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龚广涛：龚河的土寨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27】

龚河的土寨

河南南阳           龚广涛 

土寨百年已无墙，流金岁月历沦桑。炮楼九座珊澜影， 林竹七片依稀旁。三河杨柳画意浓，六岸稻菽诗情香。老院旧宅瓦砾碎，功败垂成问夕阳。

 

龚河，座落在千年古城南阳北郊十五公里处，村子东、西、南三面环河，北靠五朵山余脉大岗，村前有塔子山、磨山、羊山三座神山拱卫，一派仙境落地，虎踞龙盘之势。三百多年来，山西洪洞移民龚三元子孙后代，在这块风水宝地上创造了无数的传奇故事，龚河土寨就是这些传奇故事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龚河土寨，始建于中华民国十年。其时，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皇帝梦破灭死亡。奉系军阀、直系军阀、皖系军阀、桂系军阀、滇系军阀群雄並起，军伐混战，天下大乱，盗匪猖獗，社会治安极其混乱。龚河周边，时常流窜着多股刀客(土匪)，他们人员众多，常常趁黑夜或节日攻打村庄，烧杀抢掠，所到之处，人们的粮食、布匹、金银财宝万劫不复，给无数百姓生命财才产造成了极大损失。

 

龚河，虽说偏居一隅，但也经常受到盗匪的搔扰与掠夺。据龚河及周边老人传讲，为了抵御搔扰，抗击掠夺，龚河村龚愿忠、龚轩堂、龚居堂、龚谢堂、龚华崇等一批乡绅名人，义不容辞带领族人进行了如火如荼的土寨修筑工作。

 

龚河村面积不大，风水极佳，二百多年的原始建筑群落座北朝南，三纵三横，一排排青砖灰瓦三合院落，布局合理，整齐划一，非常适合建立外围寨墙，抵卸匪寇，保卫族人。

 

龚河村龚氏家族人丁兴旺，有一部分族人分支老宅以外，房屋建设在老院西边，北边和南边，新宅宽敞，布局零散，占地广阔，未能纳入土寨规划区内。

 

寨墙开建，没有专业工程技术人员，龚氏族人推荐龚华崇等人到南阳请教师傅，专职学习规划技术，回村指导寨墙丈量放线；没有先进的测量器具，龚精忠等人自制木杆长尺，反复对比丈量。困难没有吓倒聪明刚毅的龚河族人，他们发挥自己聪明才智，土方上马，在以坡临河，南北长二百余米，东西宽二百余米的土地上规划了一个当时非常完美的农家土寨建造方案。

 

土寨北、东、西为规则方向，南寨墙南门东西各有所长，寨门东为规则走向，寨门西为西南东北走向。为何选择如此走向，至今仍是一个迷，用迷信的话讲，可能就是风水问题。

 

修筑寨墙，地基是寨墙质量的百年大计之本。当时，根本没有钢筋水泥这些平常物资，族人们就用古老的建筑方法，把黄土、白沙、石灰粉、糯米汤绞拌混合，石夯打压，筑成坚实的墙基。

 

寨墙用土，因地制宜，先期部分用土，在村南河旁挖取，就是现在龚河广场旁边两片洼地，作为稻田种植稻谷至今。因为工程巨大，用土太多，后又在小龚营村南选择优质土源，即现在龚河去兰庄路北挖取大量土方，形成宽、深均达数米的深沟，一九四三年抗日战争时期，族人和国民党六十八军把此沟改造，做为反坦克壕沟与龚河村南战沟形成一体，当今，深沟依在，它就是当年用土的遗迹，可想而知，当年的工程用土量是多么巨大。

 

生土取回，摊置村旁的两个晒场，又从龚河村南小沙河运取大量白沙，按照一定比例，用牛拉耙耕，精拌细耘，完成混合沙土，用宽厚的木板双夹填上沙土，用铁杵、重锤、石夯猛力砸压锤打，反复擂捶，一层层慢慢加高。经过一年半精心施工，最后终于建成了底部宽三米，高七米，顶宽一点五米，周长数百米，固若金汤的龚河土寨墙。

 

寨墙四周，主门一座，寨楼总高十米，门楼二层，一层高六米，二层高四米，门楼外侧，镶长方光滑平石一块，有四个阴刻魏体大字“山河永固”，门楼内侧同样镶长方光滑平石一块，有三个阴刻楷书大字“南寨门”。据族中老人龚华合、龚广伦讲，寨楼外侧“山河永固”四个大字，是族人龚愿忠诚邀南阳时任县长所题。表意为龚河村龚河三元族人有东、西、南三道龙泉河流和塔子山、磨山、羊山三座神山护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寓意为三元祖爷开村立祖，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万世基业，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寨楼高大，寨门宽敞是龚河土寨的最大特色，闻者羡慕，见者赞不绝口。据族中老人龚广幸讲，他小时常看到族中族长龚愿忠骑马或乘马车进出，两边有时还有村丁扶车护卫，由此可知，龚河族人发挥聪明的智慧，修筑的雄伟寨门是多么的气派非凡。

 

寨门门洞呈拱形椭园状，材料为磨山青岗岩石和大型青砖修建，寨门门板由南召五垛山老栗木制作，厚约四寸，板块衔接缝隙之间，皆由钢板嵚顿，卯钉有刨地的老虎钯子钉钯粗细，钉盖有碗口大小，门板打上卯钉之后，犹如铁板一块，坚固无比。寨门门后石条墙上有左右对称上下六道石孔，孔隙为圆洞，洞粗如海碗，是放置寨门门杠所用。由此推断，六道门杠和铁板一样的寨门是何等的坚固。寨门内侧东西两边，各有二十多阶宽阔平缓步梯，直达二楼炮台，是族人运送滚木、石块、枪炮、火药的便捷通道。

 

寨门两层面积十几平方米，四个柱子由磨山方石打砌而成，上有江南杉木多根，组成纵横楼顶大梁，木板铺就，砖砧青瓦，四角翘檐，气势飞天，古色古香，巍巍壮观。石柱之间，有青砖修建五尺高左右城垛，上置抬炮两门，罐炮一门，三门大炮皆是威力无比的重型杀器，抬炮能够远距离杀伤敌人，罐炮能够装上大量火药、铁砂、铁钉等，一炮开火，万弹齐发，足以消灭众匪。真可谓一夫挡关，万夫莫开。

 

寨墙四周，设八个炮楼，规模小于寨门门楼，但设计相当科学，寨墙东西南北四角每座布局与寨墙平齐，纵横一条直线之内，其余四座均为突出寨墙半个楼位，一旦匪情出现，如有匪徒冲至墙下，众炮楼村丁可从多个方位进行交叉狙击，并无死角，匪徒根本无有逃生希望。

 

中心炮楼，是寨中龚华连家独建的一座炮楼，高于其它八座炮楼，登楼鸟瞰，距高临下，整个土寨内外尽收眼底，与四周八座互为犄角，形成强大的防护功能。足以让匪徒心生惧怕，望而生愄，闻风丧胆。

 

北寨墙下设进水通道一处，上下宽二尺左右，由石闸控制，供寨北雨水流通。其实北岗雨水不必经过寨内即可入河，但族人认为，龚家的肥水，不能外流，因此，在南寨门东北角取土打墙，挖一数百平方米的深坑，让寨北雨水流入储存，溢出再排寨外，寓意吉祥，大吉大利，此坑解放后每年都要清淤，始终保持聚宝盆的模样，是村中仅有的四个坑塘之一，点缀着龚河村美丽的自然风貌。

 

东寨墙根，新挖水井一口，为防闭寨之需。至今，后人乃可使用，井水甘甜，清澈见底，四季水源充足。

 

南寨墙根，设下水通道三处，出口均为二尺左右，设有石闸控制。一处在寨门东侧，直接流入河中。寨门西侧，设下水通道两处，一处流入寨外长坑，一处流入寨外西坑。为什么呢?当时寨外还有“大楼门”“小西院”“杂货铺”“场院”“牌坊”“后岗”等十多家族人，因为土寨规模局限，没有纳入寨内，这些肥水寓意是为寨外家人聚财吧！

   

 

西寨墙南端，设一小门，只能一人通过，方便人们平时出入，非常时期，石门闸之。

 

土寨设计科学，布局合理，小到沙粒精选，大到寨楼炮台规划，无不体现着龚河三元族人的聪明才智。经过一年半的紧张施工，一座气势雄伟的土寨终于建成了。

 

寨外族人，小龚营族人及周边邻村邻人，在非常时期皆可入寨避险，土寨成为当地附近百姓的最大安全保障。

 

寨墙完工以后，南阳官方为龚河土寨举行了盛大的竣工典礼。当地有关官员无不到场庆贺，轰动方园数十里，无数百姓长途拔涉，争睹土寨壮观容颜。族人组织大戏数台，日夜狂欢，玩龙舞狮，射击表演，赋诗答词，书画展览，摔跤比赛，农贸洽谈，晚间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不夜天。热闹的气氛，欢腾的场面，让族人引以为傲数十年。

 

寨墙修建成功以后，需要在外围挖上一圈寨壕，灌满壕水，让宽阔的壕沟和深水成为防止外患侵袭的第一道守卫屏障。龚河先辈龚愿忠等众人在筹备挖壕之前，就做了寨周挖沟储水实验，无奈寨周土壤渗水厉害，渗水程度出人意料之外，壕沟若无长流水供给注入，就可能成为一圈干壕。

 

龚河土寨坐北朝南，依岗坡而建，南面临河，北高南低，落差很大，呈阶梯状下延，根本无法将河水引上壕沟，壕沟的护卫作用明显减弱，会失去护寨河的应有作用。因此，龚河寨墙的前卫保护就呈现一个很大的缺陷。为了弥补这一不足之处，族人提出很多护卫补充方案。

 

龚河三元族人，是一个耕读传家的宗族，初级文化享有者众，高级文化享有者也不缺乏，族人从私塾，东庭书院、小庙学堂传承了熟读诗书、饱览志书的良好传统，兵书也是二世祖爷武生龚遂传统影响的热门读物。族人设想，借用古代战场兵营驻扎鹿寨的办法，在土寨周围设置削尖的竹木栅栏为护卫土寨第一道屏障，最终考虑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竹木之物，腐朽难免，最后决定在土寨周围，广植针刺灌木酸枣树和陳刺树等。

 

酸枣树，学名棘针，是一种野生灌木，枝杈上长着像过去农村做针钱活的钢针，锋利无比，牛羊想吃它几片小叶都十分畏惧，若不小心吃上一口，满嘴都会被扎得鲜血直流，更不用说人去惹它，做为土寨外围防护林是一种极好的选择。

 

酸枣树主要生长在脊薄山坡之地，龚河南边的磨山之上，到处都能见到这个树种，磨山脚下，当年有个村子就是以酸枣树含义命名的村庄，名子叫枣茨庄。

 

春季，三元族人在磨山荒岗野坡进行了大量取苗移栽，同时，族人还移植一种刺玫花，满身带刺，长秧生长，在山间乱石中攀爬，生命力极强，爬墙也是高手，族人也进行了大量移植，成活率基本百分之百。今天，这种植物在龚河偶尔还能见到，人们称它为刺玫花，开出的花儿实在养眼。在城市，它有一个很高大上的绝妙雅称，名字叫蔷薇。很多文人墨客为它的学名所倾倒，为它的风姿所陶醉，毫不吝啬为它写出最华丽，最動听的歌谣和诗赋。今天，它己不再肩负护墙保寨的重任，是一种专职绿化，供人欣赏的娇美名花。

 

陈刺树，又名臭桔，生长的树果恰如小桔，枝杈繁多，末端长满如牙签一样的锐利尖刺，质地坚硬，气味涩苦，动物生畜不敢接触，人类更是惧怕又硬又长的满身长刺。

 

陈刺树树源稀少，族人在周边的塔子山、磨山、羊山寻遍，也未发现这个树种。后在村北一个犹如其名，当年叫做陈茨园的村庄发现了众多的陈刺树种，族人用几石小麦(相当几百斤)换取了一大批树种引植，基本全部成活。

 

几年时间，土寨周围，酸枣树、陈刺树、刺玫生长旺盛，郁郁葱葱，每当春季来临，鲜花盛开，姹紫斗妍，整个土寨乃至龚河全村都掩映在花的海洋。

 

晚秋时节，酸枣树上熟透的小果如同一颗颗红色的玉珠玛瑙，晶莹剔透，看上去使人唾涎欲滴，吃起来酸甜可口，余味无穷，令人留连忘返。

 

清朝顺治年间，龚河开村祖爷三元公，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迁徙的地方，就是酸枣盛产之地，此地原名叫棘刺沟，满是酸枣林木，建有广济寺。今天人们访问大槐树，总是少不了棘刺沟酸枣树这个话题。龚河族人在土寨四周遍植酸枣树，不能只说是一种巧合，用族中老人的话讲，那叫身在龚河，心系洪洞。冥冥之中，先祖心灵的神奇感应，无时无刻都折射着磁性闪耀的光，移民情怀之根，是永远不能割舍的血脉相连。

 

酸枣、陈刺、刺玫几种带刺植物移植成功后，繁殖很快，短短几年，龚河土寨外围真正形成了一道人畜望而生畏的坚强防护刺网，龚河族人安全信心更加坚强了。每当黑夜来临，每当土匪流寇猖狂之季，土寨巡逻族人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极其负责各项安全防范措施，确保族人平安无虞。

 

土寨建成后的一九二三年春节前夕，人称黑腊月的一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南阳城西一股土匪北上五垛山周边抢劫。途经龚河，他们刚到史岗北边高坡休息时，就被炮楼中值哨族人发现了，族人迅速鸣锣示警，寨外族人迅即避入寨内。当匪徒到达寨外南河时，看到土寨寨门紧闭，寨上到处旌旗飘扬，无数支黑咚咚的枪口都指向寨外，寨门上的族人坚守在三座大炮跟前。

 

匪徒早就知道龚河土寨森严壁垒，众志成城，固若金汤。但是，他们也深知，龚河土寨外的旧官道是他们北上南下的必经重要村寨，征服为上，志在破寨。

 

土匪们骄横无比，经过一番准备，开始仰攻，族人正义在我，成竹在胸，沉着应战，毫无惧色。

 

三元族人自开村祖爷三元公始，在龚河建村立业的宗旨“四海之内皆兄弟，以和为贵，以德报怨”为世代传承，因此，首先警告匪徒切莫猖狂，迅即点燃罐炮，只听一声巨响，万千弹丸如暴风雨般呼啸着越过众匪头顶，这算是对匪徒的实弹警告，吓得匪徒全部卧地不起。不等土匪回过神来，族人又点燃了两门台炮，只听两声闷雷般的轰鸣，火光冲天，犹如天崩地裂，把众匪徒吓得哭爹叫娘，一路向南，狼狈落荒而逃。不但不再攻寨，连北上抢劫也取消了。族人建寨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第一次取得胜利。

 

据族人龚华合，龚广幸讲，土匪逃跑以后，派人到龚河允诺，自此以后，再借道龚河，一不骚扰，二不抢劫，大路朝天，愿走一边。族人闻之泰然，曾作打油诗一首：

 

    龚河建成土寨墙，

 不怕刀客再猖狂。

 三声炮响震南门，

 山河永固威名扬。

 

一九三八年春节期间，龚河族人一年一度的社戏在南寨门外麦场演出，四乡八邻村民都来观看。其时，安皋乡公所有四位团丁前来公干，晚上未走，也挤在人群中看戏。一团丁手脚极不干净，不断骚扰邻村几位年轻妇女，几个妇女吓得惊叫不己，族人发现后立即将该团丁控制在戏台一边的麦秸垛旁。其他三名同事见状，手持盒子枪上前解围，被龚广三、龚华山等一干族人夺下武器，未料邻村多人一拥而上，将该团丁打成重伤，其同事用门板将他抬回安皋医伤。

 

团丁受伤，咽不下这口恶气，扬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隔日，安皋乡公所一队十余武装人员佩三支手枪，十余支步枪耀武扬威到龚河兴师问罪。他们未到寨外，就朝天放枪示威，并一路吆喝，非报前晚被打之仇。族中绅士龚干卿在寨外接洽安皋乡公所一干众人，讲明原委，指出其团丁有错在先，实与龚河族人无太大厉害关系。一队人马不依不饶，非要进寨理论，寻衅闹事，索取医药费，补偿钱粮款。

 

据族中九十岁老人龚广幸讲，族人龚干卿劝说未果，旋即退入土寨内，先礼后兵，不然他们不知龚氏家族的厉害。龚干卿登上寨门炮台，大手一挥，只听战鼓一通，金锣三响，土寨中心炮楼升起一面大旗，迎风猎猎飘扬，同时敞开寨门，四十多支快枪从八个炮楼枪眼全部亮出，只听到一阵阵拉开枪栓，子弹上膛的咔咔声，寨门二楼上的抬炮，罐炮手各就各位，准备开炮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喊杀声让人不寒而栗。

 

族人龚干卿站在寨门楼上大喊，安皋乡管所诸位官家，请入寨问罪。安皋乡公所一队人马见此阵仗，吓得脸色大变，口中嘟嘟囊囊，呜呜啦啦，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尴尬不己，然后自找台阶，大言不惭，语无论次回答，公务繁忙，中午就不在此吃饭了，无奈退回安皋了事。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侵略军曾三过龚河土寨。一九四三年一骑兵中队从鲁山向南阳侵犯，黎明前突袭土寨，族人防不胜防，遭到劫掠，后族人联合潦河坡、董营村抗日武装，在塔子山北头王岗附近，对日军进行一次设伏伏击战，共击毙两名日军，击伤数人。其它两次都是日军步兵路过，看到土寨寨门紧闭，旌旗猎猎，防范严密，皆未轻举进攻骚扰。

 

龚河土寨建成至中毕人民共和成立的几十年间，诚可谓是三元族人的安全寨，生命寨，幸福寨。据族人传讲，土寨不但数十次为族人带来生命财产安全保障，同时，也为邻村邻人进寨避难提供了来者不拒的鼎力相助。

 

随着岁月的流逝，大自然的风吹雨淋，本是土质并未有砖石外固的土寨墙慢慢斑剥老化，更加上人为的原因，至建国后的七十年代，一座传奇式的土寨基本完全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走出土寨多年未回老家的龚河游子，回头想再看一看土寨的雄姿，除了能在族人龚华旗、龚华安宅南和龚华朝、龚华山、龚广义宅左宅右看到一些断残垣断壁外，其它一切痕迹全无，令人遗憾。

 

十里风俗，百里风貌，昔日的龚河土寨，虽没有山西皇城相府、乔家大院、赣南土屋、福建土楼那么名赫于世，但不同的地域地理环境，不同的传统文化背景，逐渐形成了各自风格迥异的独特建筑风格，各领风骚，一样辉煌。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今天，社会稳定，国泰民安。土匪结队成群，啸聚山林，猖獗无忌，打家劫舍，横行霸道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龚河土寨已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之中，成为一种依稀苍茫的记忆，渐行渐远。但是，龚河土寨的后人，会永远铭记山奇水美，民风淳厚，人杰地灵，无私无畏，古韵留名的根——龚河土寨。

 

这真是：

 土寨依岗向磨山，

 沙河环绕龙虎盘。

 寨楼巍巍冲九霄，

 炮塔赫赫入云端。

 森严壁垒驱匪寇，

 固若金汤卫家园。

 古槐老井颂诗意，

    紫燕朱雀戏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