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171，那辆徐州开往南京的火车……

文：方秉文

坐在我身边的三个人

是一个老头和两个妇女

看行头和打扮

她们应该不是一家人

却又有着某种内在的关系

她们好像没来过南京

一路上询问我关于“大城市”的话题

我问她们去南京做什么

坐我旁边的妇女低下头小声告诉我

去南京看病，停歇了片刻

接着又重复了说了句

我们三个都是去南京看病

过了一会，我开始在车上吃早饭

离我稍远点的妇女接了个电话

大致内容是今天周一

南京的病友没能帮忙挂上某专家的号

她们要在南京待到下个周一

一早去挂下周六周日的专家号

坐在我旁边的的妇女

刚准备吃包子，却又

将刚解开口的盛包子的塑料袋

系上，递给了旁边的老头

老头说，我不饿，吃不下

离我稍远点的妇女，从包里拿出苹果

招呼我们几个旅客吃

我们都没有吃，她们仨也没吃

她又放回了包里，嘴里叨叨着

待会下车包还得这么重

约莫着列车晚点二十多分钟

三个多小时后，Z171到达南京

我看她们仨冲在最前面下车

看我还没动，对我说

“人家来南京没有急事。”

随即，三人一同下了车

远去的身影，仿佛是在找药

只不过，都没有戴口罩