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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记忆之十五——枣树

文:于荣亚

说起故乡的枣树来,我都有些汗颜,因为这几颗枣树的年龄比我还要大上至少几十岁吧!它见证了我们家族的历史,也见证了社会的变迁。

从我记事时起,这几棵枣树就这么粗壮的傲然屹立在那里,像威武的士兵一样,守卫着这个不富裕的家,也守着这个多灾多难的家。我们家里过去一直人丁不旺,我爷爷是一个人,到了我父亲还是一个人,爷爷又早早的不在了,孤儿寡母的在当时的社会上生活是可想而知的。

说起这几棵枣树的来历,我听奶奶讲,是父亲很小的时候,看到别人家吃枣也想吃。别人却舍不得给,好强的奶奶也没有求过别人什么,她回到了娘家,找到了几位舅爷爷说起来这事,舅爷爷家也没有枣树,于是,以为舅爷爷说:“我好像在那个地里看到过一个像枣树一样的树,不知道是不是”。

于是,这个舅爷爷就跑了出去,将这棵树拽了出来,回家一看果然是枣树,于是奶奶将它带回了家,这就是我家的第一棵枣树。至今这棵枣树还叶繁枝茂的生活在我家的大门旁。

后来,这棵枣树开花、结果。而且还长出了新的枣树,于是我们家里的枣树就越来越多,现在家里已经有几十颗枣树了,而且我们周围家的枣树大多也是它的子子孙孙。 

枣树,小时候是我的开心果,每当枣花刚刚要开的时候,我就天天盼望着它早点长大,每天我都仰头看着那黄黄的,米粒似得小黄花,幻想着它明天都会结出又大又红的果实。可是,那米粒似得黄花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开着,引来了无数的蜜蜂在空中嗡嗡的闹着。

夏天过去了,枣儿终于开个了,我们便迫不及待的爬到树上,挑着那些又大又圆的枣摘下来,放到嘴里。此时的枣儿,一点什么味道也没有,在嘴里只是黏黏糊糊的,看到我们急不可耐的样子,老人总是吓唬我们说:“枣不熟是不能吃的,吃了长粘疮”。听了大人的话,我们确实也害怕几天,可是枣儿的诱惑总是让我们情不自禁的爬到树上,去摘那些不成熟的枣儿,偷偷的塞到嘴里。

“七十五枣红皮,八月十五枣打了”。好不容易挨到了七月十五, 枣儿终于有了一丝的甜意,我们早就第一个品尝了起来。我记得,我每天早晨上学之前,总是爬到枣树上,摘一些带着露水的枣,装到自己的口袋里,一边走着一边吃着,走到了学校,小枣也几乎都进了肚了。剩下有限的几个,分给同学们尝尝,同学们你争我抢的热闹极了。这样,从每年的七月十五开始,一直吃到八月十五。用奶奶的话说:“从开花吃到败园。”

每到枣熟的季节,我们家里也是最热闹的时候,邻居们吃完饭没有什么事,都会来这里坐坐,每次邻居们来,奶奶都会打一馍馍筐子枣来招待他们,等他们吃完了,还要带一部分回家。不是太熟悉的庄临们,也有意无意的从我们院子周围路过,奶奶每次看到他们都会远远的打着招呼,告诉他们摘几个枣吃。这也是他们所期望的,于是,他们摘上一挎包的枣慢慢的离开了。

等到枣儿成熟了,树上的枣儿所剩无几了,尽管这样,奶奶还是把打下来的枣儿这家三斤五斤,那家三捧五捧的分完了。

我们家里虽然有好几棵硕大的枣树,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卖过一颗枣, 大都这样三斤五斤的分完了。

现在,奶奶母亲都不在了,老家也鲜有人迹了,家里的那几棵大枣树依然枝繁叶茂的守卫者家里的一草一木,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一样,盼望着远在天边的游子早日归来。

家乡的老枣树, 承载着我童年的快乐,也寄托着我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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