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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苑林】刁仁庆:乡村的日子(上)
中州作家文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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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期】

图片来自网络


 乡村的日子(上)

河南南阳 刁仁庆

   

这年夏天,少有的干旱。

   

朱老汉坐在他的责任田边的一棵垂柳树下发呆。太阳毒的很,晒得秋庄稼大都勾了头,芝麻和玉米有不少都已黄了叶子,地头的杂草也死了不少。朱老汉呆呆地看着蓝蓝的天空,没有云朵,只有西北的天边有一堆蘑菇云,看来近几天还是不会下雨。

   

朱老汉家居朱家庄,今年60岁,他叫朱汉忠。他50岁那年老伴一场大病走了,老伴的坟就埋在他这责任田地里。他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叫朱勇,前年当兵回来在城里当保安。女儿朱勤上完初中不上了,在家跟他干活。二儿子朱江,在城里上高中。女儿朱勤很早就想到城市去打工,他不让去,他说姑娘家不能外出打工。朱老汉种了10亩责任田,收成好了每年能收入万把元钱,收成差了每年只收四五千元。有一年秋天一直下雨,一分钱也没收入。

   

这年是少有的干旱。麦收后,种秋时大伙都是用抽水机抽沟里的水浇着种的地。后来沟里水抽干了就抽井里水,不久,井里水也抽干了……后来下了两次小雨,秋庄稼才长了起来,这又一个月没有下雨了,河里、沟里、井里哪也没有水了,于是大家都在等着老天下雨。

   

公路上过来一辆乡政府水费征收宣传车,说水费是依法征收的,每亩10元钱,谁也不能少。朱老汉这个乡处在水库灌区的最末尾,20多年来没见水库流过来一滴水,倒是雨季防洪时,上游的洪水流下来使朱老汉的地一片汪洋。今天早上朱老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村外池塘边给他养的一头牤牛割草,这时村主任老瓜骑着摩托拦住了他的去路,朱老汉赶紧给村主任老瓜让支香烟,老瓜骑在摩托车上接过朱老汉的香烟夹在耳朵上,老瓜说:“三叔”!朱老汉排行老三,大哥已经入土了,二哥是个单身汉,年轻时整天跟着工程队干小工,现在住在乡敬老院享清福。朱老汉知道老瓜又是来收水费的,笑道:“老瓜,现在中央给我们粮食直补哩,良种直补哩,拖拉机直补哩,养殖直补哩,生活直补哩,这两年都是上边给咱们钱,你咋倒拐过来向俺要钱哩,不是你娃子收这钱贪污了吧”!老瓜说:“看你说哩三叔,我是那种人吗?我要是那种人前年选举还有人选我?收这钱一分不少都交到乡里了”!朱老汉说:“水费、水费,用水才交水费,谁见过一滴水了?”老瓜说:“三叔你就知道割草喂牛,这是基本水费,地下抽的水,天上下的水都得交钱!”朱老汉一听他这样说扭头走了,老瓜一见他走掉了,忙从摩托上跳下来,支好摩托车后,上前拉住朱老汉说:“你到底交不交呀?”朱老汉边走边说:“等地下抽上来水了,天上下雨了我再交!”老瓜一听火了,“老三叔!限你三天把钱交上,不然乡政府见!”朱老汉看着清晨的太阳,天不早了,他赶紧割草去了,他边走边说“这补那补,怎么不把这水费也补了呢?”

   

这些天不少人都不再下地干活了,因为天干旱的地里没有活了。从早上到晚上,都在村口的槐树下乘凉,大家心里都很急,但天还没有下雨的意思,朱老汉知道下地也没活干,但他坐在地头感觉心里踏实些。这几天小勤因进城打工的事给他闹别扭,饭也不吃,也不起床,问她话她也不说话。她想出去打工,朱老汉不让,于是小勤就闹人,小勤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朱勤,庄上人都叫他小勤。朱老汉知道女儿去城里打工是假,想找东王庄王老七家的六小子王振刚是真,那小子小时候偷瓜,长大了偷鸡,后来座牢房,前年出来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公司的经理,手里有俩钱,每次从城里回来都是开着小轿车。他算什么东西,前边两个老婆都离了,现在又来勾引小勤,真不是东西!老汉想起来这件事就骂这个王振刚,小勤实实在在看上了这小子,他每次开车回来小勤都想尽一切办法见他。小勤还多次悄悄到城里会他,当然,朱老汉不知道这些。“儿大不由娘呀!”朱老汉常常想。

   

朱老汉坐在柳树下有点累了,他就躺在着草地上睡了一会儿。草地上发出的那原始的纯香使朱老汉陶醉……。实际他没有睡着,他在想很多事。大儿子朱勇在城里银行当保安,偏偏银行有个姑娘看上了他,人家姑娘是个城市长大的独生女,咱是个乡巴佬,根本门不当、户不对,可这小子不拒绝人家,人家跟他好,他就跟人家好,听说姑娘的父母死活不同意,可姑娘寻死寻活要私奔,嗨!朱老汉上辈人老实巴交,这下辈人咋就改门风了呢?

   

朱老汉的二儿子朱江在县一高上高二,暑假放假也没有回来,他在城里打工挣钱,不然开学没有钱交学费。朱老汉今年手里没有几个钱,割麦时候又让派出所罚500元钱,为这事朱老汉气得直吐血。

   

今年的麦收时节,县里不让农民点烧秸秆,往年收割机割后茬子留的高,农民等收罢麦一点了之。今年不行,乡政府利用宣传车、有线电视、标语,致农民一封信大力宣传禁止点麦茬的重大意义。老瓜开了群众大会,他啥也没说,只说谁点燃一起火,罚款500元,派出所拘留15天。老百姓胆小,一听说罚款,派出所抓人,真的都不点了。大儿子朱勇回来收麦,听老瓜这样宣传后,说道:“球,吓谁哩,乡政府没有执法权,根本不能罚咱钱,派出所为烧麦茬绝对不会拘留人,现在是法制社会,谁也不敢乱来。再说,这收割机割的茬这么高,不烧咋种?”朱勇是保安,多少知道点法律的路数。他的女朋友崔村丽也跟着来了,她劝他道:“只要别人不点,咱也别点烧,小气好生。”朱勇年轻气盛,加上当过武警兵,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他见人都说:“上边干部知道球,这不烧咱咋种秋哩!”老瓜知道他这种言论后,来找他说:“朱勇,你别给我唱反调,今年谁点麦茬谁吃亏!”朱勇说:“不咋我一点!”

   

果然,朱勇点燃了全村第一把火。乡政府在村里驻有禁烧工作组,见朱老汉麦地里有烟,四五个人马上开车过来了,并迅速把火熄灭了。一个年轻乡干部对朱老汉说:“今年不让烧麦茬你不知道吗?”朱勇和他的女朋友崔村丽都在场,朱勇说:“知道不让烧,但不烧种不成。”乡干部问:“是你点的火吗?”这时朱老汉忙说:“是我不小心吸烟点着的火!”朱勇的女朋友崔村丽忙上前说:“各位领导,是吸烟点燃的火,这也没有烧多少地,也没啥影响是吧!”有一个乡干部说:“不管啥原因,罚款500元,你这次是没造成后果,如果造成严重后果了还得拘留你们!”朱勇愤愤不平地说:“一群土匪!”几个乡干部一听他这么一说,“呼——”地都围了过去。朱勇见事情不妙,拔腿就跑,他当过武警兵跑的快,乡干部没有赶上。这时从公路上开过来两辆巡逻摩托车和一辆公安警车。乡干部二话不说,架住朱老汉就走。车上下来两个人把朱老汉推上警车,然后开走了。

   

朱老汉被关到派出所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里边早有三个男人。朱老汉进来后蹲在墙角里不说话,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他:“大叔,犯啥事了?”朱老汉松了一口气说:“嗨——!我那老大不听话,点了麦茬,这不让人家弄到这儿来了!”中年男人看着室内其它两个男人说:“看来今年禁烧是来硬的,不像往年,说说就算了!”一个小时以后隔着铁门突然看见老瓜在派出所院里走动,一会儿给这个干警说说话,一会儿给那个干警说说话。又等半个小时老瓜和一个干警来到门口,老瓜对朱老汉说:“三叔,罚你500元钱,同意了现在就能走人,不同意你就住下去!”朱老汉家里有牛,女儿小勤一个人在家不放心,朱勇和崔村丽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了……他忙说:“想回去,可身上没有钱!”老瓜说:“我带的有,我替你先交了,回头你再还我就是了!”这时那干警说:“要不是你们村主任说情,非把你送城里看守所不可!”警察边说边把门打开。这个警察又把朱老汉领到一个办公室问了一个笔录,最后那个警察说:“根据《大气污染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法》的有关规定,你这种行为污染了环境,危害了公众安全,决定对你处罚500元,你有异议没有?”朱老汉忙说:“没有,没啥异议。”这时朱老汉什么也没有想,他想赶快离开这个烦人的地方。警察让他按了指印,然后让朱老汉走了。他离开派出所时,回头看了看房内那被关着的三个人,摇了摇头。那个中年那人说:“大叔你可真有福气,来得晚,走得早,你们村的村干部真办实事,哪像我们村那货们,光知道喝酒。”

   

朱老汉从派出所回到家里,大儿子和女朋友崔村丽在院里坐着,朱老汉一见他俩人气就来了,吼道:“你出去几天了就不认得你是老几了?就你能,全村人都不点燃火你点,人家罚咱500元钱知道吗?这下好,一亩麦子没有了,罚500元钱不说,还让我丢这么大人。”朱勇说:“我告他们去,他们凭啥罚我们?”朱老汉吼道:“你走吧,我看见你生气,回来帮不了我,净给我找事!”朱勇说:“上边是好政策,都让这些歪嘴和尚把经念歪了,我非告他们不可!”崔村丽说:“少说点吧,看把咱爹气的!”朱老汉不理他俩,喂牛去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朱老汉一个劲地叹气,崔村丽上前说:“爹,别气了,不就是这500元钱吗?我们掏钱买个教训,这笔钱我和朱勇拿了,火是他点的,咋能让爹你拿钱呢?”朱老汉说:“姑娘,谁的钱挣着也都不容易呀,我真心疼这钱,老二在城里上学,每年的学费我们就拿不起!这500元钱……”崔村丽劝道:“爹,别气了,不就是500元钱吗?我一个月工资就够了!”朱勇说:“球,不就是500元钱吗,我给你!”朱老汉也不再说什么,朱勇和崔村丽明天一早都有班,他俩吃完晚饭骑着摩托回城了。

   

朱勇和崔村丽说的是给朱老汉500元钱,可等啊等啊,也不见他们回来,这秋庄稼长的能藏着牛了他们还不回来!后来朱老汉把小麦卖十几袋,把钱还给村主任老瓜。

   

朱老汉看着火烧的太阳西沉,西北角上空的云朵上升了些,他这时多么希望那云彩向这儿飘来,带着雨水更好。朱老汉实在没事干,他看见一队蚂蚁在拉着一个死蜻蜓。这么旱的天,没有水,蚂蚁还这么拼命地劳动!看着它们有序的拼搏,似乎有无水对他们无所谓。朱老汉从小到现在,都很佩服这种小动物的协作精神和拼搏勇气。它们为了生存,不停地劳动,把它们的粮仓存的满满的……“我要是一只蚂蚁该多么的好啊!”朱老汉想。这时路上过来一辆摩托车放着音乐,骑摩托的人一看他认识,是街上卖老鼠药的小四,他放的音乐是《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小四见了朱老汉,下车跟他打招呼,小四说:“老朱,一个人坐这树下起雨呀!”朱老汉说:“把你的音响关了吧,不然放首下雨的歌。”小四哈哈一笑道:“管他啥内容哩,热闹热闹呗。”小四翻过沟,来到树下,坐下来用草帽扇风。朱老汉问:“你这鼠药一年能卖多少钱?”小四笑道:“嗨——,赔钱,图个闲不住得了!”朱老汉说:“你这小子,赔钱你能干。”小四说:“反正赚不着钱,哈哈哈……”他说着两眼一眯笑起来。朱老汉又看着天,风好像大了些,西北角的云也升了上来。小四往朱老汉身边靠近些问道:“老朱,你家小勤还没有说婆家吧!”朱老汉见他这样问就知道他要干啥,小四不光是卖老鼠药的,他还走村串巷说媒。朱老汉看他一眼问:“咋?你有头?”小四一笑:“头倒是不少,不知你家小勤是啥条件!”朱老汉说:“没有啥条件,人老实就行!”小四一听有戏,忙问:“小勤真没有说婆家?”朱老汉说:“没有!”小四说:“我有个头,这一家是咱街上的,姓王,一家四口人,在街上有生意,小伙子今年23岁。”朱老汉说:“啥生意?”小四说:“理发!”朱老汉一听“理发”二字,把头摇得像布郎鼓似的。小四见他这样,把双眼瞪的大些说:“理发咋了?现如今是啥赚钱干啥,人家四口人除老太太在家干家务外,老头、儿子、女儿都拿推子,一天挣几百元哩”,朱老汉想了想说:“我没别的意思,我怕人家看不上俺!”小四忙说:“你有所不知,人家也在选老实人,我看你们双方想到一块了,不中我给他家提一提?”朱老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小四给他点了一支烟说:“咋,有啥想法?”朱老汉说:“我好说,你不知道我那女儿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得听听她的意见。”小四站起来,用手拉住垂柳的树枝说:“好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给我个信,行了我给你门牵牵线。”朱老汉说:“那麻烦你了!”小四伸了伸腰然后说:“我走了,等你的好消息!”小四翻过沟,骑上摩托跑了。随他飘去的还有《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的歌儿……

   

朱老汉见太阳下山了,天不早了,就起身往村里走。他到村口的池塘边给牛割点青草。天空中的月儿慢慢地升上了,蓝蓝的天际月亮显得很大,再过几天就是农历六月十五了,月亮快饱满了。他刚回到家里,前院的老来叔就来了,其实老来比他小十几岁,但辈分高,朱老汉叫他叔。老来叔说:“大家都商量好了,今黑儿半夜都到黑龙潭起雨去,别睡得太死了,喊你早点起来!”朱老汉一听起雨去,一百个拥护,忙点头说:“一定、一定!”小勤闹了几天的别扭,今天情绪好了些,早已把晚饭做好了,她把饭锅端到门口槐树下的石板上。朱老汉把牛拉到牛屋,喂上草,然后开始吃饭。

   

旱天风大,徐徐的夜风吹来,爽爽的。月亮升到树顶,把大地映的朦朦胧胧。村庄里很多人都在走动,在说话,大都在议论着今晚起雨的事儿。按规定,起雨时每家得去一个人,得备两柱香,十个白馒头,有的户还备有鸡子、猪肉等。朱老汉属于没有钱的户,他只准备拿两柱香和十个馒头。这时朱老汉想起下午小四给他说的话,于是问小勤:“小勤,爹不是不让你打工,是怕姑娘家出去不安全,我们是小户人家,出不起事啊!”小勤只吃饭面条,不说话。朱老汉又试探着说:“你也不想想,那个王振刚和咱哪是一路人?今天街上小四来给你提亲,说街上有一户姓王的人家——”没等他说,小勤“叭”地把碗和筷子放在了石头上,起身走了,然后进屋“砰!”地把门关上了。朱老汉见他这个样子,本想发火大骂她一顿,但又一想。骂她一顿把自己气得不轻,她也听不进去。其实这时朱老汉已经气得肝疼!

   

吃完饭,朱老汉把院门关好,就到牛圈里休息,这头牛他已养两年了,他天天陪牛睡觉。……他刚想睡着,突然听见老来叔大声叫道:“都快起床了,到黑龙潭起雨去了!”然后村里锣声,唢呐声,加上各户的开门声和脚步声,村里沸腾了。

   

黑龙潭离这儿有四里路,每次大旱,周边的村庄都排队到这里起雨,据说很灵,一般起雨仪式举行完没几天就下雨了。黑龙潭连着十个大潭,水很深。河岸上立了龙王碑位,宽五尺,高三丈。来起雨的人们都到这儿奉贡和磕头。方圆有二十几个村庄都到这儿来起雨,规定一晚上只准一个村庄,今天排到了朱家庄。

   

朱老汉带着贡品来到村口,这里已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老来叔点点名,然后打鼓吹号,排队开行,向黑龙潭走去。去起雨的人每人手里都拿有手灯,远远望去,像一条火龙在游动……

   

起雨仪式也很复杂,上上下下进行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往回走时,朱老汉抬头看天,云彩多了起来,月儿真的钻进了黑云里。难道今天老天真的开恩要下雨?

   

回到村口,已是深夜三点多了,人慢慢地散去。朱老汉走到门口,见自己的院门大开着,他吓了一跳,一种不祥的兆头袭来,他的两脚软了。他用双手扶着墙向牛屋走去,忙拉亮电灯,一看,他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养了两年多的牤牛不见了,他知道,这是让盗牛贼偷跑了。这时他想起了女儿小勤,他忙跑到小勤住的屋门口,只见门也开着,他赶紧喊:“小勤,小勤!”他拉亮电灯,只见小勤衣服穿得很单,双手被绳子捆绑着拴在床头,嘴用黄色胶布封着,小勤见爹回来,眼泪滚了出来。“小勤,我的女儿!”朱老汉忙上前拉住女儿也哭了起来。小勤“噢噢”地叫着,双手抬起来,示意让父亲快点松绑,小勤待松绑完毕,趴在父亲的肩上哭起来,朱老汉忙问:“他们没有欺负你吧?”小勤摇摇头说:“没有!”朱老汉骂道:“他们偷牛只管偷是了,绑我女儿干啥?”小勤说:“我睡醒后,听见院里有动静,就开门出去看看,可我一开门就有两个人手里拿着一尺多长的刀架到了我脖子上,我刚想叫一声,有人把我嘴捂着了,接着他们就把我绑上,封着嘴,走了。我看见是四个人,两个人偷牛,两个人绑我。”朱老汉这时忙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时小勤哭着问:“爹,我们报案吧,这是一伙强盗,不抓住他们也不知有多少牛被盗!”朱老汉想也是,这么大个事不报案不行,他家没有电话,他就跑到老来叔家打了110

   

老来叔和几户邻居听说朱老汉的牛被盗了,都过来看究竟,大家议论了一会儿,都说,报案也不一定破得了案。一会儿,村主任老瓜也来了,他是村主任兼治保主任,他是刚才接到派出所的通知才来了。老瓜进院里来就嚷道:“你喂这么大个牤牛,咋不看好哩?”朱老汉说:“我不是起雨去了嘛,谁知道这么大一会儿就有偷牛贼来?”老瓜说:“靠起雨能让老天爷下雨那还要气象台干什么?”老瓜从来就反对起雨,但他也不干涉大伙的起雨活动。老来叔说:“牛偷走小事,把小勤也绑了!”老瓜一惊,忙问:“没事吧?”小勤含泪把经过叙说了一遍说:“没事!”

   

天快亮的时候,乡派出所的警车拉着两名警察来了,照相、问问笔录。一切忙完后两个警察议论起来,一个说:“还是市局通报的这个团伙!”一个说:“看来像!”一个说:“赶紧回县局汇报吧!”一个说:“那行!”然后走了。

朱老汉的牛丢了,感情上接受不了,不吃不喝一气躺了三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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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张静
执行主编:魏新征   郑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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