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愚伯的自留地
文：愚伯的自留地
终于
再一次踏上老家的土地
庄稼长势很旺
空气也很清新
田间的小路
延伸至很远很远的地方
但一辈辈耕作的农人们
已经被各色的纷扰充满
孩子们的梦想
这里已无法盛装
有的考上大学
有的到城市打工
总之
为了生计和攀比
都各奔东西
村后二十多亩的池塘
曾是孩子们的天堂
可如今
没了鸭鹅的喧闹
也没了孩子们的嬉戏声
变得如此冷寂而落寞
在异地求生的孩子们
有的
在乡镇上安了家
有的
忙碌的城市买了房
故乡的老屋
还静静的守候着
但主人的踪迹
无处可寻
老家的小屋
不再是遮风挡雨的地方
老家的小屋
成了荒凉和萧条的代名词
喜鹊有窝
而我们当中
很多人却成了
在城市定居的“流浪儿”
离别多年
也辗转多次
可我对家的思念
依然历久弥新
上午
我带着探寻的心情
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
她
看起来
和我老家的村庄差不多
也是千疮百孔
我想那时
这个宽绰的小院里
一定满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我相信
机器灵砍柴刀和杀羊羔的喊声
肯定在其间久久的回荡
好像
还隐隐觉得
不远处的稻草堆
还是当初他们捉迷藏的地方
老家的天空
还是一如既往的湛蓝
在多霾的城市里
人们满了抱怨
但
一家一家
还是陆续挣脱了她的怀抱
即便是春节这样重要的日子
也有很多很多的人
没有回来
在外的人
永远看不到
家乡绿色的麦田
似乎
没有任何力量
能够换回他们归来的脚步
只有
这下垂的柳条上
还留着孩子们
多年前挽系的痕迹
留守的老人们
也无法计算子孙的归期
即便回家
也是来去匆匆的
也许
他们不再习惯
老家的厕所
和锅屋里的卫生状况
于是，小村
最多只是他们稍一驻足的客栈
村里仅剩的十多个劳力
在家里分别种了小麦和大蒜
真的好希望
农作物的价格
能高一些，再高一些
要不然
明年又会多几处空房
旧房子的门口
到处是枯干杂草的印迹
废弃的洋灰缸
述说着无尽的忧伤
晒棉被的奶奶说
村子快荒废了
但又有啥办法
现在结婚彩礼那么高
不出去赚钱就等着打光棍
路过这位老人家
她看到我
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简单的寒暄之后
我走开了
她坐在那里
一直望着我
目送很远很远很远
直到再也看不到我的身影
我明了
这也是一个即将消失的村庄
和
我的老家一样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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