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利刚
17年前,我即将大学毕业。一个电话把我从学校叫回,父亲因意外事故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最终,从郑州请来的专家也未能挽救住父亲的生命。就这样,年仅50岁的父亲离开了我们。
父亲做过季节性生意,忙起来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他骑自行车进货,后面带一个架子车,装的满满的,来来回回300多里地,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却从不叫苦叫累,而且还每天早上都当我的闹钟,按时喊我上早自习。
后来,父亲领人干建筑队。他的一个好朋友准备在县城盖房,非让他盖才放心,他每天骑自行车去一趟或两趟,还要去其他盖房户家看。每天父亲骑车时间累计夏季不低于3个小时,冬季不低于2个小时,大家都说父亲骑车像踏着“风火轮”。
父亲对自己很“吝啬”,很多人劝他赶紧买回来一辆摩托,拖了好几年,还是母亲买回来了他才知道。当年村上捐款建小学,父亲一下子拿出来2000元,差不多快赶上那个时候一个老师一年的工资。跟着父亲干活的人,只要家里有事,可以提前预支,干活实在的人工钱会相对高些。有些盖房户,工钱一拖就是几年。父亲走后,我还上门讨要过好几家。
父亲是家中老大,从小过继给了舅爷,赡养了四个老人,在世的时候送走了两位,还给其他两位老人准备了寿木。舅爷去世的时候,存折上有1万多块钱,粮折上有5000多斤面。爷爷喜欢吸烟,父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些,还留些钱。
父亲很渴望我能走出农村,不再像他那样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劳作。暑假,父亲故意让我去工地几天,干一些杂活。为了给我治疗近视,带着我跑过好多地方,还托人买回来一副小孔眼镜……
如今,我已步入不惑之年,生活和工作中酸甜苦辣咸的滋味在逐渐促使我成熟,慢慢品味到了责任、担当、坚强、孝顺的分量。父亲,很惋惜不能给你端碗饭,洗一次脚,只盼每年清明、周年、十月一回老家近距离和您说说话。
父亲,孩儿想告诉您,我上班巳10多年,您的孙女10岁了。母亲虽然多病,但身体还凑合,我们的全家福会永远留下一个位置给您。我把您为我们遮风挡雨的伞收起来了,默默地藏在心里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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