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德阳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毕竟是上个世纪。但对于农村来说，似乎并不遥远，农村的存在已经几千年了。在电影《少林寺》风靡一时的八十年代，原本就尚武的沛县人，掀起了“学拳”的高潮。
全村的男孩，纷纷拜师学艺，就连女孩子也是跃跃欲试，竟有几个也开始学拳。
晚上喝过汤，三三两两来到“师傅”家。我们是不叫师傅的，同村同根的，都按辈分叫，有喊大爷的，有喊叔的，有叫哥的，当然也有喊爷爷的。
排成队，踢腿、蹲马步、空翻……年龄小的只练基本功，年龄大一点的学套路。
“师傅”是不收学费的，都是义务劳动。有的就是个老农民，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忙里偷闲，练几下，也算一个乐子，或精神支柱。
我堂哥是小学老师，学过拳，责无旁贷承担了“师傅”的义务。拜门的，在学校是他的学生，在家就是他的徒弟，分文不取。每个周六的晚上，我们就在他的院子里练“大洪拳”，有时也在树林子里练。那时大哥家里的庄稼活比较重，白天下了课就忙庄稼活，晚上还要教我们练功夫，比较累。大哥教了两三批徒弟，等他们一考上初中就不再传艺了。
有段时间，也就是我那一批，也许太忙太累，堂哥不再收徒弟。但是七八岁的我们那一群，十分喜欢练拳，于是我们邻村的一个小青年自告奋勇要当我们的师傅，于是我们便拜他为师。
也许就学了两次吧，当我们练完回家的时候，堂哥在家门口坐着乘凉，问我们干啥去了？然后让我们练一下让他看看。我们几个把刚学的卖力的表演了一番，堂哥含笑不语。几天后，堂哥开始招徒弟了，我们当然弃暗投明，原来那个毛手毛脚的小青年，也就是个半瓶子醋，堂哥怕他把我们引入歧途，所以义不容辞地又挑起了重任。
当然，我不是练拳的料，其他几个还是练得很有成绩的：一个叫国防的，能用二指弹倒立，我们称他为“郭靖”；宝剑的空翻很漂亮；占峰的铁砂掌很厉害；刘峰有邪力，我们叫他“欧阳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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