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Venus)是西方美学向全球输送的最成功最典型概念,直到2019年的中国高考还要拿她出题。
维纳斯最著名的两个形象,一是《断臂维纳斯》即《米洛斯的维纳斯》(Venus de Milo),发现于希腊米洛斯岛(Milos/Melos),约创作于公元前130-100年间,是希腊化时期艺术的代表作,现藏法国巴黎卢浮宫(Louvre)。
另一个是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艺术家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于15世纪80年代中期创作的蛋彩画《维纳斯的诞生》(Nascita di Venere),现藏意大利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Uffizi)。
不管时代审美如何变化,这两个维纳斯基本符合人们对女性身体美的定位。然而我们今天要出场的维纳斯们的基本形象却是这样的:
这个小雕像只有约11厘米高,1908年出土于奥地利一个叫威冷道夫(Willendorf)的小村庄。它是用鲕状石炭岩(oolitic limestone)雕刻而成,表面残留有赭石颜料(red ochre pigment),约于公元前28000到公元前25000年间制作,现藏奥地利维也纳自然历史博物馆(Naturhistorisches Museum)。它的名字可以叫《威冷道夫的维纳斯》Venus of Willendorf、《威冷道夫的女人》Woman of Willendorf 或者《裸女》Nude Woman。
这个叫 Venus of Willendorf 的小雕像(statuette)是一类叫“维纳斯小像”(Venus figurines)的典型代表,而维纳斯小像又是旧石器时代晚期(Upper Paleolithic)艺术作品的代表,也是人类史前艺术(Prehistoric art)最早的作品之一。
这么小的雕像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它的制作材料在出土地并没有发现,一手可握的尺寸也说明它很可能是被携带到出土地的。这个女人的手搭在胸部,但被严重弱化,有腿几乎没有脚,没有五官,最明显的是胸、腹和生殖器以及夸张的头发。专家们对此各执一词,有人认为它是一尊生育女神(fertility figure)或者母神象征(mother-goddess symbol),也有人认为是转运小图腾(good-luck totem),甚至就是由男人制作的催情物(aphrodisiac)。最有意思的解读认为它是女性制作的对于自己身材发福走样的自省,因为雕像具有明显的“透视缩短”(forshortening)效果。不过这种维纳斯的腿部结构似乎有利于握在手中,可能在某种仪式的时候举至空中挥舞。
以威冷道夫的维纳斯为代表的是在欧亚大陆广泛出土的与性相关的小像以及雕刻,有各种材质,时间跨度公元前50000到10000年间,即旧石器时代晚期,多数是女性,也有男性和未明性别的。“维纳斯”这个名字一直广受争议,却还是被顽强地保留了下来。
《霍赫勒·菲尔斯的维纳斯》(Venus of Hohle Fels),出土于德国,距今40000到35000年,6厘米高,猛犸象象牙制,现藏德国布劳博伊伦史前博物馆(Urgeschichtliches Museum Blaubeuren)
下维斯特尼采的维纳斯(Venus of Dolní Věstonice),出土于捷克,距今29000到25000年,陶制,现藏捷克布尔诺摩拉维亚博物馆(Moravské zemské museum)。
这尊小雕像是有记载以来最古老的陶制品,有着非凡的意义。2016年考古学家利用3D显微镜对其内部构成进行分析,发现雕像由整块黏土烧制成,技艺精湛,而且杂有木炭、骨头和猛犸象象牙颗粒。在那遥远的年代,是哪一位“艺术家”运用生活周遭的材质制作了这样一件完整又有温度的女像?令人神往。
《莱斯皮格的维纳斯》(Venus of Lespugue)及复原像,出土于法国,距今26000到24000年,高15厘米,象牙制成,现藏法国巴黎人类博物馆(Musée de L'Homme)。
《蒙鲁兹的维纳斯》(Venus of Monruz),出土于瑞士,距今11000年,高仅1.8厘米,煤精(jet)制成,现藏瑞士纳沙泰尔拉坦诺公园和考古博物馆(Le Laténium, Parc et musée d'archéologie de Neuchâtel)。
这件类似当代艺术将人体风格化的小物件是个吊坠(pendant),可能是人类已知最早的“珠宝”。煤精是一种比较柔软易于打磨的材质,因此可以获得相对光滑的表面。在德国也出土了类似的吊坠,但瑞士的这一件最为精致。
《彼得斯费尔斯的维纳斯》(Venus figurines of Petersfels),德国恩根(Enge)出土,距今约15000至12000年,现藏德国巴登 - 符腾堡州州立考古博物馆(Archäologisches Landesmuseum Baden-Württemberg)
还有一件高20.5厘米无法断代的砂岩小像,来自意大利齐奥萨(Chiozza),似乎是将男性生殖器与女性身体形态相结合,现藏意大利雷焦艾米利亚市民博物馆(Museo Civico, Reggio Emilia)
无水印大图请至“世界艺术史”公众号下载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