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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联欢:十月,这里风光别样的美

文:邓联欢    

十月,在岁月轮回中,不是最美的季节,然而,此时,走进苏州,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触涌上心头:别样的风景,别样的苏州,别样的美丽。     

苏州,在国人的印象中是典型的江南水乡。苏州园林独步天下,享有盛誉,尤其是城中有水,水中有城,赢得了东方威尼斯的美名。那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更提升了苏州古城的江湖地位。天堂般的苏州,四季美丽如画。

国庆小长假后,我随儿子来到这座享誉大江南北的美丽之城。一脚踏上苏州的大地,便与老家丰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秋过后,苏北老家呈现出一种质朴的美,像名家的一幅素描,已是杨柳凋谢,落叶纷飞,黄肥绿瘦,秋风瑟瑟,天地间多了一层浓重的金灰色。

然而,十月的苏州,那些南方树种却是一片葱茏,青翠欲滴,生机勃发,展现出别样的绿色江南风景。     

苏州十月的美在水,在树,在香。我们不必走进园林,也不必爬上高山;不必观赏古迹,也不必游览太湖。你随便走进苏州的任何一个城区,繁华也好,偏僻也罢,扑入眼帘的尽是平平常常随处可见的不事雕琢的美丽。    

水美。苏州是公认的水城,这里的水美可谓“天下独绝”,城内河网密布,小湖星罗棋布,依托太湖,这么密,这么充足的水源是国内其他城市无法媲美的。行走在苏州,无论你在哪个区域,都能看到潺潺流水,粼粼波光,粉墙黛瓦,绿水青山。我们知道从梅雨季节开始,苏州长达几十天的阴雨连绵,因雨水暴涨,苏州夏天的水过多过滥,水质或多或少有点浑浊。

一入十月,江南的晚秋,打造了苏州别样的绿水青山,秋高气爽,凉风习习,那水变得沉静而俊俏,再没有夏天的暴怒、肆虐,减少了浊浪与灰黄。容颜随秋变,那水像一个文静贤淑的少女,穿街过巷,款款而行,窈窕婆娑。“绿波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这时小河、小溪清澈见底,游鱼水草,直视无碍,每一片水都像一块透明的玻璃,映照着人间万象,别样风景。

小桥流水,垂柳在梳妆打扮,夕照唱晚,游船在轻轻呢喃,渲染出别样的水韵江南。那些大大小小的湖泊,像游走江湖年过半百的汉子,常年的奔波磨砺少了许多棱角,多了许多历练和稳重,性格也变得平坦绵软,再没有夏天的盛气凌人,肆意跋扈,湖面波平浪静,清凌凌的水面倒映着周围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绘成一幅幅游动的水墨山水。

小湖边那些痴迷的垂钓者像恪尽职守,极为敬业的摄影师,双手紧扣钓竿支架,目光盯着脚下的水面,唯恐错过有价值的新闻镜头。偶尔他们也眺望湖光山色,目送水天一色背景里翩翩飞翔的白色的鹭鸟,顿时,心旷神怡,一脸悠闲自得。

也许他们不在意钓鱼的多少,垂钓的是一份心情,一点嗜好,一丝惬意,意在释放工作的劳累和生活的压力,收获一份闲情逸致。正因为小湖边有了这些垂钓者,苏州的水便多了一份动态,多了一份灵性,多了一份人气,充盈着人文之美。十月,苏州之水明丽如镜,水美如画。     

树美。苏州的行道树种类繁多,以香樟、女贞、银杏、水杉居多。道旁最多的是四季常绿的香樟,这也是苏州最具江南特色的树种,深秋的香樟,枝繁叶茂,叶薄革质,或卵形或椭圆形,密密匝匝地簇拥在一起,亭亭如盖,树冠浓密得像一团团绿雾,在道路两旁随风跃动,应该说香樟是树中的贵妇人,雍容华贵,体态丰盈,仪态万方,颇有贵族气派。银杏则是这时节树中的时髦女郎,疏朗的枝条,“争高直指,互相轩邈”,扇形的叶片,晶莹厚实,错落有致的排列;满挂的白果,像洒落草原的星星,闪闪烁烁,又似美女佩戴着贵重的玉石珠宝,在风中搔首弄姿,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秋霜染翠,银杏树由绿变黄,笔直的树干,光滑的表皮,在秋风中,银杏成了卓然挺立时尚时髦的金发女郎。水杉是树中的美男子,挺拔耸立,直插云霄,高大威猛,气宇轩昂,羽毛状细碎的花一般的叶子,呈现出青春期的英俊潇洒与正置盛年的风流倜傥,一根根枝条紧密团结,一致向上,像一支支硕大无朋的毛笔,在苍穹里豪放地写意,在大地上站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十月苏州,枫叶红了,殷红绚美,醉了山,醉了水,醉了匆匆过往的行人;银杏黄了,“遍地都是黄金甲”,金碧辉煌,亮丽夺目,一叶知秋,叩响了人们季节的门铃;香樟、女贞等正绿正翠,毫无秋意,墨绿茂盛,满蕴生机;紫叶李着霜色愈浓,艳丽得让人心醉。墨绿,翠绿,金黄,殷红,绛紫……十月,苏州五彩斑斓,柔稍披风,枝叶婆娑,树姿百态,树美如诗如画。      

花香。毫不夸张地说只有在苏州这个城市才真正配说:“金桂飘香,秋风送爽”,其他地方似乎有点牵强。因为桂花是苏州的市花,是苏州秋天里一张靓丽而独特的名片。苏州的大街小巷,角角落落,遍植各类桂花,其栽植密度,桂花的种类,是其他城市无法相比的。十月,走进苏州市区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扑鼻的桂花香。那浓郁的馨香在天地间弥漫、升腾、翻滚,花香袭人,让你神魂颠倒,嗅觉奔腾。放眼望去:金桂,丹桂,银桂……

迎面而来,目不暇接,这里是一个桂花树的海洋,铺天盖地,随处可见,花香浓淡不一,花色繁多,次第开放:月白的,澄澈晶莹,香波荡漾;杏红的,红中泛黄,玛瑙般亮丽,空气染香;金黄的,金色的小花像满身碧翠衣裙的贵妇人头上插满了金光闪闪的发卡,一阵风吹来,又像一个个小矮人手持小伞在舞台上疯狂地跳舞,整棵树金光灿灿,熠熠生辉,香风阵阵,花香袭人。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远淡只留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秋风里行走在苏州的街巷,才能真正品味出李清照这诗歌的美妙意境。闭上眼,尽情的遐想吧,那些一串串细细密密的金米粒,像海底世界的细小的鱼儿,便漂浮在我们眼前,真的忍不住想扑过去尝一尝,怎样的甜,怎样的香?

一瓣一瓣繁星般的桂花米,像在时光隧道里奔腾,色香四溢,卓烈浓艳,扑鼻的花香,充盈于天地间。那星星点点,点点碎碎,成了普通百姓的清欢。十月,苏州是一个香城,花香如酒,“熏得天南地北行人醉”,油然感喟:这里十月醉美如画。  

十月,这里风光真的很特别,别样的江南水乡,别样的苏州深秋,别样的柔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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