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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和夫的眼里,我扑捉到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文:严先云

成熟的牛舌头棵颗粒暗红色,摊嗮在院子里,父亲坐在院子的阴凉处一下一下用石窝子砸一些颗粒。不知道他听谁说的,牛舌头棵的种子捣碎和青草一起喂鸡喂鹅,鸡鹅都不会拉稀。

父亲耳聋,有时候我喊他爸爸,很大声他听不到,头依然低垂着。有时候他给我说话,说他想做的事情,说他的菜园,说今天集市上人多还是少。我只是笑,听着,来来回回在他身边走过,也不答话。

屋里的客厅坐着我的爱人,卧室坐着我的母亲,我的爱人和我的母亲隔着一道门能看见对方,他俩谁也不和谁搭话。母亲比父亲还聋,她的江山是床和轮椅以及她心里起伏的心潮。

我在厨房和堂屋之间走动,熬稀饭,煮菜,有时和我爱人说几句话。他有时候说我好动,有时候说我叽叽喳喳,长点时间不和他说话,他说我像一头爱生气的牛,长着一张不会笑的苦瓜脸。这三个人都是我生命中至亲的人,两个给了我生命,抚育了我,一个给了我婚姻,承载我大半生的年华。

村里有和母亲一样瘫痪的人,也有和夫一样需要帮助才能走路的人。最近一些年,脑出血脑梗频繁出现在人们的话题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听人说谁谁突然之间摔倒了,或者嘴巴歪了。

一只麻雀从天空落到地上,啄地上的颗粒。我从厨房的窗口往外看,麻雀像个贼,啄几下抬抬头。我嘘一声,它瞧瞧,除了父亲之外,没发现什么,胆子越发大起来。

这个闯进院子里活泼的小家伙,蹦跶着不在一个地方啄食。看着它,我想起小时候柴垛里屋檐下掏鸟窝,无忧无虑的岁月。那时候麻雀比这多,茅草屋顶,屋檐下,柴垛里一飞扑棱棱一片,像低空骤然飘起的云。

父亲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鸟,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微笑。看着他满头的白发,感叹时间是一把无情的刀子,把人一点点雕琢变老。他的幼年一定也被鸟吸引过,欢快的幼年青年时代是父亲现在的梦吧。

门一响,麻雀受到惊扰,一下子飞走了。长点时间不见我回堂屋,我的爱人拄着拐杖挪到房门边,我慌忙跑过去,把他带到院子里。他的眼睛瞄向天空,麻雀在院子角的大树上正贼头贼脑地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夫笑了,吹口哨挑逗麻雀。

像个孩子。父亲说着笑意更浓了。

我一时感动,在父亲和夫的眼里我扑捉到一种叫幸福的东西,生命坚韧温暖地活着还有比这更好的吗?包裹我的母亲,瘫痪九年,早已学会了面对,她的世界里一定也有温暖她的东西。

活着如同花开,花朵一样的微笑更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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