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立峰
能够沐浴阳光,是很多现代都市人比较向往的境界。近两年的连续雾霾值爆表,使人压抑的难以喘息,多么希望青山、碧水、阳光。
青山依旧在原处,而替代它的是残垣断壁、碎石流行、大坑小孔,儿时记忆的草垫、荆棘、参差不齐、高低不一的各种灌木,偶尔峭立岩壁的无名乔木,引入各种飞禽走兽栖息其中。
每到闲暇的日子,玩皮的孩童在家人的带领下,到附近的山上,摘采各种野果,挖掘各种名贵中草药,趁老鸟不在,还会偷一些鸟蛋食用。女孩臭美的天性,总忘不了摘几朵五颜六色的鲜花插在头上,或辫成花环戴在颈上,四处招摇。劳顿大半天,在家人的陪伴下,走下山梁,深入谷底,在潺潺流溪边,掬一把清澈透明的溪水,那甘甜沁人心肺,刹那间,劳累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母亲会利用清澈的溪水,淘干净那些野果或山野菜,以备回家食用。而父亲或蹲或坐在青石上,吧嗒吧嗒抽起了汗烟,伴随着一口重重的吞纳,汗烟锅串出星光熠熠,尔后一缕淡淡的青烟,随山风飘散、溶化。
玩累了便会依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一会拽拽父亲的眉毛、一会淘气的抓一把烟锅,偶尔会趁父亲不备挠一把他的腋窝,父亲会腾的站起,使自己瞬间会仰面朝头,滚落在草丛间,嗷嗷的叫唤,忙碌的母亲此刻会转过头来,对着不懂事的我一阵呵斥。父亲会健步般将我搂在怀里里,轻轻的拍打、轻轻的抚摸、轻轻的涅一把,便会咯咯地笑个不停。在这样的雾霾天,我多么地想回到童年,回到那个青山、碧水的年代。
然后时光不会倒流,再说了父亲已经永远长眠于此山的坡地,守护那日出而做,日落而归的山山沟壑。
自离家远行,工作以后,因工作家庭缘故,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且在家停留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暂。
母亲总喜欢住在乡下的老屋,因此我总要隔几个月回去看看她。准确地说,是“把自己拿回去让母亲看看”,因为母亲对儿子的思念,远远超过儿子对母亲的思念。
原来的那蓝天白云,站在山顶,可以看到蜿蜒曲折、延绵不断的乔山山脉,而今或许是因老眼昏花,只能看见依稀的山脉,蜿蜒曲折的山路间,穿梭不断地重型卡车,夹带着尘土飞扬、黑烟弥漫的山川,阳光害羞地穿透微尘,形成一个又一个五彩斑斓的晕圈,散落在这片凹凸不平的大地。
偶尔会看见穿着迷彩外套的老乡,手持设备或家伙下工归来,似曾相识不敢认,他便是儿时的玩伴,黑呦的皮肤,粗糙的双手,佝偻的身躯,使我泪流满面不敢言。这里的空气没有了当年泥土的芳香,替代它的是五味杂陈的味道。
穿过村庄,原来祖祖辈辈蜗居的土窑洞,已破烂不堪,被杂草覆盖。离村庄不远处原来极小的耕地,被排排洋灰白瓷的小二层建筑替代,与山村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在近些年以来,退耕还林、有计划的开采石料,慢慢恢复当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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