又或者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丛丛鹅黄的迎春在不远处尽情竞放,一色韶华,激情似火,无不令人留足神往,淡香沁脾,心花怒放,飘然脱俗。
“朱颜辞镜花辞树,自是人间留不得”感慨花开后的颓败,无花再赏;叹息叶落后的寂寥,枝干萧条。谁知大片大片的桂花树,梅花树,香樟树……分布在小路的两侧,挺拔俊秀,彷佛花香已经在乱窜。花开四季,伴着鲜花,点缀着游子回家的路。守护着村庄,守护着大地,守护着我们逝去的亲人,像是最后的守村人,守着游子家的恋想。
近年,小路更宽,路灯更亮,花儿更美,树儿更多,乡村的环境越发宜人。在外长居的人陆陆续续回来建房,一栋栋小别墅拔地而起,人们门前种菜,后院养鸡,年轻人隔三差五回家团聚,呼吸呼吸家乡的新鲜口气,赏赏四季的花,挖挖路边的野菜,钓钓池子里的鱼;在树下听着父母说着曾经的故事。
我的家乡不是江南。自从大地穿上色彩艳丽的新衣,曾经赤着膀子的汉子已然变成俊秀的江南姑娘,整天穿红戴紫,淡抹浓妆,身上却散发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典雅。赤裸裸的土地被树木所覆盖,那么葱郁,那么茂密,心中的荒漠也随之有了江南的韵味。
一路向前,依旧有着不同的树木在路的两侧站立,高大的树木为行人遮阳,种树的先辈们已经不在,留给我们的不仅是一分清凉,更多的是大美的未来,这大概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传承。不由得望向远处的先辈们,鲜花在他们的周围开放,想必他们跟我们一样,赏花的同时,也陶醉其中,没有了之前的孤寂。
小路的终点在哪,我并不知晓。中途停步的我回到生我养我的故土,虽“物是人非”,点点的回忆总是在脑海中放映,相比城市的喧嚣,我已将自己的灵魂交给眼前的静谧,身体与灵魂一样,那么的轻,似乎将要飘浮一般。这种感觉,是我怎么说,都无法说清楚的。
走之前,听家里的长辈说:土地现在都被承包商种果树,花树。过段时间,所有的花都开了,还会有不少的城里人过来赏花踏春,尤其大坝下的那边桃树林,花开得格外烂漫。果实成熟的时候,村里人都去帮忙。
我沿着小路往回走,情不自禁地回头瞅瞅,无限绿意在家,无限的幸福在心。
作者简介:丁飞,笔名物语,安徽肥东人,肥东作协会员,皖西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分水岭文刊》《西散原创》《同步悦读》《青文坊》《秋分文学》《品味山庄》等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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